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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27)

作者:濯炎 阅读记录

齐澜行的君臣礼,是军礼。而南竹行的,则是伏地大礼。

“臣,齐澜。参加二殿下。”

“二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若不来,你又不知如何整齐将军。”李辰祁无奈摇头,看着李辰翔的表情带着宠溺。“齐将军为人正直,乃东霖栋梁,三弟往日即便玩性再高,也不该胡闹到将军头上。”

边说着,边亲自扶起了齐澜。顺带对这南竹做了个起的姿势。

“你们也是,看不出三殿下不过是在同将军开玩笑么?都退下。”

“是,太子。”

齐声回答,之后一干大内侍卫瞬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

齐澜抿唇,看着眼前的两位皇储,最后将视线落在李辰祁身上。

“太子殿下,臣……”

“将军若是有事,便去吧。恰好父皇有事命我来寻三弟。”李辰祁回得有礼,声音温文尔雅。

“多谢殿下。”

言罢,略拱手一揖,转身带着南竹离去。

南竹虚惊一场,出了宫门,才发现背后凉透,竟是被汗水印湿。

此时,一只大手覆上自己背脊,南竹微僵,感到一股热流透过那宽厚的掌心缓缓窜入后背。须臾,自己那湿透的布衣,里里外外皆已干透。

感激的看向齐澜,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莫怕莫怕,我带你去压压惊。”

错楞之下又被牵起走,而这一次,南竹奇异的发现,那握着自己的手传来阵阵热力,缓解了内心的不安。

所谓的压惊,并非去酒肆大喝一场,亦非去茶馆清闲一番。而是换了一身装备混入市井,带着瘦弱的小厮去找经常光顾怀念的摊主。

“洛大娘,给咱俩碗豆浆。”

拉着南竹坐下,露天的帐篷突然多出俩个身影,让本就狭小的地方更显拥挤。

南竹就这样傻傻看着自家的主子,东霖的第一将军,吆喝着喊来豆浆,痛快的仰头猛喝。

这……这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嗯?南竹不喝么?洛大娘做的豆浆味儿最浓,最合我口味。不信你试试。”

南竹被齐澜看得脸微红,忙捧起大碗,浅浅喝了一口。

浓浓的豆香味瞬间溢满了口腔,南竹眼睛一亮,咕噜咕噜一口气将热乎乎的豆浆喝下。殊不知这一幕被齐澜看在眼底,一抹怀念与忧伤顿上心头。

昔日,第一次与他不期相遇。那人便是捧着豆浆,招呼落魄的自己在这临冬的皇城一隅喝上一碗。

齐澜又拿起一碗,仰头喝起。

心中却抵不住感慨喟叹:青衣啊青衣,这处处有着你影子的日子,还需过多久。你可知,你所守护的这泱泱东霖,又将上演勾心斗角的夺位戏码。又有人,要流血流泪,落得众叛亲离的结果……

喝过歇过,齐澜与南竹按着昨日的计划跑了几处药馆。俩人打道回府之时,已近日暮。

高大的人走在前提,提着重物。清瘦的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却是两袖清风。

这主与仆,还当真是有意思。

当俩人出现在视线中时,将军府门口站立的男子倏地咧嘴笑了。

身旁站着齐家大总管齐萧,见男人笑了,额角不禁渗出汗来。

“大人,您回来了。”

还是想一步提醒大人比较妥当。这么想着,三步两步,平日里以冷静著称的齐家大总管破天荒地主动跨出将军府,远远迎了上去。

那咧嘴笑着的男子一挑眉,“唰”一下打开手中折扇,不急不缓地摇着。

齐澜脸上微露讶异,再见齐萧闪避不定的眼神,眯起眼往自家门前看去。接着,那鼻腔里冷冷的“哼”声又出现了。

第二次,这是齐澜今天第二次对自己冷哼了。

男子摇了摇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如在宫中般不要命的招惹素有“狂将”之称的齐大将军。

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自认风流的走出几步,咳了咳嗓子笑道:“呵呵,齐兄别来无恙。”

“装疯卖傻。”齐澜不理对方,一手拍了拍南竹的肩,语气瞬间变柔和:“和齐萧进去,待会儿到厅里候着。”

南竹看了看陌生的男人,再看了看齐澜,点点头,随齐萧离开。

“第二次。”男人伸出俩指在齐澜面前一比:“这一句,亦是第二次了。”

“故弄玄虚。”齐澜面色冷凝,举步越过身前之人,走进府邸。

“喂喂喂!”无奈的撇嘴,抬脚急忙跟上。心底暗叹:自己这三皇子,真是做的够呛。若这东霖臣子个个如齐澜一般,自己不做那皇位也罢啊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日下班,本想挤公交涂个快捷回家,能比坐班车换地铁少不少路程。结果半小时内的两辆车,统统被排挤在车外。最终还是折回公司,老老实实。上了班车,改换地铁。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家晚了半小时。

总结为——杯具!= =!!!

还有一天,就到双休日了。哦也>.<

17

17、第十六回 ...

一壶热茶,两屡白烟。杯是上好的玉杯,人是品茗的知音。

“好茶。”

李辰翔换了张脸,依然是李辰翔,单看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便无疑有他。

“果然,唯有你这府上的‘梅雪’最是对我胃口。”

齐澜微勾唇角我,低头不语,静看着手中上好的白瓷玉杯。他沉得住气,找上门的尚且与自己兜兜转转,何况是自己这做东家的。

急,也急不出来。

“厄。”不是不知齐澜性子,然真真每次都这般,三皇子心中还是自觉憋屈无奈。

世风日下,这做臣子的竟也能如此嚣张。真真世态炎凉呐。

心底喟叹,眼光瞥见一旁静候着的小厮。眉峰微挑,计上心头。

“这小厮过去未见,该是新入府的吧?”

南竹本只在一旁伺候,俩位爷说话,当然与自己半分沾不上边。怎奈那陌生公子竟突然话锋一转,冲着自己而来。

倒也并非紧张,自己口不能言,如何会得罪到人?只不过心中无奈,将军府邸,有自己这样的哑巴小厮,非叫人看了笑话去。

南竹不是自贬,他心中坦荡,亦从不自卑。然此刻心中所想,皆是因为一人。

目光不由瞥向主位上的高大男子,心中一叹,垂下头来。

既不能说话,便不要说了。

“齐澜,没想到你府中之人如此无礼。”故意刁难,李辰翔面露不悦,站起身来。“莫非真是想反,目中无人至此。区区一个下人,本不该如此自恃,看来是将军把人调教的太好。”

齐澜闻言,握着玉杯的手一顿,与站立的李辰翔僵持不下,最终叹了一声。

放下玉杯,人跟着起身。虽未着官袍,却仍是一撩下摆。

“三殿下,是臣失礼。”

不卑不亢,单膝一屈,对着对方行了武将间的君臣之礼。

“南竹口不能言,并非故意为之,还望殿下见谅。”

一旁南竹早在齐澜说出“殿下”二字时便跪了下去,此刻听自家主子的说辞,虽未有太大反应,然低垂的脸上却不掩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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