“……”萧染轻拍一下他的脑门儿,“就你是好人呗,快去收拾。”
“哦。”
“萧染受人所托,帮着照顾‘离家出走’的孩子,”雷无涯说,“加上他以前被那孩子救过,而且有亲缘关系,所以也很是上心。”
东方玉明白地点头。
“这次不管那孩子为何离开东方家,但萧染看来,定是受了委屈,他心里是帮亲不帮理,完全护短的。”雷无涯接着说。
“受委屈?”东方玉撇撇嘴,“我才委屈呢……”
雷无涯拍拍他肩膀:“嗯,同是落难的兄弟……啊不,这么算起来我岂不是你叔辈?”
东方玉扯扯嘴角:“这么算起来,我二姐还在宫中作妃子呢。”
“……”
“不要纠结这个,”东方玉又开口,“说起来,你到底有何良方?”
“再狡猾的狐狸,都逃不过好的猎手,”雷无涯说,“往往很多时候,是因为狐狸有着非常旺盛的好奇心和冒险心。”
“哦?”
“对症下药,”雷无涯继续说。
安宁打包好东西,他现在的包裹又丰满起来,跟着萧染,还真是有肉吃呢。
不过,萧染说他故意误导东方玉……安宁心中有些复杂,一方面他确实是想躲东方玉,但是一想到东方玉受骗,东奔西走的,他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而且,而且,他也很想他呀……只是,唉……
萧染一进来,就看见安宁拧着眉头,不知在纠结什么。耸肩,便也不去管他。
小孩子自己的心绪,要小孩子自己理清啊。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大受。。。。。
第 29 章
收拾好行李之后,萧染带着安宁下午就出发了,可以趁着天黑前赶到下一个落脚的小镇。一路上安宁愣愣地看着车窗外的天空,一言不发。
萧染任由他去,自己闭目养息。
到了小镇,找了间不错的客栈住宿了。晚上萧染怕安宁一个人寂寞,便端了酒菜去了他房间。
果然,安宁正对着月亮出神。
“真舍不得,当初为何要出走?”萧染潇洒地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倒酒一边问。
“一时气昏了头。”安宁如实相告。
“哦?”萧染挑眉。
“他去青楼喝花酒。”安宁继续相告。
萧染弯起一边嘴角:“应酬?”
安宁沉默。
萧染想了想:“你二人,不是一直兄弟相称的?那你为何如此在意?”
安宁看着他,嘟嘴:“你知道干嘛还问我?”
萧染耸耸肩:“我知道吗?”
安宁拧着眉头,以手托腮,继续望着窗外的月亮:“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我很喜欢他,他也好像喜欢我,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弟……”
“你倒想得开。”萧染自己喝了半杯小酒,笑道。
安宁将他的那一杯拿过来,仰头一口气喝了。
“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好。”萧染是赞叹,“跟你父亲一样,还是……庄家血脉都是这样天生的?”
安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着大眼睛,傻傻看着他。
萧染笑着再替他倒了一杯:“你父亲托我好好照顾你。”
“我父亲?”安宁重复。
萧染笑着点头。
“我父亲……他知道我……”安宁傻傻地问。
萧染再次点头。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反应过来之后,是不太相信。
“那是在保护你。”萧染笑着说,带着点无奈,“跟你母亲毁你容貌声音和智慧,是一样的。”
安宁这才想起来要怀疑:“你怎么知道?”
萧染喝完一杯,摇摇头:“因为我小时候,不懂得这些,太出风头,结果……结果没有好结果。”
“你是谁?”安宁拧着眉头问。
“终于想起来问了?”萧染好笑。
“你果然好坏。”安宁嘟嘴。
萧染挑眉:“这么说叔叔的坏话,可是枉顾叔叔对你的爱护之心啊。”
安宁睁大眼睛,一时没有回应。
萧染伸手到他眼前晃晃:“怎么?”
“你之前还让我叫你哥哥……”安宁扯扯嘴角。
萧染歪歪头,这小子的思维怎么能跳到这么诡异的地方去……一边无辜地说:“谁不想保持青春年少呢?”
安宁嗤了一声。
萧染伸手拍拍他的脑门儿:“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叔叔。”
“既然是自家人……”安宁耸肩,拿过酒来自己满上,对着萧染举杯,笑得无辜,“礼数什么的,就不必要了吧?”
萧染先是小小惊讶,随即也笑开,举杯与他对撞了:“你小子,真的很对我胃口。”
“楚州?为什么是楚州?”东方玉挑眉。
“因为最近那里的荷花开了。”雷无涯说。
东方玉不语,看着他。
雷无涯笑:“是保存了上千年的莲子,去年才种下,今年就开了花。”
“就为这个?”东方玉有点怀疑。
“近期风调雨顺,萧公子估计都无聊透了。”雷无涯耸肩,“莲子开花估计不是什么惊天大事,但是带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宝的小公子,无论去哪里,都是有刺激可以寻的。”
东方玉这才点点头:“话说,一直好奇,看来你和萧公子彼此了解得很,为何……”
“呃,”雷无涯有点尴尬,“因为一些,小小的前尘旧事……”
“是么?”东方玉好笑地抱胸,“我还以为,这是你们之间玩的游戏呢,嗯,你追他跑?”
雷无涯一时语塞,半天才耸肩:“嗯,他最近似乎是养成了这个兴趣爱好……”
东方玉拍拍他的肩,以示同情。
雷无涯撇眼看他:“你以为你没事情?你忘了你家那个和萧染是同宗?你忘了他们现在正在一起?你忘了安宁本质上也不算纯良?”
“……”东方玉傻眼,半天才非常严肃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雷无涯拍拍他的肩。
第 30 章
楚州,一家茶叶店里。
“什么?”萧染怀疑地问,“有人买走那莲花?”
钱掌柜为难地点头:“所以萧公子想看那莲花,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萧染微笑着摇头:“无妨,那也是我和它无缘。不知是谁买下那花的?”
钱掌柜答道:“是个穿黑衣的高个子男人。你看,我本来也没打算卖的,实在是最近手里窘迫,而那人出价又很高……”
“穿黑衣的高个子男人?”萧染挑眉,“可是有名气的人?”
钱掌柜摇头:“并非有名,看面相,像是南海那边的异族。”
萧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吗……那您可知他的去处?”
“嗯,这个倒是听他说了,他暂时住在城里东面的一处宅子里,像是在等某个人。”
站在那处宅子外面,萧染对安宁说:“就是这里了。”
“你对那花真是执着。”安宁说。
“越是看不着就越是想看,你没有这样的时候吗?”萧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