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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567)

张副指挥面色一沉:“大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跟我斗,今日我就让他开开眼!”寇远廷冷笑一声,“郝瑟是吧,你刚刚是不是说,让本官验你的鞋?”

“大人敢验吗?”郝瑟挑眉。

“好,我信你,你与此案并无关系。”

“大人明察。”

“不过——”寇远廷眉眼一冷,豁然起身,“呔,大胆刁民,竟然想让本官闻你们的臭鞋,分明是藐视朝廷!来人啊,把这三个人抓起来,重责六十大板!”

“是!”众兵卫一拥而上。

“放肆!”

一人震袖厉喝,挡在了郝瑟和尸天清身前,竟是朱佑樘。

众兵卫一怔,不约而同停住了动作。

朱佑樘面色黑沉,眉峰倒竖:“我看谁敢造次,我乃是——”

“给我上!”

朱佑樘下半句话直接被寇远廷的吼声给盖住了。

“杀!”众兵卫扑杀而来。

“小堂过来!”郝瑟一把将朱佑樘扯到身后。

尸天清闪身上前,以指为剑凌空一划。

就听唰一声,凌厉剑气瞬将地砖割裂,形成一个圆周将仨人圈在中央。

“我的妈呀!”

“天哪!”

众兵卫大惊失色,轰然散开,一脸惊悚盯着大堂中央的青衫男子。

衣袂无风而动,身姿笔直如剑,明明面容平平无奇,可一双眼瞳,却是清凛如千年寒潭,令人无法逼视。

“尸大哥——好厉害……”朱佑樘满面崇拜。

“小堂你看好了,下面的更厉害!”郝瑟抽出金玉腰带甩幻变形,“千树万树梨花开——”

“唰——”漫天蜂针犹如暴雨狂袭而出,瞬时将整座大堂笼罩其中。

“啊啊啊!救命!”

“这是什么东西?!”

“是妖术、妖术!”

“救命啊啊啊!”

众兵卫鬼哭狼嚎,团身滚地躲避,寇远廷和张副指挥抱成一团躲在桌案之下瑟瑟发抖。

郝瑟扛起千机重晖向身侧被惊呆的朱佑樘打了一个眼色。

朱佑樘瞬时反应过来,忙朝着院中被困的百姓使劲儿摆手:“走、快走——”

众百姓对视一眼,立即大喜,飞速逃出兵马司衙。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我上面有人?!”寇远廷抱着桌案柱子,一边发抖一边朝着三人大吼,“你们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个内阁,我可是万阁老的门人!”

“万安吗?”朱佑樘慢慢转头,冷冷盯着寇远廷。

不知为何,寇远廷突然觉得,眼前这少年的目光,比那诡异的暗器更令人胆寒。

“阿瑟,怎么办?”尸天清后退半步,低声问道。

“呵呵,八成咱们要跑路了……”郝瑟干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做个大的——”

“郝瑟!尸天清!”

突然,衙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郝瑟、尸天清、朱佑樘同时一个哆嗦,回头一看,脸顿时僵了。

碧绿书生衫带着澎湃怒气值携风而至,左边一个黑衣冷脸流曦,右边一个灰衣臭脸南烛,三人三张黑脸往这一站,整座衙堂阴风号号,愁云惨淡。

尸天清移开目光,郝瑟抓头,朱佑樘垂眼。

文京墨狐眸渗绿,迅速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诡森气息这才弱下几分,转头,居高临下看着桌案下的寇远廷,抱拳:“累大人受惊了。”

寇远廷和张副指挥哆里哆嗦从桌案下爬出,后退两步,一脸谨慎盯着文京墨:“阁、阁下是?”

“此事怕是有误会,还望寇大人莫要见怪。”文京墨硬邦邦道。

“狗屁误会,这三个混世魔王,藐视公堂,殴打当朝命官,罪无可恕,本官——”

“啪!”

一面黑色令牌怼在了寇远廷的脑门上。

寇远廷眼珠慢慢上移,待看清令牌的造型和字迹花纹后,顿时双眼暴突,长揖到地:“原、原来是东厂的大人,小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文京墨收起东厂令牌,双手插袖,冷声道:“这三人,乃是都督刚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想不到第一次出任务,就被大人请了来,不知大人意欲何为啊?”

“下官是、是见三位英雄器宇轩昂,所以、所以请三位英雄来喝茶的,哈哈哈,喝茶。”寇远廷干笑,一踹旁边的副指挥。

“对对对,喝茶,喝茶。”张副指挥点头哈腰。

“喝茶?”文京墨抬眼,扫了堂上一圈狼藉。

“这个,喝茶之余,小小切磋了一下。”寇远廷赔笑。

“是吗?”文京墨瞥向郝瑟三人,“仅是切磋?”

妈呀,文书生好吓人。

郝瑟、朱佑樘迅速钻到了尸天清身后。

尸天清干咳一声:“仅是切磋——无人受伤。”

“对对对,无人受伤。”寇远廷连连点头。

此言一出,头上腿上胳膊上还插着数根蜂针副指挥简直要哭出来。

“很好。”文京墨转眸,“那敢问寇大人,小生可以带他们走了吗?”

“自然可以,大人请便请便。”寇远廷和张副指挥连连作揖,恭送众人。

“不必送了。”文京墨拂袖而去。

郝瑟、尸天清、朱佑樘、流曦四人赶忙跟上。

唯有南烛留在最后,目光一扫,指尖一弹,散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烟雾,飘然离去。

“我的妈呀……”寇远廷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副指挥和一众兵卫也是浑身虚脱,瘫在地上。

“大人,您不是说这京城有头有脸有关系的贵人您都记住了吗?”张副指挥哭丧着脸道。

“我哪知道啊,东厂新都督上任,也不知道从哪寻来的江湖高人,差点把咱们的衙门都拆了……”

“幸好没伤了人,否则东厂定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幸好幸好……”

二人连连庆幸。

众兵卫你瞅我,我瞅你,同时吸了吸鼻子。

“哎哎,你们觉不觉得有股臭味?”

“好像是有点——”

“不对,越来越臭了!”

“呕,好臭!”

“怎么回事!呕呕!”

“救命,我要吐了!”

据说,从那日之后,西城兵马司衙门不知为何散发诡异恶臭足足一个月有余,无人敢入内半步,尤其是指挥使寇远廷,据说足足臭了三个月,连人都不敢见,可谓惨不忍言。

*

悠然居膳堂之内,一片死寂。

郝瑟、尸天清、朱佑樘垂头端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对面文京墨双手插袖,狐眸长眯,南烛面色阴沉,宛莲心和流曦对视一眼,明哲保身保持沉默。

“尸兄。”文京墨突然出声。

“千竹请讲。”尸天清正襟危坐。

“以你的武功,带走郝兄和小堂并不难吧,为何会被带进了西城兵马司衙门?”

尸天清语塞。

“不怪尸兄,当时是我说,若是这般离开,恐怕会被当成嫌疑犯被通缉,而且我们又刚在京城落脚……”郝瑟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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