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狐疑地看看她身后的树林。
“散步而已。”她耸耸肩膀,“走吧,我们去吃饭。”
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走进主楼,她就再一次转脸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收回目光。
一路走进餐厅,坐到桌前享用午餐,她手里捏着餐具,人就不自觉地出神。
很有可能,是之前刺杀未果之后,对方的再一次袭击,这么恨他,到底是谁呢……
皇甫玦啊皇甫玦,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是危险重重?
“妈咪……”
“……”
“妈咪!”小家伙数次唤她无果,当即扬起声调。
甘瑗回过神来,“怎么了?”
甘堂向她手中的勺子扬扬下巴,“你的汤。”
她抬手将勺子送到嘴里,却只吃到一个空勺子,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已经忘了勺子是空的。
对面,小家伙就摇头晃脑地念。
“对酒当歌,浓汤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什么浓汤,是‘强乐’!”她纠正道。
小家伙狡黠地扬唇,“我知道啊,可是妈咪喝得是浓汤啊。”
“臭小子。”听出他在调侃自己,甘瑗侧眸瞪他一眼,“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甘棠垂下脸去继续喝汤,她盛了一勺汤送到嘴里,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地再次凝眉。
饭后,她带着甘棠在草地上散了散步,然后送小家伙回房间午睡,起身去拉窗帘的时候,又注意到对面的树林。
心中一动,她迅速走出小家伙的房间,来到皇甫玦的主卧。
果然,从他的窗子看过去,刚好对着她之前发现脚印的树林方向。
如果是晚上他出现在露台上,对方在那个角度可以轻易将他击毙。
注视着对面的树林,她再次陷入沉思。
……
……
当晚,皇甫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路上楼,他的脚步都放得很轻。
原本以为母子二人都已经睡觉,没想到,一进卧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甘瑗。
蓝眸里染上亮色,他大步走过来,不等她起身,已经抬手将她拥到怀里。
☆、259.第259章 帮我拿睡衣
将脸埋到她的颈弯,嗅着她的香味,他低声开口。
“等了很久?”
“不是很久……不是,我是说……我不是在等你……”甘棠抬起脸,“我只是有事想和你说。”
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细颈,男人抬起脸,迎上她的视线。
“什么事?”
“我不小心把主卧的窗帘弄坏了,你今天晚上换一间房间睡吧?”尽管晚上的时候她观察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可是一想到白天发现的事情,她还是不放心他到主卧去住,至于坏掉的窗帘,当然是她故意弄坏,“我觉得……我客房隔壁那间房间不错,晚上的时候特别安静,不如你睡那间?”
她说的客房就在她的房间旁边,利用晚饭后的时间,她已经仔细研究过,那间房客窗外斜对着一棵很高的香樟树,刚好可以遮住窗子,那是整个主楼最安全的房间。
之所以这么晚还没睡,她就是想要让他换一个房间住。
她扬唇向他一笑,“那就这样,晚安。”
向他摆摆手,她转身走向甘棠的房间,男人手臂一展,就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唇就凑到她的耳侧。
“我去那边洗澡,帮我拿睡衣过来。”
“我去叫女佣。”
“我不喜欢我洗澡的时候,有别的女人闯进来。”
在她侧颈上吻了吻,男人松开她,转身走出房门。
“皇甫玦!”
她急急唤出他的名字。
男人停也未停,只是大步走出房间,“别让我等太久。”
有没有搞错,她是想要救他,这家伙却把她当女佣。
撇了撇嘴,她转脸看一眼耷拉着一半的窗帘,大步走进他的衣帽间,从衣架上取下他的浴袍,顺手拿下一件衬衫和一套西装,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找出内衣和领带一并抱在怀里。
回到客房门外,她推开门,将手中的东西一鼓脑地放到床上,人就走到浴室外,轻轻扣了扣房门。
“衣服我放在床上,我先走了。”
浴室内,无人回应,只有隐约的水流声。
“皇甫玦?”
她扬起声音。
门内,依旧没有反应。
心中担心,她一把推开浴室门,视线及处,男人一丝未着地站在花洒下,正抬手拂掉头发上的水。
透明的水流,淌过他的背沟,在腰身处性、感的腰窝上停留片刻,然后就顺着水流继续向下……
目光触到男人漂亮的臀|部,她呼吸一紧,忙着转身想要逃离。
“对不起,我……”
“毛巾!”
“你自己不会拿。”她没好气地背对着他回。
“快点,眼睛进水了!”
男人在她身后催促。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人还不如甘棠,她儿子洗澡都不会杀到眼睛!
皱了皱眉,她重新转身,只见他已经向她的方向转过身,正伸着手等着她的毛巾,不去看男人的身体,她抬手扯下毛巾,走过来送到他手里。
“给!”
将毛巾塞给他,她立刻就转身想要离开。
身后,一只手掌伸过来,从她的肩膀一侧按住门板。
☆、260.第260章 不用这么复杂
嗒!
浴室的门在她面前闭紧。
她转过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皇甫玦,挑起眉尖。
“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什么眼睛进水,什么让她拿毛巾……眼睛进水还能这么快就睁开眼睛走过来,他明显是装的!
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男人反问。
“为什么弄坏我的窗帘?”
卧室的窗帘全部都是电动的,那样结实的布料,除非用剪子,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扯坏的!
“我……”被他一语道破,她不由语塞,“我……我不是故意的!”
垂脸,被水刺激得有些发红的眼睛迎上她的目光,男人低声开口。
“想要我,不用这么复杂!”
要……要他?!
甘瑗无语,“公爵先生,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想法。”
“好!”皇甫玦抬手扶住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那就向我解释一下,故意弄坏我的窗帘,又闯进浴室来,是为什么?”
“我只是……”
说到一半,她又停下来。
如果告诉他真相,他问起她如何发现这些,她又怎么解释,难道要向他坦白她的身份?
“只是什么?”
“只是……”她抿抿唇,“只是想让你睡得离我近一点,这……这个庄园太大,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
六年前就敢单枪匹马挑战最难滑雪道的女人,会害怕?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他淡淡调侃,手指抚过她的胳膊,碰到她的擦伤,她下意识地缩缩手臂。
注意到她的动作,他的视线扫过她的手臂,注意到她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他立刻皱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