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一起去放它回家。”
“恩。”
小家伙立刻露出笑意,提着水桶和他一起来到船舷边,裴溪远放下水桶。
“来吧,你来放他!”
慕云庭扶住水桶,轻轻一推,水桶倾斜,海水和鱼一起落入海面,鱼儿摆摆尾巴,瞬间消失无踪。
“走吧,我们去打水杖。”
“好!”
于是,二人一起回到甲板上,打起水枪玩起来。
沈宁洗了手脸回来,就见二个人像两个疯子一样在甲板上欢呼着追逐。
笑着、闹着……
一如,真正的父子。
侧身坐到甲板上的一把椅子上,沈宁取出手机,为二人抓拍了一张照片。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玩够了,裴溪远取出烤架和准备好的食材做午餐。
三个人一起在甲板上晒太阳吃午餐,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吃完饭简单收拾,二人又玩起射击比赛,不知不觉间暮色已经渐渐降临。
“要是太阳永远不落山多好啊?”
小家伙有些疲惫地靠在沈宁怀里,感叹出声。
沈宁伸手过来,摸摸他的小脑袋。
“不用担心,今天太阳落下去,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呀!”
小家伙懒懒地靠在她怀里,“妈咪,我能在你怀里睡觉吗?”
沈宁点头,他就爬到她腿上躺下,将头枕上她的臂弯,打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享受地闭上眼睛,将小鼻子凑到她的身上嗅了嗅。
“妈咪好香好软。”
从小没有享受过母爱,小家伙对于沈宁也是极为贪恋。
白天玩得太兴奋,他已经十分疲惫,时候不大,竟然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海上夜凉,沈宁只担心他着凉,小心起身。
☆、2177.第2177章 夜话【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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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来吧!”
裴溪远小心地将小家伙接过去,走向内舱,沈宁就跟着走进来,帮忙收拾好床被将小家伙安顿好。
然后,二人轻手轻脚地走出门来,裴溪远就捉住她的腕。
“宁宝宝,陪我喝一杯,我有话对你说。”
二人一起来到楼上,沈宁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入座,裴溪远就走过去倒了两杯酒来。
一杯给她,一杯捧在自己手里。
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酒,许久却没有出声。
沈宁也不催他,只是浅浅地啜着酒,等着他开口。
一直到将整杯酒都喝完,裴溪远才轻吸口气,发出声音。
“我知道,你知道。”
沈宁抬眸,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伸过手掌,拿过桌上的酒杯,帮他添了半杯酒。
“就这些,别多喝。”
“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他过九岁生日……”裴溪远耸耸肩膀,“当时我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只见客厅里放着一只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九只蜡烛。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很害怕,就重新回到房间,翻找……然后,我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相册里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偶然会出现,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
他又喝了一会儿酒,才接着说道。
“从那之后,我就经常出现。有时候是在家里,有时候是在学校……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班上的孩子一般都比我大,他们喜欢嘲讽我,直到我用美工刀割破一个家伙的脸……”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溪远扬唇笑了笑。
“从那以后,他们都怕我……不过没多久,我就离开了那所学校,被送到美国的另外一所学校……家里只有一个佣人……我偷拿司机的身份证去酒吧,在那里学会喝酒、抽烟、打架……一直到上大学,他学了心理学,曾经与我有过几次对话,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少出现。”
他晃晃杯子,将最后两口酒也咽下肚去。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两个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互相憎恨。所以,我就故意和他对着干,故意喝得大醉,招事惹非。”
将杯子放到桌上,裴溪远抬眸,注视着对面的沈宁。
“直到……你出现!”
说完这些话之后,裴溪远长长地吁了口气。
仿佛,说这些话,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沈宁伸过手掌,覆住他放在茶几上的手。
“你是他,他也是你,其实你们两个骨子里一样的,只不过,选择了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
将手掌翻过来,握住她的手指,裴溪远轻声询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轻扬唇角,“我们和我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认错人了。”
裴溪远挑眉,“这个笨蛋!”
“他不笨。”
裴溪远抬脸,注视着她,对她为第一人格辩解的事情稍有不满。
“告诉我,你更喜欢谁多一点。”
“我不知道,曾经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后来我发现,我分辩不出来。”沈宁诚实地答道。
“不公平!”裴溪远挑眉,“我认识你七年,他才七天。”
☆、2178.第2178章 什么都不许(1)
这个家伙,又在吃自己的醋?
“你错了。”沈宁淡淡扬唇,“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离开舞会,我们一起跳过舞,还得了最佳拍档的奖。”
“该死。”裴溪远低声嘟囔着,“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只是与沈宁说了几句话,那个家伙竟然和她跳舞?
捕捉到他脸上的小表情,沈宁起身走过来坐到他身侧,抬手扶住他的肩膀。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裴溪远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
“那样我会消失的。”
第一人格研习心理学的时候,他也在同时阅读过他的课本和笔记,甚至阅读了大量的心理学书籍。
在双重人格的治疗中,大部分心理医生都倾向于扶正第一人格,压制住第二人格的治疗。
一旦裴溪远真得治好,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会消失。
“不会。”沈宁握住他微凉的手掌,“你们两个是一个人,应该融合,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绪……都应该共享,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找到那个桥梁。事实上,我一直在努力,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我的办法是不是正确的。我已经太久不碰心理学了。”
裴溪远坏笑,“那天晚上,你催眠我不是很成功的吗?”
沈宁也笑,“那是因为我让你喝了安定。”
他摇头,“安定对我来说,早已经不起作用,你觉得,你的方法有可能成功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沈宁犹豫了一会儿,“我现在还只是纸上谈兵。”
“他怎么看?”裴溪远问。
这个他,当然是指另一个他自己。
沈宁摇头,“我们曾经就这个理论探讨过,他很感兴趣,但是我们只是讨论理论,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