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两个保镖立刻就同时伸出手,将门推开。
轻柔的海风,扑面而来。
木门外,是半开放式的大露台。
套着白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身子微弯着俯在栏杆上。
灿烂的阳光投在他的身上,将他金棕色的发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晕。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冷小野却瞬间确定,那个人就是皇甫耀阳。
那种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气质,她不可能认错。
白衬衫男子身侧,肃立着两位套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一位套着西装的白人男子,一手托着电脑,正在用英文向他念数据报表。
冷小野轻吸口气,走了进去。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几个人同时转过脸——当然,也包括俯在栏杆上的皇甫耀阳。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冷小野身上,看到眼前的冷小野,不要说是管家,就连皇甫耀阳也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站在众人眼前的冷小野,微微有点自来卷的黑色长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头发没有完全吹干,有一处还滴漉漉地滴着水。
上半身裹着一件宽大的男式白衬衫,衬衫下露出一截黑色丝绸裙摆。
原本高贵华美的高端礼服,下摆已经完全扯掉,一侧的位置还垂着两根线头。
被风吹起的裙摆下,露出漂亮洁白的膝盖,笔直的小腿。
再向下,洁白如玉的小脚丫上,赫然踩着一对男式大拖鞋。
男式衬衫、撕掉裙摆的天鹅绒礼服、大拖鞋……
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是完全不搭调的,但是,到了她上面,却毫无违和感。
仿佛,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这么搭配。
她就在站在那里,一脸自信地站在阳光下,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视线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聚焦。
仿佛,这里不是陌生人的游艇,而是她家客厅。
目光扫过皇甫耀阳,冷小野汲着拖鞋走过去,坐到铺着雪白勾花台布的餐桌边。
“早餐。”
两个字,口气就像是在餐厅里招呼侍者。
所有的管家和保镖,都是后背生出寒意。
这个女人,竟然敢对自家伯爵先生视而不见?
不行礼不问好不鞠躬,而且还敢先他一步坐下,甚至主动叫餐!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可惜了。
☆、10.第10章 这位是有多自恋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有点为冷小野惋惜的时候,皇甫耀阳的唇角,却缓缓地向上扬起来。
有趣,很有趣!
果然不旺他整整找了她三个月,这个小丫头,是个很难训服的宠物。
看来,至少在海上的这一个星期,他都不会厌倦她。
皇甫耀阳走过来,坐到冷小野对面。
“早餐。”
两个管家和一个助理同时向他行礼,退出门去。
片刻之后,另外一位专门负责他饮食的管家,托着银盘走过来,将两份早餐放到二人面前。
冷小野抖开餐巾,捏起刀叉,不客气地开吃。
一边吃,一边看手中的餐刀。
这种刀厚重了点,阉人的时候手法快点,应该也可以,就是,可能会比较疼。
不过,正合她意。
她吃东西看餐刀,皇甫耀阳吃东西看她。
“你有几岁?”
这个小东西,面相还很稚嫩,可是她眉宇间的睿智,却又似乎超越她显示出来的年龄。
冷小野抬起脸,不答反问,“你几岁?”
皇甫耀阳怔了怔,说起来,已经有很多人没有人问过他这要的问题。
他想了想,才答。
“23岁。”
冷小野点点头,“可惜了。”
皇甫耀阳挑眉,“可惜?”
冷小野笑起来,然后就向他眨眨眼睛,“很快你就知道了。”
长着一张好皮囊,身份不菲,结果,年纪轻轻就做了太监,岂不可惜?
皇甫耀阳也笑起来。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以他的了解,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女人的反应一外乎有三种。
第一种,哭天抹泪,那是他最讨厌的,如果是这样,他会直接丢她下海喂鱼。
第二种,疯子一样地报复他,不自量力地以卵击石,这样也不算很有趣,不过他会让对方白活两天。
第三种,向他臣服,主动示好,就像是被人训练过的马,同样无聊,只会让他很快厌倦。
他一直在想,她会是哪一种。
现在看来,她似乎哪种都不是。
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也送到嘴里,冷子野伸出舌尖,舔掉唇上的牛奶渍。
然后,用餐巾轻轻地剔下一小块指甲,用两指捏起来,送到他面前。
“这个,送给你!”
她笑眯眯地将指甲放到他面前的桌布上。
皇甫耀阳垂脸,看了着放在雪白餐布上的那一小块指甲。
“你是说,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这位是有多自恋啊?!
冷小野看看自己的指甲,伸开手指欣赏地看。
“我是想说,你昨晚的表现实在很差。吻技太烂,力量有余,技术不巧,你这样的男人就像是这块指甲,对我毫无意义。”
她继续剔着指甲,目光却从刀刃一侧投过来,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暴怒的痕迹。
但凡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被女人,贬低自己在床|上的表现。
他,也是男人,一定也会生气。
“我可不那么认为。”皇甫耀阳平静地端起叉子,从盘子里叉过一块肉送到嘴边,“从你昨天晚上的表情和你叫|床的音量来看,你应该至少有六次高|潮。而且,一个第一次和男人上|床的女人,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技巧。”
……
……
一年之计在于春,立春了,公子也要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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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疼吗?
冷小野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不仅腰弯了下去,就连扶着桌子的手都在颤抖。
仿佛,她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好半天,她才直起身子,喘了口气,“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要体验一下,人造膜与自然膜的区别而已。”
皇甫耀阳的眉尖,控制不住地跳了一跳,“有区别吗?”
“怎么说呢?”冷小野微扬起下巴,做出思考的姿态,“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都很……疼!”
皇甫耀阳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过桌上的帕子轻拭着唇角几乎可以忽略的油渍,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冷小野收回视线,看着他的脸,眼中的笑意突然冷了下来。
然后,她在桌上拉住桌面的手掌,猛地一抖。
脚尖在拖鞋上轻轻一踩,人已经如猫一般轻灵地弹飞而起。
铺着雪白勾花台布的飞扬起来,上面放着的盘子、碟子、杯子……
一鼓脑地向着皇甫耀阳飞砸过去,盘子里的酱汤洒出来,杯子里的酒也洒出来,不同颜色的液体在空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