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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84)+番外

作者:楼上黄昏 阅读记录

而正此时,咄苾却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他,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还是……为了确保李世民一战无虞?”

听闻此言,李建成猛然抬眼看着他,向来平静的神色之中,竟是多了几分并不自知的波澜。

咄苾心中微微一痛,却不愿点破,只道:“好,建成,我答应你缓战,条件是你城中一半的粮草。”

李建成目不转睛地同他对视,闻言未有半分犹豫,当即笑道:“好!”

“建成你该知,我之所以应下此事,不为别的,只为你昔日曾冒死救我。”咄苾朝他走一步,一字一句说的缓慢,“想自打你扮作使者来我军中起,你我互欠人情不可胜数,而此事之后……应是两清了罢。”他声音低沉,然而话音到了末尾,却竟是有了细微的颤抖。

李建成明白他话中之意,轻轻笑道:“半载之后,建成与大哥已然互不相欠。”

咄苾颔首,笑容里不可掩饰地有几分苦涩,顿了顿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大哥请讲。”

“这半载,你要留在我营中。”咄苾徐徐道,“我以性命保你周全,时日到了,即如约送你返还。”

李建成微微一怔,随即笑问道:“大哥可是要留建成做人质?”

“堂堂太子既敢扮作流民来我军中,又怎会怕做人质?”咄苾轻轻笑了笑,随即声音却不觉低了几分,“建成,这一条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

李建成看着他眼中闪过的苦涩神情,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他沉吟了许久,终是笑道:“留在此处未尝不可,只是有两件事,需得大哥应承下来。”

咄苾未料他应答得竟是如此爽快,不由挑了挑眉道:“哪两件?”

李建成笑道:“建成来此处本是秘密,故此番留下来,亦不可有第三人知晓,此乃其一。”

咄苾笑道:“我自然不会走路风声,只是你堂堂太子半年无踪迹,却要如何隐瞒下来?”

“建成自有办法。”李建成挑了挑嘴角,继续道,“这便是其二,大哥需确保建成能同蒲州城有书信往来,且书信内容,不得有外人过目。”

咄苾沉吟片刻,只道:“建成,我信你。”

“多谢大哥。”李建成闻言一笑,“既如此,日后这半载,还请大哥多多关照。”

咄苾慢慢颔首,当即唤人来替他安排好了营帐。李建成朝他一拱手,随即转身离去,神情平静,全然不似做人质的样子。

待到房中只余下自己一人之后,咄苾摇摇头,终于苦笑出声。

方才那冲动之下的一吻,仿佛还残留在口齿之间。咄苾知道,若自己方才不曾硬生生地将冲动克制下来,此刻只怕……可他也清楚地明白,这口齿缠绵之中,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人的情感而已。

犹记李建成将他放走的那个夜晚,他第一次试探着吻上了对方,却也是第一次如此肯定,对方对自己全然没有半分私情。

今日今时,亦是如此。无论多少次的确认,答案恐怕也不会有所改变罢。

轻轻叹息一声,颇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提出了那最后的条件。也不明白,李建成究竟为何那般干脆地,便应承了下来。是出于对自己的怜悯,对二人情谊的纪念,抑或是,他在那一刻已然有了自己新的打算?

再次苦笑一声。

总之……却不会是自己所希冀的原因罢。

第47章

魏征一字一句地看罢手中的书信,眉间一敛,抬手将纸页按在了一旁的几案上。

呈信的小校看得疑惑,却也不敢妄自发问,便只得垂首立在原处。

魏征敛眉沉吟许久,终是叹息着取出纸笔来。提笔蘸了墨,胸中分明有万语千言,顿了顿,却只是写上了一短短的一句话。

“魏征定不负殿下所托。”

写罢之后,他又取出一张纸。这一次,却是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大段文字。随后,他将两张信纸分别封好,递给那小校道:“这一封交给那突厥士兵带回,而这一封,我要你即刻启程返回长安,密送给齐王。”

那小校一怔,见魏征神情肃然,也不敢怠慢,当即应下,匆匆离去。

房中已无他人,魏征慢慢地坐回椅中,摇摇头,长叹一声。

明知那人留在那处定有自己的缘由,也知以他的心性手段,定有办法保全自己,更明白,他只所以敢放下此处的一切离去,便是出于对自己的莫大信任……可心中仍是一阵落空,竟有些后悔,当初助他去了那突厥营地。

然而,即便能看得懂他心中所想,这世上怕是绝无一人,能左右他的所作所为罢。

念及此又是一声苦笑。此时此刻,自己除却替他瞒住此事,稳住阵脚,也已然别无选择。

————

李元吉率援兵抵达军中时,李世民人马仍在处于同郑军的对峙之中。

王世充自打上次偷袭失手后,便留在城中坚守不出。李世民率军攻城,奈何洛阳城城防坚固,炮火强劲,久攻不下之后,只得变转策略,仍用围城之计,待到洛阳弹尽粮绝,不得不出战之际,再一举攻破。

故两军这般相持,已有半月未曾开战了。

李世民一身劲甲高坐于马上,秋风瑟瑟之中,远远地便望见一行人马朝这边而来,为首的黑袍小将,正是李元吉。

自打失了太原,返回长安后,李渊令他思过,已很久未教他带过兵了,却不知今日为何派他而来。心下虽存疑,李世民却仍是打马迎了上去。

“二哥,”元吉提住马缰,朗声笑道,“有劳二哥亲自来迎了,此行所带人马辎重,还请大哥清点。”

“此事稍候再说无妨,”李世民调转马头,同他并辔而行,笑道,“元吉跋山涉水,一路辛苦,且速速随我回营罢。”

李元吉点点头,片刻后道:“二哥,父皇听闻王世充修书向河南窦建德求援,恐二哥寡不敌众,这才紧急调遣援军来此,却不知窦建德处动向如何?”

“尚不知晓,”李世民道,“只是依我之见,窦建德与王世充虽有旧交,然对其未必肯真心相助。”

“二哥的意思是……”李元吉看着他,沉吟道,“窦建德此时此刻,只怕正坐山观虎斗?”

“正是,”李世民颔首,“然窦建德心死如何,你我此刻终不能肯定。若能先攻下洛阳自然免去腹背受敌之险,若不能,却对其却也不得不有所提防。”

“确是如此。”

二人默然片刻,李世民忽然又道:“听闻此番乃是元吉亲自请战,来此助我?”

李元吉微微一怔,见对方仍旧是望着前方的路,神情里并无异样,便笑道:“大哥知我心性,岂是能久居宫中之人?此番若能助二哥攻下洛阳,也算是能弥补前日失了太原之过罢。”

李世民闻言抬眼望向他,却没有开口,只是徐徐地笑了笑。

————

李建成坐在帐中,闲闲地往面前地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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