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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SD] blue.dunk!(8)

“今天不用训练?”明雪却问出一句。

婷奈顾左右而言它,“你的经理做得如何?老哥没为难你吧?”

明雪心思细腻,一下子便察觉了婷奈的回避,却没立刻追问,“你老哥有三头六臂,什麽都打点好了,我这个经理根本就是摆设!”

婷奈细细打量,明雪如花瓣般柔嫩的脸蛋非常漂亮,尤其是她的笑容总像是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就算拿来当摆设给篮球部的男孩子养眼也没什麽不好。当然这话不能跟她讲,她察觉明雪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骨子硬气的不得了,否则她也不会让她代替自己面对建司哥哥。

婷奈甩下马尾,“这个容易。我国中也做过几天棒球部经理的。作运动社团经理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做好三件事情就可以了!”

“哦?哪三件?”听起来蛮简单的。

婷奈一拍大腿,“就是提水壶,递毛巾和挥扇子!”

呃,前面两件还好说,那第三件……

正在这时,就见婷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啪的一下扇到了旁边一个男孩头上──

“你在看哪里呀,色狼!”

婷奈太过漂亮惹眼,个子又高挑,翔阳的制服裙穿到她身上也变成了迷你裙,露出一双白皙的修长美腿,也难怪一众高中男生经常会看她看到发呆。

婷奈收好扇子,转过头来,“就是这样。谁不听话,还有你看著不顺眼的就给他一扇子。记住这三件事,保准你的经理做的顺当。”

这样啊,明雪讪笑不已,她要敢这样,篮球部长还不要罚死她。

被现场示范的男孩则抱著头蹲去角落里郁闷的画圈圈。

中间休息时,藤真队长抽空关照了一下新来的经理,看著她坐在一旁看著什麽,接著有人叫她,她盖上资料,起身离开。

藤真眸光一闪,走过去,笔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移上资料微微挪开一看,社团资料下果然压著别的纸张。

……是一叠五线谱。

不动声色的将资料放回原来的位置。视线移上那个唧唧喳喳,极其活跃,一下子就让所有团员都喜欢上的阳光身影上,接著──

湖光般的眼眸陷入一抹幽深的沈思中。

*

江之户海滨的退潮时分,一片炫目的落日光晕染红整个海面。

仙道在相模湾码头放下吊桶和鱼竿,深深吸了口气,海水那浓重的腥咸气味竟有种不可思议的让人放松的力量。

明天要跟,呃……谁来着?嗯,算了,反正就是打场练习赛。

本来应该过去人家学校拜访,但是田冈教练似乎料定了他一定爬不起来……

即便是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队打练习赛,但是个人有个人的想法,调查的调查,练习的练习,布置战术的布置战术,全队都不敢掉以轻心。

──唯有他,穿著拖鞋便装坐在这里打哈欠。

有那麽多人兢兢业业,他又何必去操那份闲心?

天塌下来,还有个子比他更高的人顶著。

打了这麽久的球,回想看看,都快记不得刚开始是如何开始的了。

最初因为身高腿长,体育老师便把他安排进了篮球队,拿到球之後的第三天,就被人指著惊呼『天才!!』。

国中在东京上学的时候,就有两个学校争他争到几乎上社会版头条。

初中开始越发抽条,小小年纪更是一派浑然天成挥洒自如的气度。只不过那是先天性格使然,非後天刻意装酷耍帅来的。

更有黑道的大姐头几次三番找上门来宣称是他的粉丝并威胁他不能有女朋友,有一个她灭一个,有两个她灭一双!

後来因为父亲工作调度转学来神奈川的时候,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想了想,反正除了钓鱼他还需要打发他显得发慌的时间,索性再度加入篮球队。不是非打篮球不可,只是懒得去找其他的社团。

直至後来发现陵南的训练严苛到实乃神奈川第一而著实有点後悔。

在陵南的一年,无论前锋还是助攻,他与鱼住越野植草池上都合作无间。

在他,没有打不了的位置,没有合不来的队友,更没有摆不平的对手。

不过他心知肚明,田冈教练根本拿他没辄,鱼住队长只是为了大局才肯迁就他。其余时候,鱼住不仅看不惯他的自由散漫,甚至根本就未曾完全信任他。

但是他并无所谓,就算他有本事能和所有人都和睦相处,也并不代表他要他们每个人都喜欢自己不是?

去年在打入县内四强的欢呼声中,整个体育馆的一片沸腾中,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下任队长非他莫属时,褪下十三号球衣,却只接过七号球衣的他,耳边听到鱼住对他一字字地说──

“仙道,我不会把陵南交给这样的你。即便升上三年级,我还是会接著打下去!”

他直起身,看著高他小半头的鱼住,然後,笑了。

他明白,鱼住是在指责他的懒散,他的无谓,他的漫不经心。

没错,他的确没有多认真,更不曾使出全力。

是谁说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幸运──他准备证明这不过是一句没有才能的人自我安慰的废话罢了。

他没有拼尽全力,不知道挫败的滋味,从没有特别渴望得到什麽,也不曾只靠本能的全心投入。

於是,鱼住依然是鱼住,陵南的大黑柱,队长和精神领袖。而他则还是他,越发的懒散,无谓和漫不经心。

篮球……

真的能让人忘记其他的东西麽?

真的能让他喜欢到可以舍弃一切麽?

……不,应该说,这世上会有什麽是他拼尽全力想要的呢?

他一手抚过头发,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

近处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夹杂在黄昏的退潮声里,他相信自己从未听过,因为听过这声音的人只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那,那究竟是什麽啊。

让我们套用一段经典描写:一只公鸭,而且还是那种去了势的公鸭,摇摆著,开始拼命叫著,尖锐的长音,像一股钢丝被抛入天际,且在那极高的地方,还回环转折,几转之後,另外两只公鸭加入阵营,一起叫起来,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

他手一抖,鱼竿差点落进海里。

接著,一只孤独的,被打败的麋鹿发出野猪般的嚎叫,配合这公鸭们的尖叫,翻到更高处,又翻下,愈翻愈险,愈险愈奇……等叫到极高的三四叠後,陡然一落。

要命,他居然看见附近的海域里开始冒著泡泡。

然後一只公驴颠颠上场,呃啊呃啊的叫著,摇头摆尾,徘徊不去。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这下子,海里的鱼一条条翻著肚皮浮上海面。

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生平从来没有听过这麽恐怖的声音,而且功力深厚至伤人不见血。

本想换个地方,但是这钓了一年鱼的地方他实在不想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