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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宠:丑媳山里汉(274)

作者: 鸿雁踏雪 阅读记录

徐位山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皇帝召他来了,却又不说话是个什么事……却不知圣上已经把他暗骂了个狗血喷头。

徐位山只是个京兆尹,管着京城的治安和收税。

天子脚下治理起来本就比其他的官员轻松些。

因此在别的官员上奏各地的晴雨税务为了一笔修河渠的钱跟宰相们争得脸红脖子粗时,基本上都没他什么事儿~。

“臣……有事要奏。”保险起见,徐位山硬着头皮觉得自己可以学一学孟使君那一套。

“说…”

徐位山心里一喜:“臣收到孟使君一封亲笔书信,说……”

“陈姝参与谋反一案略有疑点,就算结案也该多加留意。”

傅嘉脸色一沉,瞪着徐位山那颗脑袋不说话。

徐位山恭恭敬敬的呈上孟使君的信件。

“微臣看了孟使君的信后,觉得,陈姝这件案子的确该彻底的查查,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忤逆圣意,这般狂浪的刁民就是抓起来立刻杀头都不为过——”

孟使君?孟信甫?

傅嘉捏着那封信,嘴角露出冷笑。

徐位山说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见皇帝的表情后,头皮猛地一紧!

“孟使君……这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比你这个京官都清楚?那朕还要你干什么!”

咚的一声闷响垂在质地光亮桌案上,傅嘉帝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徐位山一哆嗦,险些魂飞魄散,匍匐着:“圣、圣上……”

“微、微臣……知错!”本能反应他说出这句。

……

许久,才见傅嘉皇帝神色缓和了些。

徐位山匍匐在地上,这件案子微臣一定会据实审查之类的蠢话再也说不出口,“小、小陈公子年少轻狂,多加管教便好,说他谋反简直是无稽之谈!”

还不算蠢得无药可救。

傅嘉点点头,但又略微蹙眉。

想了想,装作颇具遗憾的口吻道:

“无论如何,朕不想听见朕苛待长公主之子的传言。

如果朕当日知道子尹会一去不复返,朕说什么也不会允他去战场。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不能补偿房子尹,始终是朕心底的遗憾。”

感情是因为这个?

那这个陈姝更动不得了!

之前仿佛被白雾笼罩找不到出口的徐位山瞬间醍醐灌顶,赶紧接着拍马屁:“圣上宅心仁厚,臣高山仰止自愧不如!”

换句话就是圣上您放一万个心,他就是把天捅破了,臣也给兜着!

另一面,崔母见不到崔昌,但是却找人传了话。

崔昌接到消息神色大变。

第二天天不亮,崔昌就寻了个时机找到了席公公,翰林院这些待诏们席公公都记得住名字。

崔昌直接开口求了席公公,他跟陈姝是同乡,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必有误会!

席公公听了笑眯眯的叫他回去,他的话自己一定会带到。

“哼,这个陈姝倒是会笼络人心呐!朕眼皮子底下都有人为他求情。”

嘴上说着,心里却并没有不高兴:“崔待诏有心了,你叫他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其他的不要多管。朕自己的人自会安顿好。朕还指望着他给朕充国库呢!”

正文 第363章,请诉讼师

傅嘉皇帝被席公公伺候着早膳,等下吃他要赶着出宫去。

昨晚徐位山走了后,傅嘉皇帝想了一夜,觉得陈姝这案子还非得他本人到场不可。

如果不到场,任由徐位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陈姝回去,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陈姝做的事情虽然长远看来是对大臣们“有利”,但是必定会触及某些权臣的利益。

远的不说,就说京城中的这些个大富豪大商家,哪一个不是背后势力雄厚。随便站出来一个都是陈姝惹不起的狠角色。

既要给陈姝撑撑腰杆,让他在京城中的地位不至于太低。又不能惹来那些大臣们怀疑,傅嘉皇帝感觉自己真是操粹了心。

这件事他必定要出面,不仅如此还要在大梁朝所有人面前圆一个漂亮的谎言。

思来想去,不若就照着陈姝那日说的来罢。

这么一想,这房子尹和陈姝俩人一个比一个贼精,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谁了。

傅嘉皇帝难得心情不错,多吃了两碗饭。

这是陈姝被抓的第二日,京城中盛传开的消息连房景修都被连累了。

坊间流传着房景修当日在皇宫内求亲的孟浪话语,一时间成了市井小儿的乐谈。

再也没有人一提起房景修就惊叹房生信英迈,屈起多才华。

再也没有人为生死不明的新状元郎惋惜哀叹。

陪着他一起接受咒骂的除了陈三妹,就是陈姝了。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陈姝,居然又引来了当今皇帝。

这日,皇城万年不动的大城门早早的打开了,许多身穿铠甲的兵士站在两侧维持秩序。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要参与庭审陈姝案这一消息。

万年县的衙门,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一大早里里外外都被擦拭的焕然一新,所有狱卒、官差都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经过昨夜的点拨,徐位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要知道这案子算是千古奇案了,但他还是害怕自己等下在审理案子的时候出错,只能一遍一遍的把自己预先想好的话不停温习。

首先,案发牵涉的当事人,一个是被告人,陈姝。

在徐位山短小精悍的目光看来,此人本身就是个奇葩——按理说皇帝不找你麻烦你就要烧高香了,他倒好,专在老虎尾巴上薅毛。

这就是个麻烦精啊,跟皇帝打了赌不算,还要再打官司,一年进两次牢房的大梁史上非他莫属。

一个是受害人,也就是那群工人,这群工人倒没什么好说的,查了家底三辈以上全是贫农

最后有一个角色难以定位,暂且也可被称为受害人,皇帝。

案子最关键的人物便是皇帝,皇帝说让陈姝生就生,让陈姝死就死。

可关键问题是,现在陈姝犯了死罪,而皇帝却要让他生。

不要以为皇帝可以随意开口赦免一个人的生死,如果那样还要大梁律法做什么,哪个皇帝也不想被史官骂成昏君。

所以,这场子他能兜也得兜兜不住拿命也得兜稳了!

看着手上的状子,徐位山又犯愁了。

王县尉也心知此事不小。

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为自己的长官磨墨。

他心里有个疑惑,这明明是一桩小案子,陈姝这般忤逆圣意,便是按律当斩都不足为惜,真不知圣上为何要亲自旁听。

难道就因为他去北上寻找士兵有功?他要是真有功也就算了,可是他并没有救回哪怕一个士兵。

王县慰虽然官职不高,年近四十却还是个县慰,沉淀也不少,不过他哪里能猜到圣上的用意。

这时外面传来狱卒催促的声音,徐位山赶紧把状子放下,领着众人去大门前恭候圣上大驾。

这个时候皇帝应该是出了皇宫的正门了。

皇帝一辈子都不可能去一次的衙门,这次破天荒的来了。不过,等皇帝真正到衙门,还需要一段时间。

牢房里的陈姝更是天不亮就被狱卒叫醒,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身上皮肉完好,不必遭受半点伤害。

等皇帝到了衙门时,已经临近正午时分。

徐位山请皇帝上座,自己则坐在侧下首,命人提了陈姝,以及众工人。

陈姝此次的案子跟以往不同,这一次是有人状告他,不像上一次是直接被人以参与谋反案的缘由捕捉入狱。

所以这官司就要照着步骤来。

“你们可请了讼师?”徐位山问下面跪着的工人,有人状告,就要有讼师。

其中一个人道:“我们只请王县尉为我们请写了诉讼词。要不就请王县尉充认我们的讼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