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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277)

作者:瑾瑜 阅读记录

太夫人忽然说道:“都给我起来,这长辈不长辈晚辈不晚辈,成什么体统,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儿吗?”

太夫人声音并不高,却自有一股说不出威仪,让大杨氏与容湛君璃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各自从地上爬了起来,站了原地。

原本跪大杨氏身后容潜见此状,不由松了一口长气,忙也自地上爬了起来,以亲疏来说,大杨氏是他母亲,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受辱自己却无能无力,容潜心里并不好受;可以是非来说,大杨氏又明明错了,容湛则是实打实受害者,容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帮亲,还是该帮理好了,幸好太夫人变相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见当事人双方都不说话了,太夫人方又道:“此事说到底,是杨氏与湛儿之间事,我充其量只能帮着做一下见证人,帮着做一下判决罢了,到底该如何解决,还得你们双方自己协商。杨氏你先说,你大限度能做到哪一步?”

大杨氏见问,忙一脸委屈道:“儿媳方才已经说过了,那些银子儿媳自己真一两也未得,便是现下这三万五千两,都已是将侯爷私帐上银子、自己头面首饰并潜儿历年积攒月钱和赏赐都动用上了,再多一两儿媳都拿不出来了,还请母亲明鉴!”

此番除了宁平侯私帐上四千多两银子和容潜凑那八千两,她足足动用了自己两万多两银子,还没连上她因急着回收银子而损失那些利银,这已经是她能容忍大底线了,哪怕再多一两银子,也休想她拿出来!

太夫人闻言,并不说话,只是转头又看向容湛问道:“那湛儿你呢,你大限度能接受你母亲做到哪一步?”

容湛并不看太夫人,只是看着地板,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孙儿极愿意对母亲孝,以报母亲这些多年来养育之恩,也极愿意为这个家出一份自己力量,毕竟大家都是骨肉至亲,可一码归一码,那些银子和东西都是我娘留给我念想,我不能如此不孝,任其流落外,还请母亲见谅!”

也就是说,不愿意接受大杨氏说辞,必要她将所以银子和东西都补齐了。

太夫人点点头,看向大杨氏道:“湛儿话你也听见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罢?”

大杨氏浑身颤抖,摇摇欲坠,宽大衣袖下指甲都被她生生给折断了,方强压下满心怨毒和破口大骂容湛冲动,泫然欲泣向太夫人道:“母亲,儿媳是真一两银子也再拿不出来了,大爷这不是生生要逼我去死吗?”

说完,见太夫人不为所动,只得又转向宁平侯哭道:“侯爷,您倒是为妾身说一句公道话呀,那些银子早被花用殆了,便是妾身嫁妆都填了不少进去,妾身娘家又是那样,让妾身让哪儿变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去?便是杀了妾身,也拿不出来啊,求侯爷为妾身做主啊!”

宁平侯却因容湛提及了秦氏以及孝义,于情于理都不好再开这个口,便只是三缄其口,并不为大杨氏说情。

大杨氏眼见宁平侯又靠不住了,只得看回容湛,哭道:“大爷,就算我动用了你银子和东西,可那也是一时不得已,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大爷便要将我们母子之间过去二十年来情分都抹了去吗?你今儿个便是杀死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啊,难道你就真那么狠心,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休回娘家,看你弟弟妹妹们也跟着受牵连,被毁掉后半辈子?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又要下跪,却被上首太夫人给喝住了:“杨氏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动不动就要给晚辈下跪,成何体统?”只得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跪,哭声音却越发大了。

就算是亲生母子,容潜也并不知道大杨氏底细,见她哭得可怜,只当那三万五千两已是她能拿出来所有,容湛若再不依不饶,就真是逼自己娘去死了,心下多少浮上几分不悦来,好歹强忍住了,抱拳向容湛道:“大哥,我娘她这些年待你好,大家伙儿都是看眼里,想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又何必定要为了一点子黄白之物,便弄得合家上下都不安生呢?所谓‘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了,万事方能兴旺,还望大哥饶过我娘这一次,那些不够银子,至多以后我挣了还与大哥便是,大哥意下如何?”

容潜不提大杨氏这些年来待他有多好还好,或许容湛还会看大杨氏哭得这般可怜份儿上,多少心软几分,一提这话,容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是啊,母亲这些年来待我到底有多好,我心里自然是明白,只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不然,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五毒俱全,一无是处,猫憎狗嫌,所有人一提及我,便立马想到好色无能与偷鸡摸狗了,母亲待我,可真是好得很哪!”

容湛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刻薄,但因容潜本就有心病,且这些年来大杨氏对容湛有意无意纵容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当即便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见所有为自己求情人话都被容湛给驳回了,大杨氏只觉心里火烧一般,既是气,也是急,可到底不甘心将那些已到自己嘴里好处给吐出来,只得继续哀哀哭道:“大爷,这三万五千两真已经是我能拿出所有了,要不,就依你三弟才说,以后我慢慢儿还你银子,再不然,当着大家伙儿面,我给你打张欠条也行,你就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罢,啊?我是真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啊……”

话没说完,冷不防已被一个冷然声音打断:“大夫人说自己一两银子也再拿不出来了,那如何会有银子去外面放债,又如何会有银子京畿兴平县置下了千亩良田呢?”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都忙循声望去,就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君璃,彼时正拿讥诮眼神看着大杨氏,就好像是说,不管大杨氏如何花招百出,都休想瞒过她双眼!

大杨氏当即尖叫说道:“你个小贱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诬陷于我,且不说我是姨母和婆母,占了双重尊长名分,只凭这门亲事是我一力与你促成,让你嫁得了如意郎君,你便不该这样恩将仇报!你今儿个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便是拼着自己命也不要了,也要与你同归于!”

色厉内荏说了这么一大通,实则心里早已慌得乱麻一般了,满满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小贱人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了她外面放债和兴平县置了千亩良田之事?她明明做得那般隐秘,除了平妈妈和另两个陪房知道以外,连她自己娘家人和妹妹杨氏都不知道,这般隐秘之事,小贱人到底是从哪里得知?手上又有没有证据?若是待会儿小贱人真拿出了证据来,她该怎么应对才好……满脑子问题,充斥得她脑袋都要爆炸了一般,后全部化为了深深怨毒与悔恨,早知道她真该小贱人进门之初,便弄死她,只可惜,现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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