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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259)

“此人分明就是尹天清!”许子鹭面色阴沉,厉声大喝。

“证据呢?”郝瑟挑眉看着九青六人。

六人不禁一怔:“证据?”

“对啊,你们说尸兄是尹天清?那证据呢?”郝瑟眨眨眼,“莫不是空口白话,随口一说?”

“他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季维君怒喝,

“哈哈哈哈哈!”郝瑟不禁仰首狂笑。

“你笑什么?”戴笙大声问道。

“老子笑,自然是因为可笑啊!”郝瑟环抱双臂,转目看向殿内众人,“我想问问在座诸位英雄,有谁认识尹天清,又有谁见过尹天清?”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

郝瑟又斜眼瞪向九青六人:“你们可有尹天清的画像?”

六人狠狠瞪着郝瑟,沉默。

郝瑟勾唇冷笑:“既然江湖上无人认识尹天清,又没有画影图形辨认,尹天清是圆是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就凭你们一句话了!那这可就有意思啦!今日,你们看尸兄像尹天清,一个不高兴,杀了;明天,你们又看其他人像尹天清,一个不高兴,再杀了;后天,又发现一一群人都神似尹天清的,十分不高兴,索性都杀了……当真是快意江湖杀人如麻快哉痛哉啊!”

一席话,顿时激起了一众江湖人的血性。

“是啊!你们口空无凭,凭什么血口喷人!”

“郝大哥说的对,若你们随口说一句,就要取人性命,那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蓬莱和龙行立时嚷嚷起来。

九青六人死瞪郝瑟,脸上又青又白。

“有证据!”齐鸿鸣面色沉凝,上前一步,“尹天清曾被九龙焚心鞭废去了武功,他身上肯定有九龙焚心鞭的鞭伤痕迹!”

于雁归点了点头,上前补言:“没错,九龙焚心鞭的伤痕,终其一生都无法消去,只要他脱下衣服,定会……”

“边人杀尽唯空山!”

蜂针赤如血光,一道飚射,当头罩来。

于雁归骇然变色,豁然腾空,手中飞剑张皇乱扫一起,险险避开这夺命一击,惊魂未定盯着毫无预兆乱放大招的郝瑟,全身发抖。

“想不到堂堂九青派竟是如此无耻下流之辈,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一个美人的衣服!这是存了什么样的龌龊心思!这才是衣冠禽兽!无耻之尤!” 郝瑟啪一敲千机重晖,怒不可遏吼道。

于雁归面色一青,正要开口,不料却被围观的蓬莱和龙行噼里啪啦抢去了话头。

“对对对,太无耻了!”蓬莱一众姑娘拍案而起。

“是啊是啊,这成何体统!”龙行一派义愤填膺。

“闭嘴!他一个男人,脱几件衣服又有什么关系……”许子鹭吼了回去。

“你也是男人,你怎么不脱?!”

“肯定是这帮家伙看尸大哥样貌宛若仙人,所以起了龌龊心思!”

“简直是江湖败类!”

蓬莱姑娘纷纷表示鄙夷。

眼看形式就要失控,齐鸿鸣骤然提声:“诸位!我们只是要证明他身上是否有九龙焚心鞭的伤痕,若是他心中无惧,为何不肯脱衣?”

“没错,此人不肯脱衣,定是心中有鬼!”于雁归言之凿凿。

“仙人板板!九青派的诸位大侠可真是歪理一堆一堆的啊!”郝瑟冷脸瞪着九青六人,“若是你们哪天在路上看到一个美貌的姑娘,也说是尹天清易容乔扮,那岂不是也要当街扒了人家姑娘的衣服?”

“你莫要狡辩!他若不是尹天清,自然愿意脱衣以证青白!”许子鹭冷笑道,“他不敢脱,就说明,他就是尹天清!”

“老子怼死你……”郝瑟眸光狠闪,手腕一转,就要启动千机重晖。

“诸位大侠,小生有一问。”

突然,身后文京墨嗓音响起。

郝瑟动作一顿,冷笑一声,收回了手指,环抱双臂退立一侧。

但见文京墨迈步上前,朝众人一抱拳:“诸位刚才说,尹天清乃是被九龙焚心鞭废去了武功?”

“正是!”齐鸿鸣道,“所以,他身上……”

“那小生就不明白了,尸兄的武功剑法,在座蓬莱龙行梅山各派精英皆有目共睹,岂是一个被废去武功之人能有的功力?”文京墨轻笑道。

“对对对,尸大哥的剑法精妙绝伦!”

“尸大哥武功盖世,根本就没有被废去武功。”

“对啊,俺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剑法呢!”

蓬莱、龙行两派附和。

“可笑,剑法自然可以再练!”许子鹭冷笑一声。

“许少侠所言有理。那小生又有一问,那位尹天清,可是无尤散人的嫡传弟子?”

“众人皆知!”

“尹天清可下过山?”

“废话,若是他下过山,自然有人认得他,又怎会让你们在这胡搅蛮缠,矢口否认?”于雁归厉喝。

文京墨点点头:“既然尹天清是无尤散人的嫡传弟子,之前又从未下过山,那么他被废了武功逐出九青之后,若想再练剑法,自然就只能重练九青剑法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鸿鸣眯起双眼。

文京墨眼中精光一闪:“尸兄用的,从来都不是九青剑法!”

此言一出,九青一派顿时语塞。

“那当然是他另拜师门!”许子鹭吼道。

“一个被废去武功,逐出门派,又被九青放出话说,天下正派皆可杀之的废人,暂且不问他能否活到今日,就算能活下来,敢问天下还有谁会收他为徒?”文京墨挑眉,“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就是、就是!”

众人齐声附和。

九青一众立时无言以对。

齐鸿鸣死死瞪着文京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无耻小辈,巧言狡辩,一派胡言。”

忽然,碧苍殿中腾起一道洪亮嗓音,震得飞檐壁瓦嗡嗡大响。

但见宣木峰慢慢站起身形,脸上慈祥笑意早已消散,只剩一道令人窒息的无形寒意凝聚双眼,死死射向尸天清,冷声道:

“此人就是尹天清!”

“敢问宣木掌门,有何证据?”文京墨一脸冷漠道。

“证据?!”

宣木峰眸光一沉,全身衣袂豁然无风而起,滂沛内力仿若决堤奔泻的洪水,凝结旋转,呼啸涌向碧苍殿各处,立时将殿内所有人都震的心脉剧颤。

蓬莱几个姑娘甚至嘴角都溢出血来,急忙敛目,运功抵御。

文京墨神色大变,猝然倒退数步,流曦瞬时闪身上前,一掌抵住了文京墨后背。

郝瑟心头狂跳,只觉一股血气从丹田急冲而上,直奔咽喉。

一只冰凉如水的手掌徒然探出,紧紧扣住了郝瑟手腕,仿若天山清溪的内力涓涓流入郝瑟的四肢百骸,将那一股血气化解无形。

郝瑟瞥了一眼身侧神色凝寒的尸天清,将涌入口中的铁锈腥气咬牙吞了回去。

宣木峰飞腾衣袂渐渐落下,幽冷眸光扫射众人,提声喝道:“我的话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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