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宠:丑媳山里汉(116)
果然,原本活跃的重楼酒家听闻此消息顿时变得死一样寂静。尤其是孙坚那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年近四十的他发起怒来声如洪钟:“之前就让你们赶快找人,找人找人!没有证据谁相信你是冤枉的?!”
一个小杂役忙愁眉苦脸道:“掌柜啊!那几人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是本镇的人咱们怎么找,咱们又不是官府,能直接进人家里去搜查……”
“……”话是这么说。
账房道:“若不然,拿些银钱……”
孙坚稳住气息,摆摆手,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道:“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整个若水镇只有四大酒楼闻名,鹤翔庄陪第一,重楼排第二,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无非就是其中之人。
难道是鹤翔庄酒楼?
“若不然,怎们偏偏给咱们重楼送有毒的树鸡,别家怎么没有?”
账房略微思忖也觉得此事有疑,乍一看不过是偶然,但是可别忘了,鹤翔庄的李结义同高县令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他早就知晓‘行会’才如此这般……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两家的嫌疑。这么多年来,四家酒楼也不是没有明争暗斗过。
“衙门上下都打点过了,赵厨在里面顶多吃点苦头,县令那里我也说了,赵厨是被冤枉的,可是县令就是不放人啊!还有,说请画像大师,可是一直没有到——”
一提到画师的事情孙坚就脸色铁青,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同他过不去。谁让这画师是衙门里的人,平时忙着呢!
陷害!绝对是陷害!
可恶!
他来回踱了几步,整个房间里都是他脚步的声音,越想越绝此事不一般:“现在就去请画师——今日就将画像贴在城门上!悬赏五十两!挖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到这几个兔崽子!”
竟然敢给他拿有毒的树鸡?还骗了他一百个铜板子!
加上今日之事他想来想去,这些人竟然为了一百个铜板子来谋财害命,事情必定不会这么简单。
而为了安抚那些皮肤溃烂红肿的百姓,挽回重楼酒家的颜面,他前前后后一共搭进去了一百两银子!
这还不算什么,自从出了这档子事,他这重楼酒家的生意如今就只剩下苟延残喘了。
连行会都不能参加……
行会不能参加啊!
这怕是要成为今年若水镇乃至洪州最大的笑话了!
为个树鸡,搭上了半生心血和名誉?他这心里怎么能不气?他恨不得亲手将那几个抓起来扒一层皮!
当然,还有背后暗害他的人!
忍不住吼道:“去!现在就去叫画师,抓不住那几个王八蛋我就不姓孙!!”哼,他李结义还真以为我孙坚任人捏扁搓圆么!
与此同时,方家——
正厅里,于娘喜色匆匆的走入院子,双手交叠,头部轻轻前倾声音清晰的道:“奴婢禀夫人万福。”
方夫人今日妆色宜人,别看她儿子方阮林已经年十七年岁不小了,可她却还保养的肤白貌美,坐在案首面含浅笑,微微点头:“行会筹措的怎么样了?”
于娘道:“禀夫人,家奴中已挑选出优胜的刺绣,不过让人感到惊喜的是,今年外聘的绣娘也有格外出彩的作品——”
于娘身后的一位辅事立刻将名簿递上前。
“这一份是今年选中的绣娘名录,用墨笔勾勒者皆是。”
“奴婢也同时将两位顶级绣娘的作品带了来,请夫人过目。”于娘说到这里,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两把团扇,一把双面绣着红紫兰玫四色并蒂牡丹,针法活泼,颜色亮丽,方夫人拿在手中翻转数次,喜爱不已:“这是有名的苏州绣,是哪位娘子绣的?”
“是跟在方少爷身旁负责织补的婢女柳含。”
“第二把团扇,这姑娘的心思可谓是八面玲珑,您看——”
不过是巴掌大的团扇上四周先以兰色渲染,以其为背景,绣以枝枝玉兰花,两只兰鸟在花枝上啼鸣对望。鲜活的气息,明亮色色彩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久久凝目,流连忘返。
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次有人将刺绣和渲染结合起来。
方夫人的眼前也是一亮,再细细看了看针法,点头道:“心意的确是不错,绣线套接不留针迹,不过基本功稍微欠缺些,是个可点拨的,她哪里人士?”
于娘道:“是灵溪村人士,名字叫陈蓉。年芳十四岁,人也乖巧,很是勤奋。”
“你的意思是想将她纳入秀坊?”
“奴婢正有此意,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做事也稳当,只欠点拨一二。”
方夫人微笑着思忖了片刻,难得有于娘赞赏的女子,便道:“你决定就好。你方才说她才十四岁?”
“是!才十四岁的姑娘,但是做派却完全不像乡下里粗鄙的妇人,很是温婉乖巧吶。”
温婉乖巧啊……
哎。
后面陆陆续续呈上‘山水二人家’、‘海棠花鸳鸯’、‘郎世宁花鸟’林林总总十二幅,方夫人叹了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见见了,明日叫她来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品性好,就叫来和小姐们一起做女红。”
于娘简直替陈蓉受宠若惊了,高兴的颔首:“是!”
正文 第150章,恭亲王死了
画师来了,凭着众人寥寥数语,将人像给画了出来。拿到掌柜面前又添了几笔,不说十分相似,也有五分神韵了。
当下多画了几张,然后叫下人们拿着去到人多的各个弄口处张贴。
不消一会儿,就将悬赏画像张贴的全城都是了。
这件事闹的不小,沸沸扬扬每一张画面前都围了好几圈人,不识字的百姓们听着前面人念着,在听到悬赏五十两白银捉拿凶手时,不少百姓眼前一亮。
五十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众人挖空心思的想了许久,人群中终于有人动了。
“哎——我知道我知道!”
那站在一旁看榜的人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道:“既是知道,那就将这榜子揭掉,拿到重楼酒家,若是对数,我们掌柜自然有赏!若是戏弄我家掌柜,少不得要到衙门里告你吃二十杀威棒再说!”
这一番作态,吓得众人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吓!说不对还要打棒子啊?!那可得好好地想清楚咯。
那人反复想了片刻,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挣那五十两银子,就得冒这趟险,更何况,他是真真记得这几个人的样子,主要是那天鹤翔庄酒楼的盛景太难得,估计不止他一人记忆犹新吧?
“揭就揭!”
底下又有人蠢蠢欲动了。
“这人像不像那日在鹤翔庄酒楼门前大闹一场的那厮?”
“被鹤翔庄的人当场毒打了一顿呢!”
“硬说鹤翔庄的饭菜免费品尝的那个?”
“后来又带着一家子去闹事啦!”
……
“原来是去祸害重楼酒家了?”
“就是不知是哪里人,不像是咱们镇子里的。”
在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下,榜子被揭掉了。
人群中的栾久皱着眉毛将第一条布告看了看,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满脸的不耐。
自从那个什么南风阁的掌柜住进了他们方府……啊呸!他那哪叫“住进”?那分明叫抢,明目张胆的鸠占鹊巢!
自家方少爷也不知脑门子哪根筋抽了,从他来了就被他使唤的团团转,哎!
那人更是连他一个伴读都不肯放过,天天打发他来打听镇子里的新鲜事,打听完了还得回去汇报!
就若水镇这么个中等小镇子能有啥新鲜事儿?
最近么也就是行会新鲜。
看了一眼墙上的布告,嗯,重楼酒家这个也勉强算是一件新鲜事吧,他又抬眼往一旁的布告上看去……
这一看,顿时惊的瞪大了眼!
刚好,这几个士兵把布告贴出来,便端着长枪守候在两侧,由领头的将士大声宣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