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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84)

“哦……”梓儿歪着脑袋看着文京墨半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狐狸精你害羞羞了啊。”

“什……”文京墨眼睛又大了一圈。

“哈哈哈哈,狐狸精羞羞啦!羞羞、羞羞!”梓儿捧着鸡蛋连蹦带跳喊了起来。

文京墨如玉面容顿时涨得通红,噌一下站起身,厉喝道:“小丫头你给我闭嘴,否则……”

“羞羞、羞羞!”梓儿朝着文京墨做了一个鬼脸,撒欢狂跑冲向了大门,可还没迈出门槛,就被一人拎了起来。

“梓儿,郝哥哥不是让你看着狐狸精吗?你怎么能擅离职守?!”

郝瑟拧着眉毛,拎着梓儿的脖领子道。

“郝哥哥!”梓儿抱了一下郝瑟脖子,将手里的鸡蛋塞给郝瑟,“你总算回来了,狐狸精一点都不好玩,梓儿不玩了!”

说完,就挣脱郝瑟,一溜烟跑回了吕家豆腐铺。

“疯疯癫癫的,哪里有个女娃家的样子!”郝瑟摇了摇头,向身后人颔首示意,“许大夫,您这边请。”

“好好好。”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郎中拎着药箱随郝瑟走进院子。

“尸兄,快出来,让大夫看看你的伤。”郝瑟请老大夫坐在葡萄架下,扯着嗓门喊道。

尸天清立即从后院匆匆赶来,皱眉瞅了一眼郝瑟:“阿瑟,天清不过是皮外伤……”

“尸兄——”郝瑟鼓起腮帮子,一脸哀怨瞪着尸天清。

尸天清长睫一动,轻叹一口气,坐到老郎中身侧,将扎着绷带的手摊在了大夫面前。

老郎中小心解开绷带,定眼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绷带下,尸天清手掌虎口裂伤显然并未经过高明的医治,皮肉外翻,隐隐渗血。

郝瑟立时就怒了:“尸兄,这就是你说得已经妥善处理过的伤口?!”

尸天清目光瞥到一边:“本想稍后重新包扎……”

“尸天清!”郝瑟拍案而起。

“小哥,稍安勿躁,”老郎中忙安抚郝瑟,“这小哥包扎的手法已是不错,只是没有上药,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待老朽处理一下,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说着,老郎中就三下五除二扯下尸天清手上的绷带,从药箱中掏出一个紫色小瓷瓶,倒出几点紫色水滴粘在白布上,轻轻在尸天清伤口上擦洗起来。

郝瑟看着那紫色药瓶,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禁开口问道:“许大夫,你这紫色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

“这个啊,这是云隐门的紫药水。”许郎中笑呵呵道。

“紫药水?!”郝瑟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这、这真叫紫药水?”

“小哥以前见过?”许郎中问道。

“以前……见一个朋友……用过……”郝瑟眸光暗了暗。

“见过也不奇怪,云隐门的紫药水流传天下,如今已是常见之物,不稀罕了。”许郎中点头道。

“那……许大夫,你有那个吗?粉红色瓶子的,叫什么新活美肤散的,听说用了可以不留疤。”郝瑟探头问道。

许郎中愣了愣,看了郝瑟一眼,略显惊讶:“小哥居然见过云隐门的秘药?”

“算是吧……”郝瑟干笑。

“果然是桑丝巷的高人啊。”老郎中向郝瑟抱了抱拳,轻叹一口气道,“只是那新活美肤散非云隐门弟子不得见,江湖上已甚少有人识得,听说一瓶已卖到了三十两的高价,老朽不过是一个不出名的郎中,自然是没有的。”

“卧槽,居然涨到了三十两了……”郝瑟暗暗咬牙,“早知道就留一点了……”

“小哥放心,老朽自配的这金疮药虽不及那新活美肤散之神奇,但医治这位小哥的裂伤应是足够。”许郎中又抽出一个朴素的小瓷瓶,洒了一些药粉在尸天清伤口上,用干净绷带慢慢缠好。

“有劳了。”尸天清收手,抱拳。

“莫要沾水,一天换一次药。”许郎中将药瓶递给尸天清。

“还是老子监督尸兄换药比较好!”郝瑟一把抢过药瓶塞进怀里。

尸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轻轻一笑:“好。”

郝瑟嘿嘿一乐,转目望向打自己进院就拉出一副苦大仇深表情远站一边的文京墨,招了招手:“文京墨,这边这边,你站那么远做啥子?”

文京墨眯眼,半分不动。

“啧!”

郝瑟一翻白眼,跳起身冲到文京墨身边,把文京墨拉扯过来,压坐在许郎中的另一侧:“许大夫,你给这小子也看看,他的手腕昨晚被人弄断了。”

文京墨猝瞪双目,看向郝瑟。

“看什么看,老子花那么多钱可不是买个残疾人回来蹭吃蹭喝的!”郝瑟死鱼眼狠瞪回去。

文京墨眼皮一抽,立刻收回目光。

许大夫将文京墨的手腕从固定吊带里提起,抽出肿得好似猪蹄的手腕,顺着筋骨小心摸了摸。

“怎么样?”郝瑟一脸紧张问道。

文京墨瞥了一眼郝瑟,尸天清瞥了一眼文京墨。

“还好,断得挺干净。”老郎中松了口气,看向文京墨,“小伙子,老朽要给你正骨,你若是疼就喊出来。”

文京墨一脸漠然。

许郎中见文京墨不言语,便也不再多问,双手顺着文京墨手腕慢慢揉捏,突然,指尖发力,双手一错,文京墨手腕立时发出“咔”一声。

“啊呀我勒个去!”郝瑟大叫一声跳到一旁。

文京墨面色惨白,汗珠细细密密渗出,瞥了一眼郝瑟。

突然,一只蜡黄手掌狠狠拍在文京墨后背。

文京墨猝不及防,加上本就在强忍剧痛,一时没绷住,立时惨叫出声。

“啊!”

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响亮,震得头顶葡萄叶哗啦啦乱响。

文京墨咬牙,猝然收声,狠狠瞪向始作俑者:“姓尸的,你作甚?!”

尸天清慢吞吞收手:“叫出声,莫要闷出病。”

文京墨眼皮一抽。

“对对对,尸兄说的对!文京墨,你还是喊出来发泄一下比较好,别被憋出个心肌梗塞啥子的就不妙了。”郝瑟一脸心有余悸道。

“这位小哥说的极是。”许郎中频频点头,“这位公子,老朽适才摸你脉象,发现你心脉郁结,精血不畅,应是常年思虑过重,熬费心血所致,若是以后不加以调理,怕是不能长命啊。”

此言一出,郝瑟和尸天清皆是一愣,齐刷刷望向文京墨。

文京墨却是眼皮都没动一下,置若罔闻。

许郎中看了文京墨一眼,摇头叹气,给文京墨手腕涂好接骨膏,固定夹板,环好吊带,向郝瑟一抱拳:“小哥,老朽已经医治完毕。”

“多谢许大夫。”郝瑟忙起身抱拳道,“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再无其它,多喝些汤水补补身子就好。”许郎中笑道。

“多谢许大夫,这是说好的诊金!”郝瑟从怀里掏出一大块碎银子递给许郎中。

许郎中接过,在手里颠了颠,向郝瑟一抱拳,又看向尸天清和文京墨,笑道:“你们这小弟对你们这两位哥哥可真是不错,口口声声嘱咐老朽要用最好的药,这些药可都不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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