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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517)+番外

不待左骞应下,傅城恒又下了第二道命令:“另外再挑选五百精兵,趁夜挖进安定城的地道!”若是翻山的五百精兵不能成功,至少他们还能有第二条捷径。

“是,元帅!”左骞正想给傅城恒提建议双管齐下,没想到他已先想到了,忙大声应了—自点人去了。

余下傅城恒自亲兵手里接过“千里眼”,—再次张望起安定城方向来。

“侯爷,您喝一碗酒,暖暖身子罢!”玉漱待得傅城恒将“千里眼”交给亲兵后,才端着一碗酒双手奉到了他面前。

傅城恒的眼神攸地变得凌厉起来:“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战时不能饮酒?还不拿走!”

“可是……”玉漱忙道,可是这是夫人特地来信让他给侯爷泡的药酒。除了驱寒,还能活血化瘀,不是一般的酒啊!

奈何后面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已被傅城恒冷声打断:“拿走!不然就下去领二十军棍!”

玉漱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端着酒碗灰溜溜的退开了。

傅城恒一直在瞭望台上待到凌晨时分,才裹着一身的寒气回了帅营。

琴台忙忙迎了上来,行礼后笑容满面的禀道:“侯爷,家中有信到!”说着将一封信双手奉上。

傅城恒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喜意,将解下的披风扔进玉漱怀里,忙忙接过信,等不及屏退玉漱琴台,已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不用说信是孔琉玥写来的,她先是照理问候了一番他的身体,又将家中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最后照例让他保重身体,不必担心家里。

信很平常,认真说来其实与上一封并无多大的差别,不过一些家常的话,但傅城恒仍是一连看了好几遍,才躺倒榻上,将信放在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虽说深知孔琉玥向来“报喜不报忧”的作风,但一想到京中有晋王夫妇在,府中又有傅希恒和凌总管在,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因此他倒不是很担心,只是仍然会忍不住记挂她和孩子们就是了。

他如今总算是深切体会到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滋味!

第二日上午,傅城恒又命大军分四路进攻安定城。其间大军有数次都几欲攻上了城接,但最终都被安定城的守军打退了,待得惨阳如血之时,只得鸣金收兵。

入夜之后,傅城恒照例上了瞭望台。

今日攻城又死了二百多名将士,伤的就更多,接近千名,当然,安定城的守军也没占到便宜去,估计伤亡更惨重。一千多名将士对于三十万征西大军这个庞大的数字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各自的家庭来说,却是举足轻重甚至就是他们各自家庭的天,如今天塌了,剩下的家眷们,以后要靠什么活下去?

饶是傅城恒的心已被这段时间以来的死伤弄得麻木了,一想到此,依然会觉得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要尽快攻破安定城,结束这场战争的念头也越发的强烈!

“侯爷,吃饭了!”

今儿个当值的轮到琴台,他把傅城恒的饭菜碗筹都摆好后,才上前拱手请傅城恒。

“嗯。”傅城恒沉声应了一声,径自走到简易的小桌前坐下,接过了琴台递上的筷子。

琴台将筷子奉给他后,随即打开了一个瓦罐,顿时一股清香的酒味便飘了出来。

傅城恒的脸攸地沉了下来:“玉漱不知道战时不能欲酒—你也不知道?”

琴台端着瓦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忙小心翼翼的赔笑道:“侯爷,这不是酒,其实是甜场,乃根据夫人昨儿个来的信里的方子酿的。夫人说侯爷向来自律,必定不会带头违反军规,私下饮酒,因此特地带了张方子来,让我和玉漱按照方子给侯爷熬汤,说侯爷吹了一整天的冷风,先热热的喝一碗下去驱驱寒,然后再吃饭,就不会凉到肚子了。”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心里霎时酒上一股暖流来,就算玥儿不在他身边,他一样能感受到来自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真是太幸福了,甚至觉得不必喝那汤,自己身上已经足够暖和了!

他喝着和了孔琉玥浓浓关怀的甜汤,心里渐渐浮上一个主意来。

第二日,原本杀声震天,战鼓不绝的安定城城墙下,便忽然多出了上百口大锅,熬的正是孔琉玥送来那张方子上的甜汤,以致整个安定城周边的上空,都很快被一阵阵浓烈的酒香所弥满了。

守在城头上的西番守军们本就很长时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如今天气又冷,几乎每天夜里都会下雪,他们铠甲下的衣衫又单薄,端的是饥寒交迫到了极点,若非凭着一口“无论如何不能被灭国”的气硬撑着,只怕早撑不下去了!

这会儿再闻得城墙下一阵阵连绵不绝的酒香,想着若是能喝上一口酒,驱驱身上的寒气,暖和暖和身子,该有多舒服,以致越发觉得饥寒交迫,如何还支撑得下去?

等到稍后傅城恒再让人在城墙下高声劝降时,便有人相继动摇了,若非碍于上司的积威,怕被打杀,只怕就要高声呐喊他们愿意投降了,是以一整日下来,征西大军都没有什么收获。

傅城恒却毫不气馁,只命人于次日继续熬那甜汤,不但如此,还命人架了架子烤肉。

等到酒香合着肉香被风吹到西番守军们的鼻子里时,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人们便越发按捺不住馋虫,动摇的人也越发多了,只是被灭国的耻辱究竟太大,人们再是饥寒交迫,也兀自硬撑着。

傅城恒和一众下属也不着急,也不再攻城,只每日命人在城墙下熬汤烤肉,权当是给辛苦了多日的将士们加餐,横竖此番乃是由晋王督办粮草,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后手不继!

于此同时,通往安定城内的地道也接近挖通了,当日夜里,那五百翻山的将士们也放了事先约好的信号弹。

傅城恒知道发起总攻的最佳时机到了,当即下令大军分四路进攻,他自己则率领一万精兵断后。

这场战争一直从天黑打到天亮,又从天亮打到傍晚,终于大破安定城,将安定城内的几万守军并十几万百姓或斩杀或俘虏殆尽。

辛苦了将近三个月的将士们当即欢呼起来,将锣鼓敲得震天响,还放响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鞭炮,一派热闹景象。

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攻进西番王宫后,清点战俘时,发现西番的大汗阿布通趁乱领着几百亲卫逃走了。

傅城恒当即命左骞等人领着人清点俘虏和战利品,又下令不得扰民,然后亲自领着五百精卫快马加鞭追阿布通去了,立志要活捉了后者,杀鸡给猴看,让其他部落都看看惹了大秦会是什么下场!

因是逃命,仓惶失措,犹如丧家之犬,阿布通自然没有掩盖行藏的时间和心思,是以不过次日凌晨,傅城恒已领兵循迹追上了他。

双方随即又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阿布通的亲兵之前在王宫里时,已苦战过一场,兼之一路逃亡,人疲马乏,没有补给,最重要的是“败兵之将,何以言勇”?气势上先就已经输了一筹了,又岂会是士气正旺的大秦将士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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