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莫翼和慕容惟把他玩到奄奄一息,象一块连说话都没力气的破布偶。
“滚出去!”乐澄恶狠狠地低吼。
张季迅速瞅他一眼,一声也不吭地出去了。
乐澄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张季并不是永远都不识趣。刚才多识趣?这个怪物……
才刚刚重新坐回液晶屏幕前面,安棱大步走进来问,“你让阿季睡我房里?”
“嗯?”
“乐澄,我警告你啊。”安棱正色,“我可是下半身能力还不错的男人,阿季身子这么诱人,我忍不住的啊。不小心上了他,你替我向阿翼和慕容负责啊。”
看着安棱一本正经的样子,乐澄刚才还气呼呼,现在也撑不住笑了。
安棱诡异地盯着他。
乐澄问,“干嘛?”
安棱嘀咕着说,“很久没见你笑得这么高兴而已。”又竖起眉毛,“喂喂,快点讲清楚阿季的事。”
“好了,”乐澄说,“你不敢和他同床,我就敢?你把房间借他一个晚上好了,小气什么?”
“那我呢?”
“你睡地板啊。”
“做梦!”安棱冷哼,“老子过来睡,占你便宜。”
乐澄懒得管他,转回头看着屏幕打字。
“乐澄,玩什么呢?”安棱大刺刺地挤在他身边坐。
“你就知道玩。课程被当,你家老头子不打死你?对了,你技术经济论文写好没有?”
“早写了。”
张季今天挺高兴。
是不是李白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慕容惟说他鼠目寸光,其实鼠目寸光也算是一种福气。
逃过一劫,晚上又把安棱赶出了房间。他干脆在安棱的浴室里洗澡,平时都是心惊胆战的淋浴,因为知道沐浴后准没有好事,人生就象无数的关卡,他总要一道一道地过。
今天不同,他知道安棱不敢碰他,想到这个,张季微微翘起嘴角,笑得象个大孩子。
不淋浴了,泡澡。
心情难得放松,至少这个晚上是安全的。张季把浴缸用消毒剂从里到外洗了一遍,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他在安棱出门后,就把房门死死反锁了,进了浴室,也把浴室的门反锁。
两种保险让他安心了不少。
坐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顺手把放在旁边的沐浴类产品拿起来一个一个地瞧。
安棱家有钱,用的都是高档货。莫翼用的也都是昂贵的东西,但张季对莫翼的东西非常忌惮,就象他忌惮莫翼的人一样。
他找到了一瓶泡泡浴花精,很熟悉的牌子,有一次二妹拿着流行杂志过来向他大呼小叫,指着上面彩色印刷的一个大瓶子,用满眼渴望看着他,好像就是这东西吧?
可惜太贵,家里买不起,要是买给二妹,二妹一定高兴死了。
张季扭开盖子,顺手就往浴缸里倒,看着浓稠芬芳的液体缓缓淌入满池水中,还在哗啦哗啦放水的水龙头下面,很快弥漫起雪白的泡泡。
“呵呵……”张季快乐地笑起来。
泡泡一团团从水里泛起,不腻人的香味,他细致地观察着,欣赏着。这一切都令人快乐,他真想现在就把画笔拿出来,把这种感觉画出来。
整整一瓶的泡泡欲花精都被他倒光了,水满了,他也没有关水龙头,飞溅的水不断冲击,越来越多的白泡泡被溅到空中,整个浴室就象王尔德的童话。
张季闭上眼睛,舒服地躺了很久。
很久之后,才惬意地起来,用花洒把全身上下冲干净。
离开浴室的时候,心不禁微微提了提,仿佛房里有人正在等他。
张季沉下脸,不耐地磨牙。他痛恨被强迫灌输的潜意识,当他很高兴享受某种东西的时候,应该是高高兴兴的,那么多美妙的东西就在他身边,可是偶尔总有一些仿佛会打破他快乐的东西忽然冒出来,让他的心微微一缩。
他小心地出了浴室,发现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沉下的脸又轻松起来。
随手把安棱的电子游戏机打开了,研究着怎么玩。安棱在他印象中,就是一个应该被教训的混蛋,而惹怒安棱的后果并不严重,张季很清楚安棱不能带给他太大的伤害。
他不怎么怕挨打。
一闪而过的痛楚,只是一闪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