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农女:买个相公生个娃(545)
冯相得到消息后直叹气,十王爷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冯相叹气,阴沉着脸道:“你这是不是猫哭耗子?”
冯相道:“怎么说我也也还是东楚的宰相,百姓遭此大难,我自然是于心不忍。”
十王爷道:“当初你贪那些银子时可没听说过有何不忍,百姓若不是被苛税逼得无钱修缮房屋,今日这场大雪又如何会死伤这许多人?”
冯相想要辩驳,可话到嘴边都觉得苍白无力,他不能说他不贪,也不能说这些百姓的房屋倒塌与他无关,如今死了人,还是在离京城樊城不太远的温门县,只能说是朝廷无能,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曾经的宰相。
冯相早饭都没吃下去,独自出门在温门县转了一圈,房屋倒塌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看那些被砸在屋子里没出来,最后被活活冻死的人,还有那些或失去孩子,或失去父母,或失去至亲的百姓,哭声蔓延在整个温门县。
冯相难得觉得他的心还是肉长的,真说不出朝廷会派人救灾,让大家相信朝廷的话,从前多次赈灾,最后赈灾银真正能用在百姓身上的怕是不足三成。
回头就看到十王爷负着手站在身后,脸色有些阴沉和悲伤地看着冯相。
冯相头脑一热,张嘴想说:这次卖原料的银子我不要了,都用来赈灾,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温门县的百姓是苦,可银子都拿出来赈灾,他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贺大人那些人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最后只是叹道:“朝廷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十王爷瞧了瞧他,到底没说出嘲讽的话,银子在这时候未必能买到百姓需要的东西,这时候的百姓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住的地方和能吃饱肚子的粮食,而温门县的县令这点做的还很好,那些房屋倒塌的百姓,除了有些投奔同县的亲友,剩下的都被他安置在县衙或是一些大户人家之中。
不管是不是真心,在这种时候,还真没人把上门的灾民赶出去,剩下的就是等樊城得到消息派人来赈灾了。
十王爷回到客栈就不肯再和冯相说一句话,之前他还觉着变得卑微的冯相让人难免同情,可这时候他却真同情不起来了。
他清楚地记得在十二年之前,离温门县几十里的一座县城被水淹了,当时被死了近万人,还有几万灾民等着救助。
有大臣请旨皇上开国库赈灾。可当时他的父皇刚刚下旨修缮明月宫,为的就是冯相进献的一个番邦美人。
而当时国库空虚,若是赈灾就得停下明月宫的修缮,冯相察言观色,知道皇上没有要赈灾的意思,便对皇上说:“人死也死了,再赈灾也无用,况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不如就派只军队去善后,切不能让人将疫情带进樊城。”
这番言论甚合圣意,当即皇上就下旨不能让流民入京,派了一支军队去阻拦。
据说,那支军队过去后,确实把流民阻止在京城百里之外,可同样也剥夺了很多人活下去的机会,一些灾民投亲靠友算是活了下来,更多的人只能过上流离失所的日子,大水过后因饥饿而死的灾民就达到上万人。
最后还是杜乐生及云珞几个世家少年得知此事后发动大家捐钱,当时他也捐了一些银两,用这些银两买了粮食运去赈灾,救下大多数人的性命。
可银子是他们捐的,粮草也是他们集的,但少年们涉世太浅,只派了手下人去运送粮草。消息不知怎么就被冯相得知,他倒是不顾辛苦,亲自去了灾区,说是帮着发放灾粮,结果倒是把功劳给抢了去,灾民也只当这些灾粮是朝廷送来的。
得知此事后,少年们的反应都不大相同,大多数人都气冯相无耻,只有云珞、杜乐生和他淡定一些,但也只是表面淡定。
云珞从来就不是大度的人,杜乐生更是有仇必报,而他则只是天真地以为他们气的只是被冯相抢了功劳。过了这些年之后,褪去天真的十王爷,才算真正明白了冯相的可恶,功劳倒是其次,一万多人的性命,他这辈子都赎不完的罪孽。
正文 第729章药太贵,舍不得吃
十王爷不理冯相,冯相也不敢吭声,不明白为何十王爷突然就像变了个人,或许只是悲悯那些灾民,又或者是气他没主动说拿银子赈灾?这这就像小孩子生气,能气多久?
