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243)
这才是大杨氏今日特意请宁平侯过来,方才又故意说了那番为容湛求情之话终目,只要宁平侯不肯彻查此番之事,只要宁平侯还愿意相信她,就算太夫人已瞧出了什么来,她也没什么好怕。
大杨氏说完,想起方才宁平侯与他说那番不辜负她,不委屈容潜话,忙将那话与平妈妈学了一遍,道:“你觉得侯爷意思,会不会就是咱们素日想那个意思?”
平妈妈闻言,也觉得宁平侯应该就是那个意思,况就算宁平侯不是那个意思,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扫大杨氏兴,因满脸笑容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很便可以得偿所愿了。”
这话大杨氏爱听,脸上也瞬间爬满了笑容,道:“总算不枉我这么多年以来忍辱负重。”再过一阵子,等将小贱人也除去后,她就可以真正钱权兼得了,确可喜可贺!
平妈妈正待再说,就听得素绢外面道:“回夫人,跟三爷宝良来了,说是有急事求见夫人。”
大杨氏闻言,猛地想到不会是容潜出了什么事罢,不然宝良怎么会这个时辰来求见,因忙道:“叫他进来!”
“是,夫人。”素绢应了一声,很便领着一个二十来岁,面相老实男仆走了进来,正是如今跟容潜小厮之首宝良,本来以宝良年纪,是不能再做小厮,但因大杨氏特意嘱咐过平妈妈,要挑几个老成给容潜使唤,所以才挑中了他。
宝良一进来便恭敬打千儿给大杨氏行礼,低着头道:“奴才见过夫人……”
大杨氏不等他把话说完,已急不可耐问道:“你说你有急事求见我,是什么急事?敢是三爷出了什么事不成?”
宝良苦着脸道:“回夫人,三爷自昨儿夜里起,便一直将自己反锁书房里,除了中途开门叫人拿过两次酒以外,谁叫门都不应,奴才瞧着实不像了,既怕三爷喝坏了身体,也怕传到侯爷耳朵里不喜,这才斗胆进来求见夫人,还求夫人拿出个章程来……”
“啪”一声,宝良话还没说完,大杨氏手中白底薄胎莲花茶盅已被砸到地上,摔了个碎粉,溅湿了宝良小腿裤腿。
大杨氏气得脸色都变了,赶着宝良骂道:“没有眼色糊涂东西,狗奴才,三爷既然昨儿夜里便开始不对劲儿了,怎么昨儿夜里不来报?就算昨儿天晚了,不方便来报,今儿个白天还有一整天呢,怎么也不来报,非要拖到这会子眼见拖不下去了,才知道来报,府里养你们何用?若是三爷有个什么好歹,看我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骂着骂着,想起容潜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禁不住又哭了起来,与一旁平妈妈道:“那个不争气孽障,他是想气死我吗?难道他心里,我这个亲娘,竟然连一个……都比不过不成?”
所谓“知子莫若母”,大杨氏早已自容潜借酒浇愁行径里,猜到了他是为问棋死向她无声抗议。
平妈妈也猜到了这一点,忙扶了大杨氏,附耳轻声劝道:“夫人且别伤心,三爷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等再过上几日,自然也就好了,母子之间,又岂有隔夜仇?倒是先去瞧瞧三爷是正经,省得事情闹大了,徒自惹人生疑。”说完喝命宝良:“糊涂东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宝良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唯唯诺诺应了,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随着宝良急匆匆赶到外院,就见容潜外书房那进小院儿并不若她们想象那般早已翻了天,而是静悄悄,让人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平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与大杨氏道:“夫人,三爷到底还是知道分寸,您也别生气了,有什么话只管好好儿与三爷说,三爷自来孝顺,不会不听您话。”
大杨氏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事情还没闹大,因点头向平妈妈道:“我知道了,你且叫门去。”
平妈妈应了,依然上前轻叩起门来,一边叩一边还小声道:“三爷,我是平妈妈,夫人瞧您来了,您开开门。”
叩了半天,里面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平妈妈还好,大杨氏先已沉不住气了,怒声道:“再叩,若是还叩不开话,就去找两个人来把门给我撞开!”生气之余,又禁不住越发担心起来,难道潜儿出了什么事,以致根本没听见叩门声不成?
所幸平妈妈又叩了几下,门便开了,霎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大杨氏与平妈妈都是头晕眼花,几乎不曾吐了出来,平妈妈因忙深吸一口气稳住,上前扶住了大杨氏,道:“夫人,您还好罢?”
大杨氏以手做扇鼻间狠狠扇了几下,才道:“我没事儿。我先瞧瞧潜儿去。”说着甩开平妈妈手,便疾步朝屋里走去。
不想刚踏进屋里,便被地上一个软软不知名东西绊了一下,当即身形一歪,就要往地上栽去,还是后面跟着进来平妈妈眼疾手,忙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她方幸免于栽得四脚朝天。
大杨氏稳住身形后,怒不可遏,张口便要开骂:“满屋子奴才都是死人不成……”一边骂,一边往地上看去,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绊了她,却见绊她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浑身发臭,狼狈不堪,已醉成了一滩烂泥容潜正横躺门前,显然方才他是强撑着来给大杨氏开门,等一开完门,便再支撑不住,躺到了地上去,也就难怪方才门被打开后,大杨氏与平妈妈没有看见为她们开门人了。
“这个孽障,他是不是定要把我气死了才罢休?”大杨氏看清绊了她竟是容潜后,后面话当即戛然而止,随即便气得浑身直哆嗦,向平妈妈吼道:“让人即刻去给我打一盆冷水来,把这个孽障给我泼醒了,我见不得他这副醉鬼样儿!”
“可是夫人,如今天还很凉,万一三爷因此而着了凉,可如何是好?要不,再想想别法子?”平妈妈闻言,不由一脸犹疑,说着,上前轻声唤起容潜来,“三爷,您醒醒,醒醒啊,夫人看您来了!”
奈何叫了半天,容潜都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睡得人事不省。
见此状,大杨氏浑身又是一阵哆嗦,本来她方才说让人打冷水来浇醒容潜只是说说而已,就算容潜再不好,她眼下再生他气,那也是她儿子,她怎么可能舍得这咋暖还寒春夜里拿冷水泼他?但这会儿她不这么想了,这个孽障,都是她素日太惯着他了,才会将他惯成现下这副模样,她当即决定以后再不惯着他了,至于这个‘以后’,就从此时此刻开始。
因又喝命平妈妈:“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叫人打水去,难道等着我亲自叫人去不成?”
平妈妈见大杨氏已然是动了真怒,不敢再说什么,忙出去叫了一个小厮上前来,令其即刻去打一盆冷水来。
众小厮虽方才大杨氏甫一出来时,已被平妈妈打发得远远儿,听不到方才大杨氏说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做到爷们儿日常随侍小厮,又有哪一个是蠢?情知大杨氏与自家爷母子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龃龉,都是大气也不敢出,惟恐一个不慎便触了霉头做了出气筒,那个被平妈妈点中小厮也不例外,几乎是小跑着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恭敬递给平妈妈后,便小心翼翼退回了方才位子侍立,从头至尾,连眼睛余光都不敢往平妈妈脸上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