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不免觉得好笑:“您在担忧什么?”
铱驊 沈赤一怔,难得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犹豫很久, 捧了两套质地柔软的宽袖长袍,一件山梗紫,一件远天蓝。
“小雪喜欢哪件?”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总是最为亲密之人,才能见到他着中衣的一面。
施雪如今起了坏心, 她故意眨眨眼,狡黠地道:“反正待会儿都不上身,哪件重要么?”
沈赤微愣,倒是想笑, 又有几分难得的腼腆。
他同小雪的进度也只敢偶尔掠夺那么几个吻,她倒是……十分胆大。
“你不怕么?”沈赤问。
施雪沉吟:“倒是夫君这么久没有……持.枪.上阵, 不知技艺是否生疏。”
“……”沈赤重重叹气, 他前世同她, 果然是只学了个皮毛。
施雪很想说, 谁让师父秀色可餐呀!
之前秉持师徒间的亲昵与恭敬,她不是不好意思下手么?如今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她不可能不动心吧!
待沈赤沐浴更衣回屋里时,施雪已然换了一身合适入睡的亵衣, 半倚着床围子昏沉打瞌睡了。
沈赤并指运气,熄了哔啵作响的烛火, 并为寝室上了好几重的隔音结界, 禁止外人擅闯或打扰。
这样的行径显得太欲盖弥彰。
沈赤犹豫片刻,撤下了一重结界。
光影变化太甚, 惊醒了施雪。
纤长的鸦青色睫羽震颤,施雪睁开眼,入目是霏霏花色。
沈赤的长发难得用绀色细绳束着,虎口可以掌住的一团发,半湿,青灰色变漆黑,衬得郎君的唇更艳冶。
变得想吻。
施雪贪欲作祟,原来她自诩善人,也不是什么寡廉鲜耻的君子。
她蠢蠢欲动,想得到沈赤。
这一次,轮到她掌控了。
指沿着骨立的喉结一路往上,轻轻触了一下沈赤冷硬的薄唇。
邪念渐生,企图盘缠流云瑞雪的男人。
是施雪先半屈起膝盖,啄吻沈赤的唇。
蓄意咬疼,又进退得当。
郎君手背青筋毕露,极其隐忍地哼了声。
出了汗,热的,冷的,乱了孤寂如寒松的师尊。
衣襟已大开,肌理如玉,无暇白石。
诱人一寸寸逼近,逞一时口舌之快。
施雪实在低估了自己的夫君。
不过容她犯上作乱一刻钟,已被更改了局势。
她的后颈长发被一只凉凉的手勾开。
最为脆弱的皮肉,毕露于人前。
她能感受到灼沸。
是沈赤在吻。
以舌。
由上至下,陷入不堪受罪的腰窝。
流连不去。
施雪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痉挛之中,想逃,又悸栗栗忍耐。
眼前一层风花雪月的泪雾,她想,她能分膝骨,收留沈赤入内室,一定是色令智昏。
被仙君那得天独厚的漂亮皮囊给迷惑了。
奇怪,明明结界隔绝了屋舍外的动静,为何还听到了潮潮的雨声。
她明明不怕刮风下雨或惊雷,那她为什么还在抽泣?
直到浊浪涌来。
濡湿的娇人,狼狈不堪。
这时,施雪意识到……真不该低估沈赤。
夫君哪里是为了遮风挡雨的,他分明就是她招来的风雨。
真是胆大妄为啊。
也很可惜,因她的纵容,床榻响到了晨起时分。
……
施雪醒来时,人都要散架了,她丧气地瘫在榻上,好在沈赤也陪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小心捞起妻子入怀,以灵力疗养她的伤势。
施雪一面享受丈夫的照顾,一面又惶恐伤好得太快,他不会是想……早些痊愈意图日后吧?
真要命!
第38章
施雪人还是懵的, 但身后不着一物的胸膛又清醒唤醒她的记忆。
灼热如炭火的肌理,触碰一下,紧贴上皮相, 能感受到坚实且健硕的躯体。
许久不见,她对沈赤这具满含力量感的身体都有些生疏了,呆滞一会儿,郎君拥上来, 清冷的嗓音里带一点沉沉的倦意,莫名撩人。
沈赤似乎觉察到她紧绷的脊骨, 小心哄劝施雪软下紧张的情愫。
男人白净的下颚抵上施雪的肩窝,慵懒如同刚刚冬眠复苏的大蛇。
他低声问:“小雪不再睡会儿吗?”
睡过一夜正喑哑性感的嗓音,说尽了让人耳热的话,就这样还想她继续入睡么?
“还是不睡了, 有点饿。”
施雪昨夜的胆大妄为,在夜半长达近两个时辰的磋磨下化为乌有。
她又生了一重汗, 黏腻极了, 虾似的小心往前拱了一下腰, 刻意避开夫君的意动。
原本以为拨撩禁欲师尊是一桩很有成就感的事, 但她捱到最后,不止膝骨酸痛,连虎口都磨损过度,她明白了……
仙人起了势后, 是她这种肉眼凡胎之人能担待的么?
甚至是还想灌不胜酒力的师尊饮酒,她一心想看他醉玉颓山的美态, 却忘记了, 一旦沈赤失了态,束缚不过这一重人身, 引起了兽.欲化为蛇人,吃苦的不也是她么?
甚至一些地方,还那么的……与众不同。
不行,不能再想了,快醒醒!
施雪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不敢看披散青色长发的俊美夫君。怕又被他那一双墨色凤眸,勾入榻间,不得自拔。
“好。”沈赤餍足极了,他起身,修长指骨勾起披肩长衫,待雪色软袍上了身,又来搀施雪,“小雪想吃什么?若不方便,为夫可替你……”带食。
还没等沈赤开口,施雪已然连连摇头:“我和夫君一起去!”
不然沈赤那一脸与平素不同的慵懒美色,再加上他春风拂面的和缓态度,还特地一早给妻子带食……傻子才不知道昨晚他们不消停,保不准大战三百回合。
惨了,丢人丢到学府里去了。
施雪撑起雪白臂骨,正要起身,却发现衣下出现异样。
湿濡的水渍淅淅沥沥,几乎未净。
时有时无,裹挟石楠花味。
浓烈、馥郁,还夹杂清冽的草木香,既艳丽又清雅。
实不该这样的。
可是昨夜那落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吻,乱了她的心智,腕骨与耳后都酥麻,动弹不得。
这样看身上狼藉,原来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也包藏祸心么?真是叫人面红耳赤。
施雪咬了唇,迎上夫君俊美的面容,满心无奈。
她又一次羞耻地钻入被窝垛子里,难得同师父发了火,闷闷开口:“您方才帮我疗伤,明明可以使用清尘术祛除秽物,偏偏故意留下这点东西么!”
沈赤头一次被乖巧的猫儿挠了一下,倒觉得新奇。他温柔掀开了被子,捻起施雪通红的脸,失笑:“不过是一时疏忽,夫人莫恼。为夫,这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