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毫不起疑,很严肃地答了一声——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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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洗好澡出来时,简宁还未睡。
上床搂了人,皇帝先是舒心地长叹一声,才问:“听说,你今天和章秋林要了天香断玉膏结果他给了你天香乔峰丸?”
对于皇帝的消息灵通,简宁一向很淡定。
于是淡定的简宁重重地点头:“嗯!”
“这些药朕倒是没听过……”皇帝低头闻她身上好闻的沐浴后的芳香,说着,“还有那个什么天香虚竹露……居然还是拜把子的兄弟,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不是。”简宁再次点头,“话说呀,这三种药一块儿吃,又有益寿延年的功效。故而,世人还给他们三兄弟起了个霸气的名字。”
“哦?”皇帝很有兴致地挑了眉,“取了个什么名字?”
“取了个名字,叫……”
简宁一字一顿地念出那四个字——
“天!龙!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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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章秋林就慕名而来。
慕谁的名?
自然是天龙八部的名。
闲闲地看了一眼在下首谄笑的章秋林,简宁拿着茶盖撇了撇茶汤上的沫子,说:“章先生光临寒舍,真是让本宫这个椒房殿蓬荜生辉呀~~前阵子您不是视本宫如牛鬼蛇神,远远望上一眼就跑吗?”
“哪里哪里。椒房殿金碧辉煌,磅礴大气,小人是怕自己身上的俗气玷污了这片宝地呀~”章秋林马不停蹄地拍了拍简宁的马屁,直接开门见山,“小人听闻娘娘说,小师妹给您说了小人师门至宝天龙八部之事,很是稀奇,想要寻娘娘问问,希望娘娘能为小人解惑一二。”
简宁斜斜瞟了他一眼:“有问题,你就问本宫那聪明伶俐天资聪颖的妹子罢。寻本宫做什么?本宫又不精通药理,怕章先生这回,要无功而返了。”
“娘娘……”
被简宁拒绝了的章秋林只觉得自己此时如百鼠抓心,可是面子上又要强装淡定,演戏演得很辛苦。
简宁看着他随时都要绷不住抓耳挠腮的样,心生怜悯,决定,普渡他一把。
“咳咳。”简宁清咳一声,说到,“章先生,本宫对于药理没什么了解,但是对于保健养颜,还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你可要听听?”
章秋林闻言,双眼放光,手上一使劲,硬生生把一个好好的青花茶碗盖给掰成了两半:“要!”
一定要!必须要!非常要!
简宁眯了眼睛一笑:“好,那本宫就给章先生,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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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穿越的时候,每个春节回外婆家,简宁都要陪她外婆看上七天的养生保健节目。
那些专家将养生说得玄之又玄,将自己家的产品吹得天花乱坠,让作为售前人员的简宁大受脾益——
这才是,真·忽悠销售啊!
我辈楷模!
在电视销售节目的洗礼下,简宁不仅给外婆买了够她吃上几十年的保健品,还……因耳濡目染而学会了许多养生知识。
现在,这些养生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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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挥退了无关人士,仅留下抚琴抱画,然后给章秋林开小灶,传授养生技术。
章秋林深明应试教育的学习奥义,也来不及品味皇后娘娘口中的一言一词,只埋头,下笔如飞,记录着皇后娘娘的教导。
——他天性愚钝,在医理上也不像小师妹那么有天赋,只能以勤补拙,先把内容抄下来,回去再慢慢消化。
简宁把她上辈子在电视节目里头看到的内容一字不落地给章秋林说了一遍,又顺带补充了一些在乘的士时午夜电台的男女x病专家说过的知识,抄的章秋林那是双眼红肿,右手打抖。
内容讲诉完毕,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章秋林咬着笔头,看着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迹,半响,才打开了话茬:“娘娘,刚刚您有提到过,用药要大胆不要拘泥于其性质功效,如您说到的这个罂粟……”说到这儿,章秋林把小本子递过去,问了一下,“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吗?”
简宁在那本子上瞧了半天,字太多没瞧到罂粟两个字在哪,干脆就随便点了点头。
章秋林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说:“就比如这个罂粟,既能使人成瘾中毒,却也能用作麻醉,给人缓解病痛。”
简宁点点头,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前阵子小人寻容嬷嬷要了一粒小师妹造的药丸——就是小师妹制给娘娘缓解月信疼痛的那个药丸。”章秋林不紧不慢,慢慢地将自己的问题往下梳理,“小人在研究丸药里面的成分的时候,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简宁忍住掐住他脖子摇着他大吼“你TMD倒是给老子赶紧往下说啊磨叽什么啊!!”的冲动,继续鼓励:“嗯……然后呢?”
“小人发现,里面有用到浣花草……”
章秋林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简宁全然没注意到抚琴抱画的脸色都变了,笑容和蔼,如春风化雨:“嗯,浣花草,然后呢?”
“小人一直没想明白小师妹为什么会用到这味药材。而且,还是和能使它功效最大化的石灵芝一起用……现在听娘娘提到这罂粟,小人就想,会不会是小师妹大胆用药,使之功效反其道而行?”
妈蛋终于说完了!
简宁心头一松,赶紧点头:“章先生所言极是,阿容她定是这样想的!”
被皇后娘娘表扬了的章秋林真是又骄傲又自豪,脸上露出了非常高兴的笑容:“小师妹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娘娘您这样厉害,还警告小人不许常来椒房殿!摆明了就是不想我进步嘛!”
听章秋林这样一说,简宁微微一怔:“咦?原来章先生不常来椒房殿,是阿容示意?”
“是。”章秋林说到这里,就不大高兴,“小师妹是拿师父私藏的药书为条件要挟小人,说看小人表现。若是和娘娘来往得少,她就替我把师父的典藏都偷出来给小人……”
章秋林前些日子就只给自己望病的事情得到了解释。
简宁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阿容那个家伙!还说不喜欢章秋林!看,这不是管着他不给他和其他女人亲近么?!哼哼,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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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了章秋林,简宁觉得自己坐得太久,老腰扛不住了,于是便扶着抚琴抱画回屋去午睡。
看着给自己更衣的抚琴欲言又止了半天,简宁打了个哈欠,对她说:“抚琴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罢。”
“是……”抚琴应了,可还是在犹豫着,“娘娘您听到那浣花草……不会觉得,不太对劲吗?”
简宁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去,问她:“浣花草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和小浣熊干脆面有联系?
“浣花草……”
抚琴将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才支支吾吾地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