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123)+番外
他虽没明说,但我懂他的言下之意,我们刚和姜五爷握手言和,情况就急转直下,面前出现了一条路,不管里面有什么,至少不再是四面绝路,姜家的队伍还保留了大部分实力,有能力应付一切,共同寻找出路的协议一下子就消失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情况当然不能让它这么发展,我谨慎地推敲了一下下一步棋,道:“也可能是一条死路,或许,里面有十几只王母娘娘在等着咱们?”
白大褂一听,青着脸瞪了瞪我:“她们长得美若天仙,老子也不进去!”
看来他之前真吃过王母娘娘不小的苦头,竟怕成这样。
我转身朝姜五爷:“五爷,你们先进去,我和老白随后。”
姜五爷点头,组织着其他人依次进入洞中,我让老白去把张睿和独门独派带过来,老白却僵在那里不动。
我说怎么了,他扯扯我袖子,手一指。
就在张睿和独门独派原本呆的地方,独门独派不见了。地上一堆烂衣裳,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昏暗里隐约看得出穿着白衣,披着长发,面目看不清楚,只觉得瘦如柴干。
一瞬间,我顿时想到方才怎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独门独派倒斗几十年,脾气虽然古怪了点,毕竟在漩涡泥流中铤而走险无数次,与人与鬼周旋,如此一个老行家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与姜五爷像小孩子耍无赖似地贫嘴?
我一直以为阿藏是内奸,方才也亲眼见证他是阿缺假扮的,但我却忘了一点,阿缺原本和独门独派是一块的,他们一同在黄羊川呆了那么久,独门独派也可能早就不是真身。
现在一切一目了然,独门独派也是别人假扮的。至于什么时候被掉包的,我也想不出答案来,只觉在苏州分别时的独门独派应该还是本人。至于在黄羊川见到的,就说不准是谁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假扮独门独派的这个人,我曾在沈家古宅的塔楼里见过!
那人尽管看来瘦小,却以极为轻松的姿势单手托住张睿。白大褂发急了:“操!出鬼了!”
我心里面却有一股渗透到心底里去的寒冷,冷得手脚冰凉,不住发抖。
那人是人是鬼,我们分不清,但他抱着张睿,咯咯咯地不断轻笑,笑声仿佛扩散到了每个角落,分成好几种声音围绕着我们,那种阴森恐怖之感深刻到了在脑中不断回放,无法抹去。
我无法眨动眼睛,只见那人裂开嘴角,轻轻地在说:“本该是用他来代你的,但他已是将死之人,对我已经没用处了。李琅玉,想要回他,就到我这里来。这个人即便对你来说不如某人重要,但你也不想他死无全尸吧?”
“你是谁?!”
“呵呵……”那人的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来。但凭口形,我看出那几个字是:沈、千、九。
作者有话要说:沈BOSS:丫的,爷我终于憋到出来了,文都快完结了才让我登场亮相,还是打酱油的,有我这么苦逼的BOSS么????(-v-)
张睿:谁叫你不是以攻的身份登场的。
焚香炉:嗯,打酱油也分露脸的和不露脸的,酱油党们辛苦了。
沈BOSS:……
张睿:……
第83章 齐明王的侍宠
那人竟说出“沈千九”三个字,令我大为骇然。
我与白大褂都愣在原地半晌,等想到要追过去时,面前墓道口忽然落下一道石门,沈千九和张睿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们两个急得发疯似的到处找开门机关。白大褂为张家效力几十年,忠于张睿的心天地可鉴,在明王墓里时我就看出来了,现在见受了重伤的张睿被人带走,自然心急如焚,连连爆出粗话。我被他吵得心情也更加烦躁不安,然而越是急越是乱,眼见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石门却纹丝不动。
我一发急,愤恨地猛往墙上砸拳头。
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一砸竟歪打正着,把门又打开了。
我们一阵狂喜,刚想踏出去,我猛然觉得不对劲,忙拉住白大褂。
门一落一起,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可是外面那块地方竟已发生了巨变。
原本中央凹陷下去的地方竟一下子上升数米,超过了四周的地面形成一座突起的高台。四面台阶也倒了过来,变成从上往下的排列方式。
八卦形的空间,中央的一座高台。
这情景顿时让我想起了什么。
一瞬间,我仿佛捕捉到了那潜藏在迷雾深处的真相,焚香炉第一次抱我时问的那句话,在这一刻重新浮上脑海,如斯清晰,如斯彻骨。
“拖油瓶,你会不会介意我曾与人有过夜夜欢爱,那时候我虽然是没有选择的,但的确是做了的……”
已然长命到活了两百多年的齐明王为什么还要到处掘墓去寻找“凤凰涅槃”?
涅槃的拓样明明就刻在墓中石壁上,说明他已然得到了。前后岂不是矛盾?
沈千九不过是个堪舆司户,王爷凭什么信任他?
如果焚香炉就是沈千九的徒弟,他们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而分道扬镳的?
发生在几百年以前,那个原本只是被沈二拿来给我做写作参考的故事,如今却清晰得如同巨幕电影出现在我眼前,一个个疑点背后的真实破茧而出。
京城华街,车水马龙。
沈千九应邀至酒楼看戏,两个徒弟陪同,请他喝酒的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齐王爷。
酒过三巡,戏台子上刚演了出武戏,此时又来了段文戏,同一个旦角,方才还惊才绝艳,引得整个酒楼里人人叫绝,然演起煽情戏来却颇显得生涩了。
齐王爷酒意酣然,横在雅座凉席上,忍不住道:“演花旦的小生,功夫是了得,可惜还嫩着。”
沈千九在帘外,意味深长的笑着,忙作揖:“这个小生乃是下官门徒,今日特客串一场,给王爷庆生。”
“呵呵呵,沈司户不亏为当朝第一堪舆大师,本王以为你只看风看水,原来还会看人。”
沈千九自是连声说不敢,齐王接着把话一转:“改日到府上来坐,本王再请你吃酒。”
于是那一日,沈千九拜访齐王府时只带了一个小徒弟,齐王一见那小徒弟就是演旦角的小生,眉梢一挑,称心满意的笑了:“沈司户,你这是带你的得意门徒来我这儿取经呢?”
沈千九寒暄几句,让小徒弟给王爷磕头。
那小徒弟面貌端秀清雅,却又无一丝媚气,眼底清清冷冷,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那风骨、那神韵确实叫齐王喜上眉头。
齐王便道:“沈司户,你知道得太多,本王理应将你铲除,可是如若这样做了,世间便又少了个能与本王谈心,开解烦闷的人。但凡活人都难与本王亲近,你,恐怕是唯一一个。”
齐王的话里说得很明白,沈千九是唯一与他亲近的活人。
所以小徒弟不是。
齐王活了两百多岁,不能与人亲近,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虽锦衣玉食,却是令人绝望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