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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141)+番外

“老天爷啊,可千万别让那郭爷再出来祸害百姓了!”

“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耶稣大人、圣诞老人,无论那一个都成,您可千万保佑这案子一定要审个三天三夜,最好审得昏天暗地、累得人疲软神乏,让人无暇顾及其它才好啊!”

嗯?!

几个求神的百姓顿时一愣,转头一看,只见几人身侧躬身跪有一人,消瘦身材,细眼紧闭,一会儿双手合十,一会儿胸划十字,嘴里嘀嘀咕咕,忙得不亦乐乎,正是充当说书人的金虔。

几人顿时就不高兴嚷嚷起来:

“哎哎,我说说书的小哥,你来这凑的是啥热闹?!”

“咱们都盼着这案子能早点审完,你在这儿添的是什么乱啊!”

“快走、快走!”

“吵吵什么,没看咱这正忙着呢吗?!”

金虔细目猛然开启,精光四射,顿时把这几个百姓给吓了一跳。

可下一瞬,就见金虔神色一转,如遭了霜的茄子一般,蔫在一处,抱着头又继续自顾自嘀咕起来。

那几个百姓竖起耳朵一听,更是纳闷。

隐约能听懂几个词,但大多都是听不明白。

“宣传造势、名人效应、偶像效应……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哪条都没错啊……”

“好容易捧红一个偶像,多不易啊……”

“再说那大众偶像,是个多么风光无限、百倍威风的行当,想当初,在咱那时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当不上呢……”

“可那猫儿临走之时眼角抛过来的一记寒光,咋就那么恐怖……”

“啧啧,咱是不是该先避避风头,先趁乱逃回开封,等猫儿的火气消了再从长计议……”

说到这,忽见金虔细眸一亮,又频频点头自语道:

“金蝉脱壳,暗度陈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几个百姓摇了摇头。

这说书的小哥八成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吓傻了。

就在此时,忽听里圈人群一阵哗然骚动,外圈百姓顿时来了精神,呼呼啦啦就围上前去。

金虔已然谋好退路,此时一见,自是不甘错过,也颠儿颠儿凑了过去。

待金虔瞅空钻进人群,就听有好几个声音此起彼伏呼喊,一句接一句,有条有理,绘声绘色,可媲美现代职业记者的现场直播。

“来了来了,郭爷被压上堂了!哎呦,头发也乱了,衣服也歪了,想不到这郭爷也有这么一天。”

“你瞧那个上堂作证的,哎哎?!这不是咱们的县太爷吗?咋灰头土脸的?”

“小声、小声,包大人说话了……”

片刻安静。

“哎呦,俺的姥姥哎,狗头铡!抬出狗头铡了!”

“压上去了,压上去了!包大人扔签子了、扔签子了!铡了!铡了!哎呦,我的娘啊!”

“我的乖乖,这血啊……”

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又渐渐变作一片寂静,忽然,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就见县衙内外百余名百姓同时“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弯腰就叩。

“谢青天包大人!”

“谢青天包大人啊!”

“谢包大人啊!”

县衙内外,百姓齐跪,叩首呼谢,感激涕零,呼声震天,泪湿砖阶,场面感人至深。

金虔也是深受感染,跪地呼喊了几句。

半晌,百姓呼谢之声才渐渐消弱。

百姓叩谢完毕,这才欢天喜地一一散去,不多时,就只剩金虔一人站在县衙门口,左瞅瞅、右看看,心里犯了愁:此时就回开封?

不辞而别,与旷工等罪,这开封府的铁饭碗岂不是不保?

况且,囊中羞涩,孑然一身,这一路上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嗯——

回县衙,避开某位四品护卫,向老包辞行,声情并茂宣称有急事要先行一步,再向公孙竹子贷点款……就冲咱这几日在西华县的不俗表现,怎么说也算立了个首功,老包怎么着也点给咱几分面子不是!?

啧啧,如此甚好!

想到这,金虔打定主意,抬步就要迈进县衙大门,可刚一抬脚,又觉不妥,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应从后门走,还是该从前门进?

依常理,每次结案,都是公孙先生在府衙大堂吩咐善后,包大人回后衙休息,御前护卫随行贴身保护。

如此推断,从县衙后门而入,风险极高;而从前门直至府衙大堂,则可见公孙、贷路费、避御猫,此所谓“一石三鸟”也!

想到这,金虔细眼一眯,双眉一挑,抬脚就迈进县衙大门。

可脚尖刚触地面青砖,就觉浑身汗毛嗖的一下全数倒立。

金虔心头一颤,刚想缩脚偷溜,却已是回天乏术。

“金捕快,还不进来?”

清朗嗓音顺风而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宛若润玉,好似清泉,真是好听得紧。

可听在金虔耳中却如阎罗催魂。

金虔顿时一个激灵,霎时手脚冰凉,哪里还迈得出半步。

“金捕快?”

悦耳嗓音再次响起,依然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但却隐隐透出冰凉寒意,明明是从远处传来,却如同响在耳畔,明明声音不大,却震得耳膜微微发疼。

足见发话之人内功深厚,可位列江湖前五排名。

额的神哪!

金虔艰辛咽下一口唾沫,只能硬着头皮举步向县衙大堂走去。

不过数丈之远,却如万里长征,每迈一步,都重逾千斤。

待金虔来到大堂之上,已是汗透襟衫。

森严大堂之上直直站有五人。

左侧两人,一方脸,一长脸,脸色蜡黄,正是王朝、马汉二人;右侧两人,一黑脸,一白脸,目光闪烁,乃是张龙、赵虎两大校尉。

而那正中之人,玉带红服,抱剑而立,英眉寒眸,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只是静静站在那处,却觉其身周侧龙腾虎啸,暗潮汹涌。直衬得大堂之上,冷风萧萧,愁云惨惨,一片“阴风萧起寒彻骨,黑云笼罩万事哀”之景。

金虔只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浑身僵硬,大有突发脑梗之先兆。

怎、怎么回事?!为啥堂堂钦差大人的贴身御前护卫不安分守在钦差大人身侧,反倒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出现在大堂之上?!

可亲可爱的公孙竹子呢?!

满脸晦气的四大金刚立在此处作甚?

难道要摆出一个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阵把咱劈了?

“金虔,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上前见礼?”

憨厚声音响在耳侧,抬眼一看,只见赵虎不知何时已来到身侧,正满面急色向自己低声提醒道。

金虔猛然回神,赶忙抱拳躬身,提声道:“属下见过几位大人!”

“金捕快不必多礼。”清朗嗓音再次响起,和平日一般的悦耳声线,好似春风拂柳,蔚空浮云,听得金虔一愣。

“此次西华县一行,金捕快身先士卒,劳苦功高,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