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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鬼(出书版)(8)

「太好──啊啊!」好痛!归明喻保持著双手撑起的姿势僵住。唔,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扭伤的腰,真的是──好痛啊!

「你──」

看著眼前这幕,龙天鸣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放下了手中碗筷,他撑著归明喻的身体,帮著他一点一点将重量放回床上。

身体终於靠上床的瞬间,归明喻长吁口气。呜,他怎麽这麽流年不利,骑马骑到全身酸痛不说,还扭到了腰,做鬼做了这麽些年,他还是头一次搞得这麽狼狈。

「唔,我要吃肉……」

发出一声哀鸣,归明喻紧盯著那香喷喷、还冒著热气的羊肉。

「……给你。」

香喷喷的羊肉应声而来,归明喻撑了两撑,也只是从趴著变成了侧躺,只能郁闷的「望肉兴叹」。

「可不可以……」这麽近的距离,热腾腾的肉香更是吸引人。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碗,又看了看碗後面的龙天鸣,归明喻深吸口气,大著胆子说道:「可不可以……喂我,吃……」说完,有些胆怯的闭起眼睛。

等了又等,没听到龙天鸣的答复,归明喻悄悄睁开一条细缝──这是?几乎贴到鼻子上的羊肉让他瞪大了双眼,这麽近的距离,这味道更是诱人啊。

「你不是要吃吗?」皱著眉头,龙天鸣将手晃了晃,连带著筷子另一端的羊肉也跟著晃荡,归明喻的眼神立即随著羊肉晃动,险些成了斗鸡眼。

「快吃。」将肉丢进他嘴里,龙天鸣又补了一句,「不过只有一块。」

只是这麽点肉的话,就算拉肚子应该也不会很久……的吧?

「唔,嗯嗯、嗯嗯……」满足的嚼著羊肉,归明喻胡乱的点著头。唔,羊肉好香,真是让人感动的滋味。

做鬼也能吃羊肉,他好幸、幸……福……?

一阵熟悉的颤栗感突然自脊背窜至全身,归明喻全身一僵──这个感觉是?

「归明喻、归明喻?」怎麽突然停住了?龙天鸣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奇怪,怎麽突然僵住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就在龙天鸣准备拍醒他的时候,归明喻突然用力吞下了嘴里的羊肉,「咕咚」一声,伴随著被卡得差点翻起的白眼昭示著主人的急迫。

被噎得差点再咽气一次,归明喻喘了几口粗气,艰难的翻转身子,背对龙天鸣。

「你究竟怎麽了?」

越来越不对劲了,得不到回答,龙天鸣决定自己寻找答案。按著归明喻的肩膀,将脸扳了过来,那紧蹙的眉和潮红的脸瞬间映入眼帘。

「你……」

急切的喘了几下,归明喻有些哀怨的看著龙天鸣,在後者怔忡放手後立即转过头去。手颤巍巍的沿著身体滑下,想要抒解那突然席卷全身的欲望。

龙天鸣看著他僵直的背脊,单薄的肩膀随著动作微微颤抖,似乎不时拉扯到受创的腰部,总是没动作几下便停滞一时。

总是重复的……死亡时刻吗?

鬼使神差的,龙天鸣坐上床沿,将手贴上那片不住颤抖的脊背。

「需要,我帮忙吗?」

嘎?归明喻倒抽口气──什麽什麽?是他听错了吧?

荡鬼(纵欲而死的鬼?)第四章(上)

「你、你说什麽?」

归明喻扭过脸,看向语出惊人的龙天鸣。後者一手遮住他的眼,另一手探入衣内,顺著他胸膛向下,握住了那炽热到快要发疼的部位。

「嗯!」

归明喻闷哼一声,那处被温暖的手包裹著,上下摩挲。久违的人体的温度,让他冰凉的身体似乎也跟著温暖起来,从欲望汇聚之处流窜全身。

「唔、嗯──」

盖在脸上的手很热,在身下活动的手更热,让他有种快要被灼伤的错觉。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每天重复著这种行为,也想不起死亡的瞬间那种疲惫到极致、整个人快要干涸的痛苦,只有身体中涌动的欲望,和那操纵著他整个身体的手指……

低叫一声,欲望迸发的瞬间,熟悉的黑暗袭来,昏眩的头脑、窒息一般的感受,整个人被死亡的痛苦所笼罩,归明喻蜷起身体,眼前一片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痛苦慢慢离开,归明喻紧紧咬著下唇。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不管经历多少次却半点都不会减少的死亡之苦,即使每天都会重复,却每次都让自己痛不欲生。哦,是了,他已经是鬼了,哪里还有「生」呢。

木然的盯著墙壁,他究竟是怎样死的?为什麽一丁点都记不起来了呢?如此痛苦、如此痛苦的循环,究竟是为了什麽?

「归明喻?」

捂住他双眼的手早就撤离,但这家夥怎麽还是一动不动?莫非是後悔了?可要说後悔,也该自己比较後悔吧。

想到这里,龙天鸣皱起眉头,用布巾擦干净了手上沾染的体液──啧,没想到鬼连这东西都是凉的──拍了拍归明喻的肩膀,没反应,索性动手将人又给扳了过来。

「啊!」对上龙天鸣的双眼,黑暗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一瞬间,烛火的亮光和龙天鸣的脸庞一起映入归明喻眼中。

这个人、这个人刚刚帮他、帮他……

身体似乎回忆起了片刻前的欢愉,在被痛苦席卷之前,那灵巧的手指操纵著的一切,比起自己拙劣的技巧不知强上多少倍的动作,勾动著似乎没有尽头的欲望为之疯狂。

真是、真是比自己做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想到此处,归明喻眼儿一亮,伸手勾住龙天鸣的脖子。

「你的技巧真好,日後天天帮──啊!」随著一声惊叫,勾住龙天鸣的手瞬间落空,归明喻飘上了半空。虽然随著实体一起消失的还有全身的酸痛,但是、但是为什麽要选择这个时刻啊?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嘛,看著龙天鸣朝他摆了摆手,径自上床入睡,归明喻浮在半空中,欲哭无泪。

「帮帮我嘛,再来一次就好,昨天被……弄得全身酸痛,好不容易现在好些了,就一次,一次而已。唔,转过来,把嘴巴贴过来啦。」

冬日的清晨在没有风雪的时候也是晴朗飒爽的,被阳光笼罩的腾龙堡呈现一片温馨的静谧。只是,从堡主龙天鸣暂住的房间内传出诡异的对话。

「……不行。」

「就一次嘛。」

「不行。」

什麽?全身酸痛?那是做了什麽?还要再一次?

一只黄褐色的纸鸠、没错,就是纸鸠──用纸折成的鸠鸟扒在窗外,扑闪著翅膀,悄悄将耳朵贴上窗户。

「好小气。反正昨天都那个了,这个也……」

「不、行!」

那个了?那个了是……哪个了?搞不好这里面,有秘、密哦──

兴奋的拍打著翅膀,鸠鸟将巴掌大的脑袋顶上窗户纸,生怕错失了某段「精采」对话。

欸?怎麽没动静了?

鸠鸟在纸窗上蹭了蹭脑袋,继续贴近。

「唔唔唔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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