冯相倒也没闲着,每日都在外面跑,不是帮着县令赈灾放粥,就是去看受灾的百姓。可惜温门县的县令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官,当初没资格面见冯相,现在也没心思去见冯相,虽然冯相跑前跑后地忙了几天,人家都没认出来冯相。
冯相难免遗憾,但此时他失势了,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就落了下成,再说,他也不太确定别人心里他是怎样的官,万一有恨他的朝他扔石头呢?
雪晴后的第五日,被大雪封了的路终于通了,赈灾的粮食也运来了,只是房屋一时还修不上,受灾的百姓还得继续住在别人家里,但朝廷保证只要开春天一暖就拨银两给百姓重建家园。
十王爷把温门县令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记在心上,虽说也有些不足之处,但不失为一个好官,回去他就得和云珞说要嘉奖这样的好官。
回到樊城,城里的雪已经被清扫出去不少,一路走来只看街路两边倒看不出像受灾的样子,可还是听人说起,似乎城北受灾了,房屋压塌不少。
但好在摄政王有先见之明,早先一步就将城北的百姓都迁到了别处,只有少数几个固执不愿走的被压,死人是难免的,却不像温门县灾情那样严重,甚至在雪灾中死去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十王爷松了口气,快速赶回王府。十王妃这几日愁的直掉头发,就怕十王爷在外面出事儿,反倒是吃苦受罪都不算什么了。
直到听下人跑进来报说十王爷回来了,她外衣都顾不上穿匆匆跑出来,见了十王爷好好地站在眼前,十王妃才扑进十王爷的怀里大哭起来。
天太冷,又是在院子里,十王妃又穿得单薄,十王爷怕她冻着,把人裹进怀里就抱回房中。
让下人烧了热水,十王爷好好地洗了澡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外面走这一遭他可是冻坏了,甚至最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有可能死在路上,如今回了王府,又能泡上热水澡,屋子里也烧得暖暖的,十王爷脑子里却时不时想到温门县的百姓。
这是他亲眼所见,那没见到的呢?这一场大雪下得太大,从温门县出来一路都没见雪小,想必周遭受灾的也不只温门县一处。
温门县的县令还不错,那么别的县呢?但凡遇到一个胆小怕事又没能力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十王爷心急百姓,洗过澡后,也不待头发干透,裹上一身厚厚的貂裘就出了门,直奔摄政王而去,十王妃拦不住,怕他头发没干路上再受了风寒,也亲自跟着。
结果到了王府被告之,周边几县灾情严重,王爷亲自带人出城去看灾情了。
十王爷一想没见到摄政王,见见刘双喜也成,想必她也能知道一些灾情吧?便让人通报给刘双喜,于是刘双喜就在会客厅里看到顶着一头冰碴子的十王爷和坐在他身边不断埋怨的十王妃。
刘双喜吃惊地道:“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来的路上让人泼水了?”
十王爷有些不好意思,十王妃在他头上点了下,“这不是被困在城外几日,人刚回城就说要见摄政王问问外面的情,结果刚洗过澡也不等头发干了就过来,冻成这样可别再病了。”
刘双喜道:“这可不是小事儿,唤琴,你去厨房让徐大厨给熬碗姜汤来。”
唤琴答应着下去,刘双喜道:“你们先坐着,我回去翻两颗药来,先吃着顶上。”
十王妃道了谢,十王爷却想到云珞说的,最不值钱的消食丸都是拿一样大的金豆子换的,这治风寒的药得多少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