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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125)

说着,就探手去拉郝瑟的破衣。

突然,一只蜡黄手骤然冲出,死死捏住了文京墨的手腕。

竟是前一秒还在面壁的尸天清。

文京墨转目:“尸兄,你这是何意?”

尸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轻咳了一声,垂眸,面色微红。

文京墨立时明白过来,不禁眉峰乱跳叫道:“尸天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还要顾忌什么男女大防?”

“哎呦我去,保命疗伤要紧啊,这等细枝末节你俩就别叽叽歪歪了!”郝瑟嚎叫。

尸天清长睫一颤,抬眸,从文京墨手里抓过药草,定声道:“我来。”

文京墨挑眉。

郝瑟大叫:“谁来都行,赶紧的,如今老子的血是金贵的紧,速速止血,别浪费时间了!”

“千竹,你转过身。”尸天清直直看着文京墨。

文京墨鹿眼一眯。

尸天清眸光清冷,面色沉凝,定望文京墨,一脸毫不妥协。

文京墨脸皮抽了一下,转身背对郝瑟。

尸天清神色这才缓下,吸了口气,以手指之力将药草碾碎,慢慢剥开了郝瑟背上的破烂衣衫。

只一眼,心脏便骤停半拍。

烂衫之内,郝瑟贴身穿着的宝甲被割裂断开,一道长过六寸的伤口赫然横在后背之上,两侧皮肉外翻,隐隐发白,因为浸水,那伤口显得又深又宽,内里渗出血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未伤到筋骨,应是那贴身宝甲护挡之功,否则,那杀手的夺命一剑……

这一剑,乃是阿瑟为保护……保护自己所受……

一道无形之力将尸天清心脏紧紧攥住,几乎令他无法呼吸,持药蜡手微微颤抖不止。

“咋了?该不会是老子的后背破相了吧!”郝瑟惊呼一声。

尸天清眸光一颤,轻吸一口气,哑音缓柔:“没有,不过是皮肉伤,不妨事的,养几日就好。”

说着,就将掌心碾碎的药草汁水小心翼翼覆在了郝瑟背伤之上。

钻心刺痛立时让郝瑟整个后背一缩。

上药的手指一顿,手法立时变得更轻更快,就如清风拂过肌肤,不留痕迹。

“好了……”上药完毕,尸天清收手,定定看着郝瑟伤口,皱眉道,“只是此时没有绷带……”

“没事没事,我趴着就好。”郝瑟频频倒吸凉气道。

可这一吸气,却是大大不妙。

只觉下方一股灼热液体呼呼啦啦顺流而下,渗透裤腿,将铺垫的树叶染上绯红之色。

先人板板啊!

郝瑟狠狠闭眼,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塞到树叶堆里,简直无颜见江东父老。

尸天清垂眼一扫,蜡白面皮立时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艰涩道:“阿瑟,天清帮你换些叶子……”

“不用!”郝瑟骤然抬头,脖筋暴跳大叫一声。

旁侧的文京墨闻声转头一看,立时眉梢乱抽叫道:“赶紧换树叶,难道你要在血里趴着不成!”

“老子自己来!”郝瑟红眼红脸大叫,一副要跟二人拼命的架势。

文京墨和尸天清对视一眼,文京墨叹了口气,尸天清眼皮微垂,双双转身走到洞边,抱起两捧烤得较为干爽的树叶放在郝瑟身侧。

“你们俩,都转过去!”郝瑟虎着脸大叫。

二人默默转身。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响动,还有郝瑟费力压在嗓子眼里的哼唧声。

文京墨眼角抽动,面皮微热。

尸天清更不用提,早就通红一片。

“好了……”

半晌,后方才传来郝瑟沉闷嗓音。

二人回头,但见郝瑟又恢复了那个蚯蚓造型,只是手边多了揉成一团的树叶。

“烧了!”郝瑟指着树叶团义正言辞道。

尸天清立即应声抱起树叶扔到了火堆里。

郝瑟看着被燃烧殆尽的“残骸”,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将整个脑袋埋在树叶堆里。

尸天清蹲在一旁,一脸忧色。

“阿瑟,背很痛吗?”

“背上还行……”

“那是……那里很痛?”

“生不如死……”

尸天清双眉紧蹙,手足无措:“那、那该如何是好?”

郝瑟埋在树叶堆的脑袋摇了摇。

尸天清眉头更紧,转目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额头一跳:“看着我作甚?!”

尸天清眼眸之中溢出苦楚恳求之色。

“我只会粗浅医术!止血包扎还行,这妇、妇科之事……实在是……毫无涉猎……”文京墨脸皮狂抖,言语结巴。

“文书生……”郝瑟抬眼,可怜巴巴看着文京墨,奄奄一息道,“我想喝红糖水……”

“这怎么可能有红糖?!”文京墨瞪眼。

“那……热水也行……”郝瑟瘪嘴。

文京墨面色变幻数次,最后黑着一张脸冲出山洞,不多时,就抱了一堆鹅卵石和数片宽大树叶回来。

然后,就将鹅卵石垒成一圈,将宽厚树叶铺在石圈当中,形成一个“叶锅”,再从火堆里挑出数根燃火柴枝,放在石圈外侧,最后,又以大叶盛水回来,倒在了叶锅之中。

不多时,那叶锅中的水就冒起了热气。

文京墨用树叶盛起一汪热水,递给郝瑟:“没法烧开,你凑合喝吧,那湖水很是清澈,应是无碍。”

“文书生,你真是天才!”郝瑟两眼泪汪汪接过树叶,一口一口抿着热水,感觉自己几乎重获新生。

可就是这么一动,身下又开始汹涌澎湃。

郝瑟瞄了一下身下的树叶,开始狂躁抓头发。

“如此下去并非长久之计,还是想个法子垫一下……”文京墨抽着额角道。

老子也知道啊!

可是这荒山僻壤杳无人烟的,你让老子上哪去找护舒宝乐而雅苏菲洁婷啊!

郝瑟一脸控诉盯着文京墨。

文京墨眉梢一跳,正要说什么,那边的尸天清忽然站起身,走出了山洞。

郝瑟和文京墨双双一怔。

不消片刻,尸天清又走了进来,手里却多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阿瑟,用这个吧。”尸天清面颊微红将里衣递给郝瑟。

“哈?!”郝瑟双目瞠裂,扫了一眼眼前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又抬头看向尸天清。

眼前的黑衣青年面色泛白,双颊却微红,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令人无法逼视。

用尸兄的衣服做……做……

NO!!

郝瑟立时全身发烧,两眼爆裂,连连摆手:“不、不行!尸兄,你看这天干物燥的,咳,是那个天寒地冻的,你身上又有伤,万一着凉就不好了,这衣服还是你穿着吧,莫要浪费在我身上,太暴殄天物了!”

尸天清顿了顿,摇头道:“天清身上的伤已经无妨……”

“怎么可能,你之前差点都挂了!”郝瑟惊呼。

尸天清神色一肃,定声道:“阿瑟,天清伤势的确已经无碍,之前从湖中出水之时,不知被何物重击背后要穴,排出了堵胸淤血,筋脉疏通。此后只需稍作休养,定能与从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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