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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盛开的月亮(33)

好在南方小镇民风淳朴,邻里一直对她照料有加,养成了现在温柔又坚韧的性子。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是很难定义的。

陶清扬甚至不知道,她是把温焕当做好友来喜欢,还是当□人,也许这两者之间的界限本身就不明确。

唯一明确的是,她能认识温焕,真是太感谢了。

柔软的躯体互相依存,互相扶持,骨子里却要足够坚硬,以此来对抗外界所有的风雨,大概就是这样吧。

“好啦好啦,你快去洗澡,我也去冲一下。”温焕打着马虎眼,推她去备用卫生间的时候,眉头突然微微拧起,手同时按住自己的小腹。

这种痛苦的神情很熟悉。

陶清扬立刻会意,“是今天接触了冷水吧,我等下去熬红糖姜水。”

这是专属于女人之间的默契。

我没有男人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但似乎也没什么,我同样坚强,而且,我很理解你。

陶清扬迈着轻快的步子在房间里穿梭,浴缸里哗哗地放着水。再也不用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有什么说什么的感觉真好。

温焕脱下布满泥渍的长裤,换衣服时,突然烦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动作粗鲁,几乎要把头皮扯下来!

这层关系点破后,陶清扬还是睡在客房,不过简单的床垫上又多加了两床被子,睡起来也柔软得很,像温焕的拥抱。

她迷迷糊糊地躺下了,梦中嘴角也是上翘的。

上午九点,天辅公司,广告部。陶清扬一脸淡定地挤兑完田晓靖,抱着电脑开始工作。

聂同歌很意外,自己的谈话什么时候这么管用了,让一个内敛含蓄的少女如此有攻击力,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勇于拼搏的气息。

不过……她明显心不在焉啊。

隔五六分钟就要瞄一眼手机,虽然乍看上去得很像在看时间,但电脑右下角就有提示,伪装技术太差了。

聂同歌大步走过去,甩给陶清扬厚厚一叠资料,“看你挺闲的,帮我干点活。”

我哪里悠闲了!

陶清扬和一堆工作面面相觑,加上聂总监新指派给她的任务,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忙完啊。

好吧,上司的话还是要听的。

她认命地忙碌起来,为了和温老板一样有钱!

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陶清扬如临大敌,盯着聂总监布置下来的最后一项任务,不慌不忙地打开邮件箱。

“哎?把新的电子版创意脚本发给客户,这种活儿也需要聂总监去做吗?”一般都由董助理负责啊。她摸不着头脑,于是哒哒哒跑到聂同歌的办公室请示。

聂同歌正在整理文件,闻言推了推眼镜,告诉她:“你就帮我发给客户吧,邮箱地址我抄下来给你。”

她在一张淡黄色的便笺纸上刷刷地写着东西,陶清扬上去拿了,又暗自埋怨自己:“上司给你的活儿就应该收着!下次不要犯这种傻错误了!”

“你赶快忙,然后早点吃饭。”聂同歌板着一张脸,实在听不出是在关心下属,“我先走了。”

“聂总监再见!”陶清扬攥着小纸条走到自己的电脑前,把一份文档排版完毕后发到了指定的邮箱里。

奇怪,怎么文档看起来也没多少字,占得内存倒不少呢?

她琢磨了一会儿邮件,想到自己根本不懂电脑,索性关了网页,窃笑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却没看见,聂同歌出门时,有意无意回头望了一眼,还有那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喂,坤仔吗?温焕在不在……不不,你不用叫她,她不在就好了。”陶清扬左右张望,确认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个,放开声音讲电话,“我问一下,温焕的那家中餐馆,现在预订明天的晚餐,可以吗?”

芙蓉满楼,这是温焕开的一家中高档餐厅,装潢以明丽鲜艳的花朵为主,菜色也别出心裁,卖相很好,适合女孩子去。

至于价格嘛……

陶清扬拍了拍自己的钱包,如果是中档价位的话,她还是出得起的。

“菜的话,有虾吗?清蒸皮皮虾,嗯……还要煎烤的牛肉,西兰花也要,你帮我看一下,点带着这些食材的菜。对,一定要有,我晚上大概六点半过去。”

那些菜,都是第一次见面时,温焕让给她的盒饭里的菜色。

想到这里,陶清扬不自觉傻乎乎地笑,而且笑容越来越豪放。早上她提出请温焕吃饭后,对方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不知道温老板知道自己选的是她的饭店,还有那些菜色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不要告诉温焕!拜托拜托!”

她交代完毕,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坤仔果然是个可塑之才,办事牢靠又利索,还主动提出装饰花换成白百合和玫瑰。说起来,自己也买了一株黄百合养在家里,怎么就一直不开花呢?

看来要买点肥料才好。

说买就买,花卉市场离天辅公司远了点,一中午打个来回也足够的!

陶清扬抓着包包冲出门去,动作带出的风把聂同歌写的那张便笺吹到了地上。她弯腰捡起来,用一本书压好。

明天,明天就能看到温焕吃惊的表情了!

聂同歌是个冰山上司,工作压力也不小,不过陶清扬想想这件事就觉得,全身上下血液流速变快,就能立刻暖起来。

☆、第22章

不是每一个夜晚都平静。

杜堂堂单手插在裤兜里,脚步声疲惫,却把一条幽深的小巷走得杀气四伏,天上偏偏又少了月亮,漆黑一片,阴森森地吹着风。

很萧瑟,很苍凉。

要去温焕开的酒吧,有无数条路可以走,她单单选了最危险的一条捷径。

杜大小姐从来不担心夜间出行的安全问题,不是因为没有让人垂涎的外貌,而是说,她才是本市最大的安全隐患。

不过,在这条小巷里,同样有个不怕危险的人在走着,但那人远没有杜堂堂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不远处,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一个长卷发女人的脖子,明显是挟持,但被威胁的人淡定从容,不疾不徐道:“我身上就二百块钱。”

抢劫的男人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包里翻找,恶狠狠地说:“别他妈乱动。”

长卷发的女人双手下垂,很老实,一动不动。

翻了半天,那人钱包里果真就两张粉红的票子,抢匪觉得不划算,又拿走了她的手机,借着屏幕照明的时候,发现了女人右耳上的一只珍珠耳环。

“摘下来!”

女人一愣,本来平和的语气立刻生硬起来,“这个,你不能拿。”

“少废话。”抢匪不耐烦,说着话把钱和手机塞进自己口袋里,去拽她的耳环。

卷发女人吃痛,吸了口凉气,下垂的手指一个翻转,露住指间一根细小的针,隔着衣服,一刹那刺进身后歹徒的手臂里,迅速推动活塞,将注射器里的液体全数打进对方身体。

歹徒措不及防,确切的说,是针管刺进身体的瞬间就动弹不得,任凭她完成了动作,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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