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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同人)[龙门飞甲]帐暖(2)

他连忙跪下请罪。

“属下逾越,求督主责罚!”

雨化田看着他,屋子里仿佛在瞬间又恢复成了阴冷冷的模样,马进良只觉得脊背发酸发涨,雨化田的视线恍如实质压得他不能动弹。

其实说到底,他的确没做错什么,最大的错处大概就是抱着雨化田不肯松手了。

可是……

那能算是抱着么?

西厂大当头觉得很纠结。

“罢了,你下去吧。”

雨化田像是困极了,懒洋洋地靠在椅上,一只手单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进良握了握拳,终是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会长。。为了督主绝对不要坑!

><撒花的要的,打枪的不要!

……(这么冷应该没人会看吧……)哭……

☆、第二章 猪肚

明朝宪宗年间,大大小小出了不少的事,先有万喻楼强霸政权欺上瞒下,后有孙绍年搜刮民脂民膏,民间苦不堪言却无人敢出声说上一句。

而今天,大名鼎鼎的贪官孙绍年居然被判午门斩首示众,而监斩的则是西厂刚刚走马上任的雨化田。

虽说民间不能随意议论宫闱之事,可是大大小小的流言却已然传遍街头巷尾,其中意思不外乎是东厂失势,西厂将独霸朝廷后院,亦或者是说西厂此番动静太大,怕之后的日子会不得安生。

而此刻,事件的中心人物却和面沉如水,坐在监斩台上,看不出任何动静。

事实上,雨化田是觉得烦了。

所谓监斩,不过是看人头点地,无趣的紧,甚至还比不上入宫陪万贞儿。

可是这样的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就是情绪中也不能泻出半分,然而他正百无聊赖地等着时间过去,谭鲁子凑到他耳边道。

“启禀督主,大当头到了。”

“叫他滚过来。”言语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

谭鲁子一听便知督主情绪不佳,连忙跟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西厂大当头急急忙忙地走上来,对着雨化田跪下,脸上的表情尽数被那青铜獠牙面具遮住。

“你倒是让我等了这一会儿。”

马进良心中暗暗叫苦,他今天本来就被拍了一个算得上棘手的任务,好不容易花了三个时辰做完了,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谁知道还是晚了。

“属下甘愿受罚。”

“起来吧。”雨化田这次倒是没有为难的意思,他从面前的长筒竹签里拿了一个,在黑色的斩字上花了个红圈儿,丢到地上,一旁的人群散开,孙绍年披头散发地被押解出来,那瘦得已经是皮包骨头。

他在行刑台上跪下,低垂着头,形容枯槁。

“进良,你去验身。”

“属下遵命。”

马进良上前,孙绍年的脸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是当他把那人的头发撩起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当年意气风发的东厂总管事,如今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是那一脸尖利刻薄的味道,却是一点都没有变。

然而还没有等马进良回过神,突变忽然发生!

本来整个人被用链条铐住的孙绍年,忽然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然后脖子一扬一嘴巴咬到了马进良的耳朵上。

马进良登时发出一阵轻哼,一掌劈到孙绍年的身上,朝后退了一大步。

他的伤口正不要命地朝着外面涌着鲜血,沾湿了那青铜鬼怪面具,看上去分外可怖,如同地狱饿鬼,登时就有孩童的啼哭声响起,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尖叫,整个场面变得有些不可控制。

雨化田坐在上位,拍了一下桌子。

那声音不响,却带着极大的威压,靠着雨化田最近的谭鲁子在刹那跪下,本来还沸腾无法控制的场面,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一个好听略带冷清的声音响起。

“行刑……”

孙绍年忽然大笑起来!他如果癫狂一般在原地痉挛不止,而他身后的侩子手已经高高地举起了刀子,在一阵腥臭之后,张狂一世的孙绍年终于人头落地。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送终么?”

雨化田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马进良,从人肉椅处站起来,转身就走。

留下还捂着耳朵的马进良,慢悠悠地朝外头吸着冷气。

*

再见到雨化田已经是三日之后了,那日雨化田前脚刚监斩完毕,后脚就被万贞儿叫入了皇宫,几乎算是忙的脚不沾地,只是走之前还留了句话,叫马进良呆在屋里闭门思过。

这一思就思了三天,马进良还没来得及寻出自己的错处,就被雨化田叫到跟前。

雨化田依旧是一套银色飞鱼服的打扮,看上去精神倒是比前两日好了些许,马进良随手接过雨化田的披肩,还没走到门口,雨化田就开口了。

“可知为何罚你?”

“属下失手差点杀了朝廷钦犯,差点不能让其得身首异处之苦,此为大错。”

“错。”雨化田只回了一个字。

马进良心下一沉,这已经是这三天来他能想到的最能让他接受的答案了,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失误?

耳朵上早就愈合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难道……

马进良偷偷看了一眼雨化田的脸色,雨化田正在低头喝茶,看不出喜怒。

“再猜。”

“属下……”马进良一咬牙,“属下愚昧,请督主明示。”

雨化田轻轻抿了一口茶,忽然道:“今天的茶,淡了,不是你泡的?”

“禀督主,属下来的匆忙,并不知——”

“够了。”雨化田打断他,“让你想了三日,都想不出个所以然,要你这个大当头何用。”

“……”马进良不知如何回话,只能沉默。

雨化田垂眼看着马进良,忽然开了另一个头:“进良,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

他说完便也不等马进良回答,兀自开口:“安静,不争功,武艺上佳,泡的一手好茶。”

“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

雨化田坐在椅子上,用当年封马进良为大当头时一模一样的动作——用脚尖慢悠悠地抬起了马进良低垂的头颅。

马进良自是不敢反抗,露在面具外面的脸,微微涨红。

雨化田弯下身子,摸上了马进良受伤的耳朵,他的动作太过亲昵,以至于让马进良完全忘记应该如何回应。

雨化田细长漂亮的手指在马进良包扎着的耳朵上慢慢摩挲:“你是我的东西,以前的伤也就算了,你跟了我之……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被一个废人咬了耳朵。”

他话是这么说,听在马进良的耳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他大概地“知道”了雨化田怪罪他的原因——因为他当着街头巷尾,被一个废人伤了,损了西厂的威名。

越想越是觉得合理,顿时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红了,西厂大当头一脸愧疚地对着雨化田磕了个头,沉声道:“请督主责罚。”

雨化田面色不懂,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懂马进良,当下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倒是摸了个七七八八,雨化田也不恼,靠回椅背,对着站在门口的谭鲁子道:“带大当头下去,赏个三十鞭,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