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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161)

作者:庄生公子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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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以左丞相牧庆海为主的改良派在朝廷诞生。改革方案顺利拟定,以告示的行事由各地官府昭告天下,并加派一名官员执行监督。

牧庆海主张降低农业税,按年入银两来征收工商业者的课税,以此开源。除此之外,他还实行削爵降俸,倡导节俭度日,以此节流。

此番改革一时激起了千层浪,老百姓受益,自然拍手叫好,然而那些被触动利益的权贵望族却傻了眼,人人提起牧庆海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他小儿尚在提领锦衣卫。

由于光宏帝大力支持,改革推进极快,短短几日就有数千两白银上缉国库。大功臣牧庆海颇受皇帝赞誉,牧党人士各个儿都是红光满面,面对灰鼻土脸的蔡昂一派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牧容却不敢怠慢,加派了两名锦衣卫暗中保护父亲。此番改革委实有些激进,可父亲的意思他也违背不得,只能防着小人暗算。尤其是那些突然被削爵的,难免办出什么极端之事。

结束了一日的公务,牧容回到府邸时已经傍黑天了。卫夕在正堂摆弄花草,老远瞧着大人回来了,赶忙裹上小斗篷迎了出去。

“大人,东西买了吗?”由于跑的急,她咻咻的喘了几口气。

“你的眼里倒是只有吃的。”牧容嗔她一句,还是将手里的木匣递给了她,里头装着她的“新欢”——百合糕。

“谢谢。”卫夕笑吟吟的接过来,还不忘踮起脚亲他一下。

两人如此亲厚已经是府邸习以为常的事了,青翠老远看着,还是忍不住捂嘴匿笑。瞧大人那脸色,明明心里极为享受,面上却还一版正经……

委实会装!

二人携手往偏厅走,卫夕一手拉着牧容,一手提着小木匣,嘴里嘚吧嘚吧的说个没完。一日不见时隔三秋,她还真有些想念牧容。

话说的太急,她喝了几口凉风,嗓子又是一阵干痒,忍不住咳了个天翻地覆。

近日天气转暖,夜风却还凉森森的,她不小心染了风寒,倒是不烧,唯有嗓子发炎,彻夜的咳嗽。

怕她咳出毛病,牧容让她窝在府里养了好几日,各种润肺滋阴的补品好生供着,这才渐渐好转。

如今见她眼里咳出了泪雾,牧容心疼的蹙起眉,停下步子将她揽入怀里,担忧道:“怎么还是咳?药有按时吃吗?”

卫夕擦了下眼角,嗡声嗡气道:“按时服了,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就好的。”

更何况是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她扁桃体发炎了啊!光凭中药汤子调理慢死了。

“陈忠说了,你身子骨虚的很,一定要多多留心,不要再毛手毛脚了。”牧容将她搂的更紧,睇下巴亲了下她的头顶,半阖起的眼眸晦暗不明,仿佛蕴着万千念头似得。

外头风凉,两人没有过多逗留,卿卿我我了一会,牧容揽着她快速走进了偏厅。

描画漆金的檀木八仙桌上早已布满了晚膳,都是极为清淡的食物。卫夕吃了许多日,难免胃口欠佳,拿筷子夹了几口便说自己吃饱了。

牧容自然不肯放她离开,逼她吃下两小碗冰糖雪梨粥这才肯放她去沐浴。

临走时,卫夕狠狠踩了下他的皂靴,逃也似的飞奔出门。那冰糖雪梨粥她吃到吐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第二口。

偏厅了少了卫夕显得有些冷静,牧容无可奈何的看了眼皂靴上的鞋印,这丫头胆子愈发大了,果真是不能娇惯。

他自顾自的笑笑,起身示意婢女收拾碗筷。回来的有些晚,他的飞鱼服还没来得及脱,这会子裹在身上有些难受。出了偏厅,他踅身往东朝寝房走。

穹窿变得蓝紫,月朗星稀,明个又是好天。

牧容驻足看了会,正欲抬步离开,一道隐约的银光突然从侧面突刺而出——

他眼光一凛,灵活的后退一步,只听“嘭”一声门响,有什么东西扎在了他右侧的门栏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精钢飞镖,下头还扎着一张白纸。

牧容蹙了下眉头,拔出飞镖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打开了那张皱皱巴巴的白纸,上书几个苍劲的小楷——

「亥时,老地方见。」

☆、第八十一章

亥时。

寒冬已过,京城再次复苏,盈盈的灯笼高高挂起,人流攒动颇为热闹。一辆低调的素面轿子自西向东行至凌江河畔,最后停在了望月楼后门。

小厮轻轻落轿,往前探头道:“大人,到了。”

牧容缓缓睁开眼,抬手挑开了轿帘,下轿后捋了捋袖阑,这才叩了叩望月楼的后门。

里头很快就把门打开了,牧容颔首示意,随后轻车熟路的摸进了一间幽静的厢房。

和外院的灯火通明相比,这间后院厢房颇为昏暗,只有一盏落地绢灯散发出影影绰绰的光芒。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漆金的梨木软榻,身穿暗紫色交领袍的男人正斜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抬起眼帘,薄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来了?”

“见过赢山王。”牧容立于一丈开外,淡然揖手。

赢山王点点头,半坐起身体来,意味不明的眼光在他身上寻睃了一圈。

眼前的男人容貌俊美,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配他皇妹委实说得过去。但男人不能单凭样貌说话,谁能想到这般安静娴雅的男人实则是个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牧指挥使,那件事你可是想好了?”

牧容轻快一笑,“想好了,卫夕不能离开大华。”

话音刚落,赢山王旋即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脸色蓦然变得阴沉,“牧容,你搞清楚现状了没有,到底要让本王重复多少次?”他忿忿踱到他身前,压低声道:“她现在不是公主,更不是名门千金,是个随时都会没命的锦衣卫!你的不舍会害了她!”

牧容不以为然,微微扭头,气定神闲的直视他,“王爷此言差矣,即便是我识得大义舍弃她,也会害了她。”

心急如焚的等了一个月,没想到他会是这般答复。赢山王捏紧了拳头,轻嗤道:“此话怎讲?”

“让她假死简单,护送你们出京也简单,可你们该去哪里落脚?”牧容神色倏尔变得凝重,“南魏你们暂且不能回去,大华又遍布锦衣卫的眼线。敌在暗,我在明,一旦卫夕被熟稔的人发现定会被大做文章,制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恐怕我也保不住你们的脑袋。”

短短的几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将赢山王心头的那把火噌一下浇灭了。他凝了牧容许久,最终不甘心的松开了拳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叫本王如何忍心看皇妹出生入死!”

自从夺嫡失败后,他对权力的追求变得愈发淡薄,然而今日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压抑许久的野心再度蠢蠢欲动——

没有权力,他如何保护挚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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