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回去后便说与你姐夫,让他明儿下了朝便过来!”晋王妃毕竟是女流之辈,就算见识手段高出寻常妇人一大截,到底多限于内宅,并不一定就适用于政治朝堂上,对傅城恒这番话,她虽然理解了大半,却并不能深入理解其真正的含义,而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当下便也不再多问,只点头应下了傅城恒的话。
反观孔琉玥,就没有她这般镇定了,方才傅城恒一席话虽说得平淡,其间包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得不深思,偏她聪明归聪明,毕竟鲜少接触到类似这样的政治斗争,因此脑子在不知不觉间,已处于了停摆的状态,一直到晋王妃都走了许久之后,她依然有些懵懂。
傅城恒看在眼里,便知道她是被政治斗争中的这些弯弯绕绕给吓住了,因怜爱的拥了她在怀,放柔了声音说道:“玥儿,你放心,我和姐夫一定都会韬光养晦,全身而退,不叫你和姐姐担惊受怕的!”
怎么可能不担惊受怕?孔琉玥抿了抿唇,片刻才试探性的问道:“那韬光养晦,全身而退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傅城恒毕竟是世家子弟,又不是那等没有真本事之人,怎么可能没有一腔自己的抱负?若是没有,之前也不会一听闻西番有战事,便自动请樱了,她就算再想与他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静小日子,也不能周顾了他的意愿,委屈了他,总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辞官归隐才是。
孔琉玥话虽问得委婉,难得傅城恒与她心意想通,自然听明白了她真正的言外之意。若是换做以前的他,多多少少也会犹豫,但他毕竟已不是原来的他,而是才经历了与爱人和亲人生离死别,深知所有功名利禄都及不上与爱人亲人平安相守来得更珍贵的他,自然不会再犹豫,当下便应道:“自然是妇唱夫随,你说怎么过便怎么过,凡事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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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妇唱夫随,你说怎么过便怎么过,凡事都听你的!”
傅城恒短短一句话,说得孔琉玥瞬间笑靥如花起来,方才的担忧和害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要让皇上不再猜忌晋王和傅城恒难,要让他同意傅城恒请辞难道还不容易?那可是相当于断了晋王一臂之事;更何况傅城恒如今可是有腿疾在身,行动不便之人,只要找准合适的时机提出请辞,言辞再恳切些,皇上应当会同意罢?
心念电转之间,孔琉玥忽然想到,傅城恒之所以说这番话,会不会是因为有愧于她,所以宁愿委屈自己,也要让她高兴?
因忙正色问他道:“这话是你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吗?我的确希望能关起门来过几日清静日子,但却绝不是建立在让你受委屈基础上的“大男儿志在四方”你自有你的理想和抱负,若是因为我,而让你放弃了自己的这些理想和抱负,我必定难以心安,那我宁可不要你归隐,横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生死荣辱与共,再不离开你半步的!”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笑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后,才轻声说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看不穿一应功名利禄都是虚的,只有与爱人亲人平安相守才是最珍贵的道理?你只放心罢,我方才说那话,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心甘情愿的!你也不要担心朝堂上的事,万事都有我在,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不能保全?那我还做什么男人,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这世上?”
孔琉玥的心情因他这番话,复又飞扬起来,踮起脚尖也主动啄了他的唇角一下后,方吊着他的脖子偏头笑道:“你既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至于朝堂上的事,我是既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累你能者多劳了!”
傅城恒点了她的鼻子一下,“什么‘能者多劳’,不过是内外分工不同罢了,真叫我打理内宅的事,我不也是一窍不通?”
“那是,”孔琉玥大言不惭,“你一个大男人,粗枝大叶的,真叫你打理内宅,只怕用不了两日,就会弄得一团糟,哪里及得上我精细?所以你赶紧感谢上苍,感谢他让你得了我这么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老婆罢!”
她说话时,双眼亮晶晶的,就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波光流转,只是说着说着,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像,因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以致葱绿抹胸下的浑圆也跟着她的笑声,跌宕出了美丽的波澜来。
傅城恒的心就像是被人拿羽毛挠了一下似的,忽地痒将得难受,一把抓起她吊在自己脖子上的右手,便咬住了她春葱一般白嫩的指头。
孔琉玥被他咬得痒痒的,娇嗔着:“你这个爱咬人的习惯怎么就改不了了?”想要把手缩回去。
傅城恒如何肯依,稍稍加大了力道,又不至于咬疼了她,含混不请的说道:“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明明就是一个气质很硬朗的人,此刻却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孔琉玥看着这样的傅城恒,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也抓起他的手,送到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住了。
傅城恒的气息就渐渐急促起来,只觉一阵阵的口干舌燥,当下也不咬孔琉玥的手了,取而代之的是重重噙住了她的樱唇,略带急切的辗转蹂躏了许久,直至孔琉玥气喘吁吁,眼见就快要喘不上来气后,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只是离开之后,又觉得舍不得,因又俯身在她刚被他吻过,显得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才气息不稳的在她耳边说道:“你说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不知可还进得卧房,上得大床?”
孔琉玥正大口的喘气,忽然就闻得他这番挑逗意味十足的话,本就正剧烈跳动的心,一下子跳得越发快了,脸更是烫得快要烧起来,将头埋进他胸间,半日不敢抬起来。她早该知道,要比脸皮厚,她就是再修炼个几十年,只怕也会被某个男人甩出几条街开外!
不想傅城恒却不容她害羞,又在她耳边低语道:“光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不能称之为好老婆,衡量一个好老婆最终极的标准,就是要进得卧房,上得大床,你既说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好老婆’,那就证明一下给我看罢?”一边说,一边还恶劣的轻舔起她白皙小巧的耳垂来。
孔琉玥哭笑不得,深深体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缩了缩脖子,趁傅城恒不注意时,一把推开他,跳出老远之后,方红着脸没好气啐他道:“呸,果然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真该让初姐儿姐弟三个和下人们都瞧瞧你这副没脸没皮样子的,看你明儿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行啊,你就叫他们都进来看看罢!”傅城恒一挑眉,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见了只会高兴,毕竟父母感情好,主子相处和睦,于孩子们和下人们来讲,都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