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平日在家里,她做家务腾不出手,温焕在厨房里鼓捣出新的菜品,总是拿着小碗满屋子追着她一口口地喂,在顶级厨师严苛的要求下,每一口食物的温度都正合适。
“……就是人不太勤快,屋子半个月才收拾一次。男人嘛,总有些做不好的地方,不过挺爱干净的。”
说起来,温焕也挺懒的,用过的东西随手乱丢,害得她收拾得很辛苦。
“然后他追我,我就同意了啊!”
哎哎哎?
等会儿!
Cheryl这不是在说和男朋友交往以后的事,而是在追忆相识以后的小暧昧?怎么……越琢磨越可疑呢,尤其是结合她和温焕平日里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
陶清扬的表情很纠结。
“你在想什么啊?”Cheryl大口大口地嚼着饭,午餐时想到爱人,果然胃口上了一个新层次。
陶清扬赶紧喝汤掩饰,“没有没有。”
“对了,刚刚坤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没回答呢,你跟温老板很熟吗?”吐了满屋子的粉红恋爱泡泡以后,Cheryl的智商总算恢复到能干的前台员工上了,之前的问题也被她翻出来。
陶清扬斟酌了一会儿,说:“一般吧。”
“那她还让你自己回家!”Cheryl一语中的。
“这个……”她吞吞吐吐,把前段时间租的房子地板坏了,温焕来帮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Cheryl惊讶地睁大眼睛,“所以说,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的?”
“嗯……我暂时住在她那里,等我的房子地板修好了就搬回去。”陶清扬纳闷,怎么她反应这么激烈?
“啊啊啊!”Cheryl尖叫。
有什么好叫的?
还没等陶清扬发问,Cheryl就把话说出来了:“清扬,难不成,难不成你也——你也——”
“也什么?”
“喜欢女人啊!”Cheryl一口气说完下面的内容,如释重负,又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啊啊啊!”这回换陶清扬尖叫出声了。
温焕?喜欢女人?怎么她没看出来呢?
Cheryl抓抓头发,“……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陶清扬欲哭无泪。苍天作证,她和温焕绝对是清白而纯洁的友谊啊友谊!
“你不会才知道吧?温老板喜欢女孩子的。”Cheryl一脸怀疑,“我以为,你和她是同类的。”
“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陶清扬非常纳闷。
Cheryl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清清嗓子开口:“我能看出来啊,你们都很少和异性接触,反而对同性很亲近。”
“不不,肯定是你想错了。”温焕她不了解,但陶清扬只是刚来这里,还在适应环境,并不是很少和异性接触。
况且,办公室里那个田晓靖……让她也很难接触啊。
“我可是见过温老板女朋友的,长得挺高,还很帅,一个女人哎,都能帅成那副样子!”Cheryl信誓旦旦,确定她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自己。
陶清扬哐当一声,下巴砸到了桌子上。
她说的人,怎么想怎么都是杜堂堂吧……
“清扬,你就实话实说,和温老板走到哪一步了?”Cheryl靠近她,笑得贼兮兮的,“我很好奇呀!”
陶清扬:“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在二十余年的茁壮成长中,她第一次被当成了Lesbian。只不过……也是现在,她才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从前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居然连男朋友都没一个。
难怪Cheryl会误会她。
和温焕在一起什么的,这不科学!
☆、第15章 不是喜欢
陶清扬不讨厌男人,但是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男人。
包括懵懂的暗恋。
在被Cheryl提醒之后,她给自己的解释为:学霸,总归是寂寞的。
陶清扬读的大学女多男少,在本着校友互帮互助原则解决了部分人的感情问题后,仅存的一小撮儿男人里,还有不少喜欢男人的。
学校里的女同学很忧伤。
离他们最近的是座工业大学,汉子成群,忧伤的女同学们迅速发现了这坨宝藏,占领了工业大学里的……另一拨女同学。
“我说,你们这也太过分了,自己身为妹子也就算了,还来抢我们的妹子!”工大篮球队队长表示不满。
陶清扬寝室的老大对女同学没兴趣,但对围观别人纯洁的百合情,很有兴趣。她当下就反驳回去:“你也可以来抢我们的汉子啊!”
之后两人不打不相识,遂成一段佳话。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陶清扬眼前的问题是:温焕到底喜不喜欢杜堂堂?
首先,她肯定是喜欢女人的,许多细微的动作能证明这点。比如头一次和Cheryl一起见到她,温焕表达亲昵的方式,是挑起了Cheryl的下巴。
其次,以她的能力财力来看,不管哪个男人凑上去,都有点想傍富婆的意思吧?
可见温老板已经修练到了压根不需要男人的级别。
最后……为什么她会思索,温焕喜不喜欢杜堂堂这种话题呢?对一般人来说,仅仅是想到“她喜不喜欢女人”这个问题以后,就打住了吧?
为什么会确切到某一个人?
陶清扬拍拍自己的脑袋,用钥匙打开温焕的家门。一定是她考虑的太多,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在吃醋。
她把心里淡淡的矛盾感归类为“闺蜜的嫉妒心理”,简而言之,女人天生的小心眼儿发作,见不得自己的好友有了其他同性好友……呃不,恋人而已。
屋子里没有人,静悄悄的,看来温焕还没有忙完。
不对,陶清扬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她乱丢的衣服,和甩在门口的鞋子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修成云朵形状的楼梯。温焕果然在二楼的卧室里躺着,有气无力地闭着眼。
听见声音,她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儿,哼哼唧唧地说:“我难受……”
“病了吗?”陶清扬立刻忘掉刚才杂七杂八的点头,快步走过去,伸手试探她的额头。
手心里的温度试不出来什么,她又趴在床边,弯下腰,额头碰上温焕的额头——果然,有点烫,发烧了。
这个动作同性之间做出来,其实并不见多暧昧,从前在宿舍里其他人生病,陶清扬也是用这个方法试温度的。
不过今天意外得知了温焕的取向……陶清扬多少有点不自在,额头一触即离,忙道:“医药箱在哪里,我给你找点药吃。”
本来还想着同住一室也最好保持点距离,但温焕生病的时机来得太巧,她反而忘了之间的打算。
“不太严重,饿……”温焕一只手臂压着额头,显得很虚弱。
也对,一生病就吃药太破坏自身免疫力了,还是观察几天为好。陶清扬替她掖了掖被子,关切道:“你吃什么,我去做好不好?”
温焕病成这样,听到她说的话,还想挣扎着起来挥动锅铲,表示自己依旧强壮,可挣扎了半天的结果是脑袋更晕了,于是作罢,“算了,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