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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531)

辛赤松脸红如猪肝,眸光呆滞,俨然是看傻了。

众人:“……”

尸天清长睫一动,看向郝瑟。

郝瑟挑眉。

尸天清微微叹气,缓缓绽开一抹笑颜。

霎时间,天地间都亮了起来。

辛赤松神色一震,鼻孔里涌出两道殷色血浆。

“噗!”宛莲心喷笑。

众人皆是一脸不忍直视。

尸天清眉目一展,再次开口:“洞微先生……”

“我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尸大侠,你可千万别再对着我笑了,我真的受不了!”辛赤松脖爆青筋大叫。

“得嘞!”郝瑟打响指,“文书生,上!”

文京墨掐着眉头上前:“阁下可是江湖第一神偷洞微先生?”

辛赤松瞄了一眼尸天清,一闭眼,一咬牙:“是,我就是洞微先生。”

“之前给长天盟送来预告信笺的人可是你?”

“是我。”

“盗走梅山派掌门令的人,也是你?”

“是我……”

“流曦,搜!”郝瑟命令。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辛赤松大叫,身体左右一扭,竟好似泥鳅一般从绳索中滑了出来。

众人不禁惊诧。

“不用惊讶,我能混成天下第一神偷,自然有独门脱身之法,莫说你们这种普通的麻绳,就算是九龙缠丝锁也无法困住我。”辛赤松嘴里嘀嘀咕咕,“若不是忌惮尸大侠,就凭你们几个,焉能困住我?”

“别贫嘴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郝瑟道。

辛赤松鼓着腮帮子,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枚物件,放在了地上。

那是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一指长,半指宽,前圆后方,薄如脆纸,通体银光发亮,上雕雪山寒梅,正是梅山派的图纹标识。

“其它令牌呢?”郝瑟问道。

“我就偷了这一个。”辛赤松连连摇头。

“尸兄——”郝瑟提声。

尸天清就势上前。

“还有,还有还有!”辛赤松闭眼大叫,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

众人定眼看去,这枚令牌大小形状皆是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雕纹,乃是巍峨山脉。

“这是峨眉派的掌门令。”辛赤松道。

“你居然能从峨眉掌门手中偷到令牌?!”舒珞惊诧。

“今年一月,峨眉派掌门暴毙而亡,门内各派为争夺掌门之位,乱成一团,守备松懈,我这是从峨眉掌门的棺材里偷出来的。”辛赤松道。

众人:“……”

“还有呢?!”郝瑟竖眉。

“这回可真没了!”辛赤松连连摆手。

“万仙派的掌门令呢?”文京墨问道。

“我先说清楚啊,万仙派的掌门令不是我偷的!”辛赤松顿时急了,“还有那老头的死,和我完全没关系啊!”

“你如何证明?”舒珞问道。

“洞微先生绝不可杀人!这可是我们的祖训!”辛赤松大叫。

“祖训?!”炽陌挑眉,“怎么着,莫不洞微先生的名号还是祖传的?”

“那是自然!我家往上九代都是天下第一神偷洞微先生,我是第十代!”辛赤松得意,“否则,我怎么能知道这掌门令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郝瑟双眼一亮。

“这个嘛——”辛赤松眼神漂移。

“尸兄!”

“别别别,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辛赤松心有余悸瞄了尸天清一眼,压低嗓门,“去年腊月,我回老宅过年,在祖宅发现了一本秘传宝册,里面记录的正是江湖上最机密最顶级的宝物,其中有一页,说的就是这盟主令和掌门令的秘密。”

说着,辛赤松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平铺在众人眼前。

卷轴十分古老,纸色早已泛黄,上面的字迹图形却是清晰可辨,尤其图形描绘异常精细,正中,是一枚青铜令牌,大小样式,都和长天盟给尸天清的仿品一模一样,而在盟主令四周,海画着八枚小令,花纹细节皆有不同,其中两枚,正是梅山、峨眉的掌门令。

卷轴末尾,写有一句话:

【掌门令、令江湖,盟主令、令天下,合二为一,可霸天下。】

“卧槽,难道集齐这这些令牌真能召唤神龙?!” 郝瑟捧颊惊呼。

“郝少侠所言,也不无可能啊!”辛赤松正色道。

众人:“……”

“看来,我们要与伍盟主商讨——”

舒珞话未说完,就见席隐急匆匆冲进大院,满头大汗:“舒公子、尸大侠、文公子、郝少侠!出大事了!”

“卧槽,谁又死了?!”郝瑟惊叫。

席隐噎了噎:“不是,谁也没死,是,是真盟主令——真丢了!”

“诶?!”

南星岛,长天盟总舵,鱼龙厅。

众人围站一圈,齐刷刷瞪着桌上一个黑不溜秋的酒坛。

酒坛通体滴水,表面长满青苔,坛口涂满火蜡,可封口却是破了一个大洞,露出空荡荡的内里。

“真正的盟主令不是早就失传了吗?”郝瑟额跳青筋,瞪着伍予知问道。

“我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盟主令啊……”伍予知耷拉着脑袋,“本想着,真盟主令藏在水底定然万无一失,谁知道……啊啊啊,果然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该死的洞微!”

“不是我偷的!”辛赤松跳脚。

伍予知、席隐、许花姑同时抬头,一脸疑惑看向辛赤松。

“辛少侠,您这是——”席隐问道。

“他就是洞微先生。”郝瑟堆起眉毛解释。

“什么?!”席隐和许花姑大惊。

“你就是那个贼!还盟主令来!”伍予知噌一下蹿出去,一把揪住辛赤松的衣襟,裂目大叫。

“真不是我!救命啊!”辛赤松大吼。

“伍盟主,稍安勿躁。”舒珞道,“此事怕是不简单。”

“舒楼主……”伍予知两眼通红。

舒珞拍了拍伍予知的肩膀:“伍盟主,你且想想,这盟主令是何时丢的?”

“昨夜亥时三刻之后。”伍予知定声道。

“为何如此酌定?”

“因为每夜亥时三刻,我都会潜入水底查看封存盟主令的酒坛,昨夜还一切安好。今日巳时,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惊肉跳,便又潜入湖中,岂料竟发现坛口蜡封破了,里面空无一物。”

“不会是蜡封泡烂了吧……”郝瑟嘀咕。

“你看这切口,分明是人为的。”伍予知指着酒坛口的蜡封叫道。

“盟主令藏匿之地,除了伍盟主还有谁知道?”舒珞问道。

“除了我,没人知道。”伍予知摇头。

“问这个没用,既然这小子每天都去查探,若真是有心之人,只需跟踪他几日,定然能猜到盟主令被藏在何处。”炽陌凉凉道。

“不可能,我每次查探都十分小心的!”伍予知大叫,“何况长天盟总舵,一般人根本进不来,除非是——”

说着,又恶狠狠瞪向辛赤松。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啊!”辛赤松大叫,“来总舵只能乘船,可武林大会期间,所有船只都被长天盟严格盘查,连只苍蝇都混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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