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工作，现在还如此熟练，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她如果努力去学，两三天掌握应该不成问题。
“没多久，也就两三个小时吧。”温焕擦擦嘴，等着服务员上下一道菜，看见陶清扬面如死灰的样子，关切道，“你不舒服？”
请让她安静地死一死……
陶清扬无力地扶着桌子，目光呆滞。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怪不得温焕能看着二十万字的资料说出“不多”这种话来。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比不过别人，真低落。
由于陶清扬进食期间遭受过了严重的打击，尝不出布丁的味道，连视力也一并退化，差点把餐布也一起吃下去。
温焕从她嘴里把餐布的一个角拽出来，刷卡结账，拉着人走出酒店。
等陶清扬的大脑开始正常运转的时候，她满心惦记的回家看文件计划还是没有实施，反而坐在了一家酒吧里。
尽管从没来过这家酒吧，她还是能一眼看出是温焕开的，比起同类型的店来说很安静，而且风格舒适中带点懒散。
温焕没要包间，找了个光线较暗靠墙角的环形沙发坐下，因为有了陶清扬之前的保证，这次她又要了些鸡尾酒，打算放开了喝。
“尝尝吧，做中式糕点的人是我带出来的徒弟，应该比布丁好吃。”温焕把椰汁和点心推过来。
陶清扬还穿着职业套裙，刚刚在酒店里，温焕一身居家服样的休闲装格格不入，现在到了这种地方，反而是她比较醒目了。
“那个，要不我们回家吧，我还要工作……”陶清扬拉拉她的小指头。
温焕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了：“天天在家面对那个老头子，我都要闷死了，等会儿，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胡说！你除了吃饭很少下楼，就没见过温爸爸几回好吗！
陶清扬控诉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对温焕的朋友很好奇，目光跟着她走向吧台，落在那几对男女周围。
尽管不远处光线迷离，把人照得花花绿绿貌似妖孽，她还是能从那群人的小动作里看出来，他们修养很好，拿放杯子的动作很轻。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陶清扬看见温焕和那群人说了几句话，冲自己挥手，也傻乎乎地抬起爪子摆了摆，头顶却传来一阵极富磁性的男人声音。
她抬头，映入眸子里的是双桃花眼，五官雕琢的相当完美，嘴角上挑，十足的雅痞。
“——杜飒你个王八蛋离我的人远一点！”
陶清扬还没反应过来，温焕就先有了动作，直接抢过身边朋友喝空了的小瓶啤酒，倒提着冲了过来。
杜飒端着一杯果汁，垮下脸不悦道：“为什么谁见了我都这么骂？”
他很自觉地坐在陶清扬旁边，看见温焕示威地又挥了挥啤酒瓶，才往边上挪了挪，坐在她对面。
“还有谁骂你了？堂堂？”温焕拿起小点心，和陶清扬一人一口分着吃，“堂堂最近怎么样，那天还问我怎么熬粥来着，应该还不错吧。”
杜飒看着她们秀恩爱的样子，咬牙切齿怨天不公，又道：“哎，我妹妹学做饭了？嗯，肯定是为了回来给我熬粥喝的。”
“说正经的！”温焕敲敲桌子。
陶清扬轻轻笑了一声，把椰汁喝干净。
“两件大事，一是被人打了一枪，二是我大爷去美国押她回家，全身筋脉都被大力揉成结儿，坐着轮椅送回来的。”
温焕满嘴的点心沫子差点喷出来，呛得咳了几声，边咳边笑：“不会吧？堂堂？从小我爸就指着我鼻子说多学学她孝顺长辈，怎么现在这么……有魄力了，不像她的风格啊。”
杜飒一摊手，因为习武对饮食要求很严苛，所以没法饮酒，只能喝果汁，“我也觉得不像她的风格，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出坏主意。”
……
遥远的洛杉矶。
出坏主意的人坐在实验室里，打了个喷嚏，举着试管的手一个哆嗦，差点摔碎。
☆、第63章
酒吧里的灯光,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暗,在幽暗中生出一股暧昧来，不过当着杜飒这么大的一个电灯泡,再加上陶清扬心里惦记着没看完的文件，倒不是很享受下班后的休闲时光。
温焕的长发冰冰凉还很顺滑，手感极佳，陶清扬摸着她的头发,眉间沉甸甸的,显然藏着事。
“跟她在一起很痛苦吧，那么恶劣的个性。”杜飒趁温焕去酒柜里检阅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哈哈，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
陶清扬撇撇嘴，刚才聊了几句，也清楚了杜家大少爷的个性，简而言之就是欠虐，别人越发火他越开心，于是回道：“温焕说你的话不具备可信度，我想知道什么会问她的。”
杜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怎么比我妹妹还不可爱。”
“杜堂堂？”陶清扬对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很感兴趣。
杜飒说得更来劲了：“你是不知道，我妹妹小时候特别可爱，软乎乎的一个球，然后越长越残，成了那德行。”
他难得抒发一次对妹妹的喜爱，拉着陶清扬念叨个不停，自我觉醒后的杜堂堂极难相处，只有温焕那种厚脸皮的才喜欢凑上去。
“你居然和他相谈甚欢，清扬，我对你真失望……”温焕拎着一大瓶朗姆酒回来了，走路时一边晃一边摇头。
话虽这么说，她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然后继续拉着杜飒聊天。
因为两个人说的内容要么掺杂了小时候的事，要么说的就是别人听不懂的事，反正陶清扬都插不上话，干脆借口透气，出去了。
“你快点回来。”温焕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吃饭的时候就没胃口，在酒吧里还觉得闷，这是不是生病的前兆？
陶清扬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而温焕却很适应，和杜飒玩了半天骰子游戏才想起来，身边少了个人。
她让杜飒看着两人的包，扯着衣领抖抖，走出酒吧。
夜晚的风已经失去了白天折磨人的暑气，很凉快，比室内的空调还要舒服，温焕被风一吹，本来就不浓的酒气立刻散了个干净，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可陶清扬没在外面。
温焕晃着脑袋看了一圈，没找到人，正打算回去拿手机，突然发现不远处，自家车里亮着灯。
她慢吞吞走过去，陶清扬果然在那里，正坐在后排座位上，用车顶上的灯照明，一页页翻着那一沓子破文件。
“我还找你呢，居然在这里。”温焕打开车门钻进去，蹭啊蹭啊，蹭到她旁边。
陶清扬嗯了一声，才抬起头问：“怎么不去玩了？我不太适合酒吧的气氛，所以自己出来了。”
“快回去快回去，等一下有表演呢！”温焕靠着她老实呆了一会儿，又激动起来，扯了陶清扬两下，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干脆下车，从另一边开门，连抱带拖地把人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