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温想去追、想去阻止,但吴老爷命人挡在他面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淳被拖走。
吴少温的心像是被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他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与小淳才刚真正两情相悦之后的没多久,他不愿就此失去小淳,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父亲,父亲执意赶走小淳,他现下连自己的自由都无法确保,根本无能为力。
接着在吴老爷的安排命令下,小淳被赶出府,而吴少温则被反锁在了祠堂内,不反省便不许出来,这一关,便关了近一个月。
45.
五年后,杭州的城西处、紧挨着少温米庄的地方,开了一家医馆。
听下人们讨论,医馆的大夫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也姓吴,但是吴少温并不关心。
吴是这一带的大姓,附近的吴姓人家没有十家也有八家,而年轻人是否俊秀也与他无关,他要的永远都只有小淳一个人而已。
想到小淳,吴少温的胸中一痛。
整整五年过去了,小淳怎么样了?他从小便在吴家做下人,除了干些伺候吴少温读书的事情,吴少温根本舍不得让他干什么太重的体力活,他在外面能生存下去吗?在吴少温看来,小淳离开了吴家之后,很有可能生活艰难,甚至……
自从小淳被赶出吴府,吴少温便没少派人去暗中调查,从一开始的瞒着家人偷偷摸摸地查,到两年前他自己创出属于自己的家业后大张旗鼓地寻人,吴少温甚至派人在整个江南地区乃至国土范围内寻找打听了,却打听不到任何一家人家收留过小淳的消息……
小淳是……没有活下去吗……?
吴少温难免会这样想,而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便一阵绞痛。
他翻开账本,努力将注意力放到账上,强行将这等不吉利的念头压下去,可即使是这样,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之时,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起那些。
46~51(完)
46.
“掌柜。”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吴少温调整了情绪,尽量不让伤感的神情出现在脸上。
对手下的人来说,他是顶梁柱,若是不表现出绝对的自信,下人们怎么能有安全感,因此吴少温总是勉强自己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得很强势、一心只扑在店铺经营上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一个人的日子有多痛苦、有多苦涩。
管家进了书房,有些犹豫地对吴少温道:“隔壁新开的医馆派人来说,掌柜的您……心有隐疾,请您过去看看……他们说可为您免费医治。”
吴少温心里一跳,他心里装着的事除了心腹之人,从来便没有对外人讲起过,为什么刚来没一天的医馆大夫就能知道?他怀疑这事与竞争对手有关,表面却不动声色,一摆手,略显得有些不快道:“这不过他们医馆新开张时招揽客人的手段罢了,胡说一通骗得人钱财,别去理他,我今年才二十有三,哪有什么心病,打发走。”
“可对方说他们的先生叫吴淳,是掌柜的旧识,您听了便知大概……”
吴淳!?吴少温拍桌而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激动,他大声反问:“你说那大夫叫什么!?”
47.
管家哪里见过吴少温这么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以为自家掌柜是气自己啰嗦,便答:“我这就去将人打发走。”
“等等等等,回来回来。”吴少温招手叫回管家,“我去见。”
是小淳么?吴少温的脑中满是这个念头,可却又不太敢想太多,太多次的希望与太多次的绝望已将他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吴少温怕自己又一次高兴得太早,而事实又会再一次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这五年来经历过太多次,吴少温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正如那个大夫所说,他有心疾,但除了小淳本人以外,却无人能治。
“吴少爷您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那我家先生可要伤心了。”医馆派来的小童笑嘻嘻说,“我家先生说啦,若是说了他的名字,您若还不愿见,那他就该心死了,因为这就说明只有他一个人念着当年的那句承诺啦。”
“少爷,小淳永远是你的人。”当年的承诺吴少温自然记得!
同样的话,小淳说过两次,虽然是在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情境之下,但却同样的让他心痛如绞,他怎么可能忘记!
吴少温几步走到小童面前:“快,前面带路!”
小童点了点头便一蹦一跳走在了前头。
医馆与吴少温的米庄开得极近,没走几步路便到了。
吴少温激动地一把推开大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48.
“你家先生呢?”面对空荡荡的大堂,吴少温心里一阵失望。
“先生说了,请吴少爷去里屋相会,这边请。”
吴少温这才发现,这个小童叫他少爷,自从创下自己的家业后,吴少温早就不是那个吴家的小少爷了,现在也没人这样叫他,会仍然这样叫的也只有五年前便离家的小淳!
小淳啊小淳,是你吗?从这种种迹象表明,医馆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小淳,可吴少温在见到真人之前却不敢妄想。
两人穿过前厅来到后面,那里有一片小院落,院子的布局与当年吴少温与小淳居住多年的吴家的小铺子是何其相似!
吴少温抬手指了其中一间,问小童:“那里是……”
“那是书房,先生平时最爱待在那里,不过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先生的屋子。”
没错,是书房!果然是书房!吴少温握紧拳头,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你也不用带路了,我知道你家大夫的房间在哪儿。”
说完他便再也控制不住,朝当年他自己屋子的那个方向跑去。
猛地推开房门,那个想念了五年的小淳正站在门边等他!
吴少温顿时明白了小淳将相会安排在里屋的用意。
他将小淳拦腰抱起,快步走至床边将人轻放在上面,顺势便压了上去。
49.
事隔五年,两人才又一次获得了见面的机会,吴少温激动之下一连要了小淳两次,这才让最初相逢的激情冷却下来。
“小淳,小淳,小淳,想死我了。”他一叠声叫小淳的名字,替心爱的人揉着腰,然后又将手移到下面问,“这里疼不疼?我刚才太激动了,都没能好好顾及你的感受,我们都五年没有做了,你一定不适应,刚才还哭了。”
小淳面上发红,既有先前激动运动的关系,也有被吴少温说的。
“不疼。”他摇头,将吴少温的手臂拉下来,将发烫的脸贴上去,“少爷对我做什么事我都高兴。”
一句话说得吴少温又有些兴起,他赶紧压下情`欲,换个话题道:“你长大了,现在长得那么高,又比以前还要俊俏……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什么都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说着便有些哽咽起来,“这五年来我错过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