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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470)+番外

当下安国公府的拥趸们也纷纷出列反对立宁王,跪请皇上三思。

两方人马就此扛上了,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也不再问他们,只问陆中冕:“爱卿以为如何?”

陆中冕当然知道皇上想立宁王,事实上,满朝文武只怕就没有谁不知道这一点的,便执笏出列,朗声道:“此乃皇上家事,自当由皇上一力做主。”虽未明说也支持立宁王,意思却已很明白了。

安国公不由大怒,在心里将陆中冕骂了个狗血喷头,不为自己的女婿争取也就罢了,反还拖自家的后腿,等将来自家妹妹做了太后,安国公府成了当朝第一权贵之家,看他饶得了饶不了他!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义正言辞道:“天子无家事,国即是家,家即是国,若皇上执意立宁王,臣等也无话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皇上还没要臣等去死。臣只担心他日史书工笔记下皇上‘不以江山社稷为重,只凭个人好恶行事’,有损皇上千古明君的美誉!”

又有内阁五位辅政大臣之一的戴阁老出列说:“大皇子虽犯了错,到底不是什么有伤大雅之错,连孔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大皇子能浪子回头,臣以为仍是可造之材,却万万不能因此便抹杀了大皇子嫡长的身份,乱了嫡庶尊卑,故臣以为国本虽当早立,却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一来皇上春秋正盛,二来总得再给大皇子一次机会,不然若全天下的人家都以嫡长子犯错,便剥夺了嫡长子应当享有的一切权利,天下迟早要生乱象,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眼见今日是议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了,事实上,他也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遂让高玉旺宣布退朝。

只是争国本之事既已被摆到台面上,自然不可能轻易善了,之后的每一次大朝会,以昌国公为首的立宁王派和以安国公为首的反对派便都要吵个天翻地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都是坚持己见,毕竟事涉各自的切身利益,还不是蝇头小利,而是天大的利益,自然不会有谁轻易就妥协屈服。

此事虽大,于定国公府众女眷其实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她们都是听过就算,毕竟还有老国公爷与陆中冕这些男人为她们撑起头上的一片天,她们只消躲在下面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然陆明萱却不敢听过就算,每日陆中冕来给老国公爷和陆老夫人请安时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她有机会在场,她都要竖耳细听,惟恐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虽然如今凌孟祈仍是隔晚就要来带一次空翠阁,陆中冕到底阅历更丰富一些,所处的位置也不一样,也许能自他口中听到一些凌孟祈无从得知或是想不到的东西呢?

她更害怕哪日陆中冕回来时,便带回了宁王已被立为太子的坏消息。

好在一直到腊月二十八皇上宣布封印时,都没有传来宁王被立为太子的坏消息,陆明萱方暂时松了一口气,朝廷一直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开印,也就是说,至少接下来半个月里,绝不可能有坏消息传来,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个年了。

陆明萱暂时松了一口气,凤仪殿里徐皇后也是一样,至少她又能多半个月的时间了,希望这半个月里她的一番精心布置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希望她的一片苦心不至于白费!

徐皇后正坐在靠窗的长案前不疾不徐的抄着经书,高嬷嬷自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方才又怒气冲冲的从重华殿离开了,前后一共还不足一盏茶的时间,想是那个贱人又给皇上脸色瞧了,真是不知好歹,作死的东西!”

“是吗,那可真是天助本宫也!”徐皇后手不停笔,只淡淡应了一声。

高嬷嬷见徐皇后面上虽看不出喜怒,笔下却一连错了好几个字,最后更是将已抄了大半页的经书一把团了,猛地扔到了地上去,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毕竟哪个女人面对丈夫对自己弃之如蔽,却上赶着去别的女人哪里找气受这样的情形心里都好受不起来。

不由自悔失言,忙道:“娘娘不必生气,皇上毕竟是皇上,由来只有他给别人气受,几时有别人给他气受的?那贱人如此不知好歹,咱们且走着瞧,再要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彻底厌弃了她,届时娘娘再对皇上施以柔情,不愁皇上不回心转意,毕竟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娘娘才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将来要与皇上同葬皇陵的,又岂是那些个狐媚子外道的贱人能比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徐皇后冷笑一声,“别说他一颗心都给了那个狐媚子贱人,本宫又早已年老色衰,他即便回心转意也不可能来俯就本宫,就算他真如此,本宫也早不稀罕了,本宫的心早在得知他竟对恪儿做那样的事之时起,便已彻底死透了,如今本宫唯一的心愿,便是早日将他和贱人母子千刀万剐,让恪儿登上宝座,我们母子彻底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高嬷嬷见徐皇后气得脸都扭曲了,本欲再劝她的,想着这些年来皇上对他们母子的冷漠无情,想着过去几千个深夜里她独守空闺的寂寞与悲凉,劝她试着借此机会与皇上重修旧好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想想也是,夫妻父子之间都到这个不是仇人却胜似仇人的地步了,再来委屈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徐皇后沉默了好半晌,才又冷声问高嬷嬷:“寿康殿那边可已布置得万无一失了?眼见火都要烧到我们的眉毛了,本宫不想再出任何岔子,我们也再出不起任何岔子,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只能有一个下场!”

高嬷嬷忙肃色应道:“娘娘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徐皇后方面色稍缓,问起大皇子与陆明凤来:“如今二人可已歇到一处了?你明儿再传话给凤丫头……罢了,还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宫宴本宫亲自告诉她,她和恪儿两边论起来都只需要服大功,开了年也就出孝了,出孝后至多三个月,她若不能怀上身孕,就休怪本宫不念这么多年的姨甥和婆媳之情了,横竖她自己的父亲都不心疼她了,本宫还心疼她做什么!”

虽然一直知道定国公府不看好自己母子,但人都是那样,在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之前,总会抱几分侥幸的希望。

所以当得知陆中冕近乎是摆明了车马支持皇上立宁王时,徐皇后对陆明凤原有的几分怜惜与愧疚霎时都被愤怒所取代了,已不知在心里后悔过多少次当初自己为何非要坚持替大皇子娶了陆明凤,不然大皇子今日又何至于明明有一个如此显赫的岳家,却比没有还糟糕,他又何至于堕落到这个地步,说到底都是陆明凤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拢不住丈夫的心!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饶阖宫上下近乎所有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烦心事,整个皇宫依然张灯结彩,焕然一新,每个人至少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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