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世民回答道。
“你进宫后,还有一件事要做!”说到这里,李渊顿了顿。
“爹吩咐便是。”李世民说道。
“前年你在雁门关解了圣上的围,圣上对你很是欣赏,所以……”李渊加重了语气,“到时我向圣上替元吉求娶公主时,你到时再帮着说说。”
“爹想让元吉尚公主?”李世民一顿,“南阳公主早已出降,而现在留在大兴那位公主,并不得皇上喜爱,被圣上独自留在大兴不说,到如今连封号也没有,爹又何苦巴着去接这门亲呢?”
“她再不得宠,也是公主!”李渊说道:“她人在大兴,但如今齐王和故太子之子杨侑也同在大兴,听说这两人对这小公主都极好,以后无论是齐王还是杨侑即位,有了公主的情分,想必我们李家依然是显赫的皇亲。”
“爹,当初你为大哥求娶南阳公主,便被圣上拒绝了,现在又去求娶公主,圣上会不会……”
“正是因为圣上拒绝过我一次,大家怎么说也是亲戚,这一次想必他不好再拒绝了!而且这一次还有你对他的救命之恩呢!”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今天下百姓凋蔽,民不聊生,大隋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李世民话没说完,只见李渊大喝一声,“混账,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话也能随便说?还不快住口!”
李世民还想说什么,只见父亲脸色难看,只好应声道:“是!”便退了下去。
次日,李渊上朝回来,对李世民说道:“圣上还念着你救驾的情分呢!知道你来了,晚上让你进宫赐宴。”
“但凭爹安排!”李世民应道。
顿了一下,李渊又说道:“到时建成和元吉也去!”
“是,爹!”
日暮时分,李渊父子四人便一同进宫去。
到了宫门,四人下马解剑,步行进入宫。
杨广身边的太监高泽早等在宫门口迎接,看李渊父子过来了,高泽便迎了上来,躬身笑道:“奴才在此恭候唐国公及各位公子多时了!”
高泽虽是奴才,却也是杨广身边的人,李渊不敢怠慢,赶快扶起高泽,拱手道:“有劳公公带路了!”
“唐国公哪里话,快这边请,圣上还等着呢!”高泽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引路。
李渊父子紧随其后。
“今天这宴都有些什么人啊?”李渊不经意地问道。
高泽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回答道:“今天没外人,只是家宴!”
“哦?”李渊一愣。
“除了皇子公主们外,就是唐国公您和三位公子,还有就是国舅爷一家,再没有其他人了!”高泽继续介绍道。
“是这样啊!”
“是啊,圣上说了,今晚这是家宴。”高泽一笑。
“还是圣上念旧情啊!”李渊感叹道。
高泽笑笑说道:“可不是吗?圣上常常念叨以前独孤太后在时,您和圣上一起玩的情分呢!”
说话间,几人一路向流光殿走去。
因还未开宴,杨广便带着幼子赵王杨杲,与齐王杨暕、国舅萧瑀、驸马宇文士及一起坐在流光殿前中的园子里烹茶。
李渊带着三子走上前,向杨广等人行过礼。
李世民当年在雁门关救杨广时,杨杲当时也在场,因此,杨杲看见李世民也来了,十分欣喜,一下子跑了过来,拉住李世民的手,叫道:“二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劳烦赵王久候,臣罪该万死!”李世民说道。
杨广哈哈一笑,“世民,你对季子有救命之恩,他等等你也是应该的!”
季子是杨杲的小名。
“世民身为臣子,保护陛下及赵王,乃世民分内之事,陛下抬爱了!”李世民回答道。
杨广显然对李世民的回答颇为满意,对着李渊笑道:“唐国公,二郎英武,真乃贵子也!”
李渊赶紧回答道:“陛下谬赞!”
“让皇后、公主们从后殿出来吧,这就开宴了!”杨广站起身来说道。
“陛下,听说洛公主也从大兴来了?”李渊随口问道。
杨广回头看了李渊一眼,说道:“是啊,你上次见她时,她还小吧!”
“可不是啊!算起来有十来年没见过洛公主了!”李渊说道。
“我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杨广似乎也有些感概,“这丫头,我把她一个人留在大兴,几年没见,都成了大姑娘了,长得居然比南阳还好看!”
“是啊,都成了大姑娘了!”萧瑀赶紧说道:“陛下是不是也应该给她册封封号指婚了?”萧瑀知道这两年姐姐就忧心这个不受宠的女儿。
杨广听了,只笑笑,却并未说话。
大家随杨广进入流光殿正厅时,皇后已率一众女眷在厅里候着,见杨广进来了,纷纷下跪行礼,而李渊等人也忙着向皇后行礼。等双方礼毕落座,杨广对着皇后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皇后笑答:“锐儿刚才睡着了,阿琪和阿洛带他去后殿了。”
皇后口中的“锐儿”正是萧瑀与独孤琪之长子萧锐,年方三岁。
李世民坐在左下方,隐隐听着皇后口中说出“阿洛”两个字,他的心先是一跳,随即摇头苦笑起来。阿洛怎么会在这里呢?许是自己思念太深,幻听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也没有人看,更慢一些可好?等有了榜单再日更?哈哈,自言自语!
☆、流光殿中
听到皇后说杨洛陪独孤琪到后房照顾萧锐,杨广表情淡淡地说道:“不等她们了,我们先开宴吧!”
“是。”皇后向站在旁边的总管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便有宫女鱼贯进入,将托盘里精致的菜肴放到各位贵人面前的桌案上。
此宴名义上为家宴,因此,这席上之人都是与李杨两家同有亲戚关系之人。因此便少了些君臣小节,只大家尽欢而饮,席间气氛倒颇为祥和。
流光殿后殿中,独孤琪将萧锐轻轻放在榻上,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将孩子惊醒了。
看着躺在榻上那可爱的小不点,睡得如此香甜,杨洛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阿洛,我们出去吧!”独孤琪将被衾替儿子盖上,对着杨洛悄悄地说道。
“舅母,要不您先出去,我就在这儿陪着锐儿吧!”杨洛坐在榻边,微笑着说道:“总不能让他一个小人儿,独自呆在这儿吧?”
“哪能让锐儿独自呆着啊!”独孤琪笑道:“他奶娘会陪着他的!我们快出去吧,去太晚了小心皇上生气!”
杨洛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舅母,我……我不想出去!”
她知道,去了就会看见他。
昨天从母后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时,她初时极为震惊,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后来联想到与他相处时的种种情形,她才恍然大悟,她所遇到的那个人,定然是唐国公家二公子。
不然,他怎么随便一出手,便是金锭;一出拜贴,县令便亲自迎接;而且,独自面对着突厥大汉毫无怯意,将她救出?想到这里,她的心一疼。那天,曾以为两情相悦,曾经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如今,却成为她心底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