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山雨欲来风满楼(54)
居然还是那样的保持著他的高傲,一点惧意也没显露。
这人为何会如此冷静?还有他那样充满怒火的冰冷双眼,对著他这个残废的竟然还会怕?
为了掩饰这一失态,葛万方大笑著,准备上前去抓流川。而他的兄弟与他自是同一心思,也都用著放肆的
笑声来压下心中没来由的惧怕。
就知道会这样的,放过这三个人的下场。樱木那白痴!流川无所谓地掀掀嘴角。
刚才他真的在怨恨著这三个人,怨恨著这三个混蛋让自己不得不放弃生存的念头。
就在落到涯边时他已打定了主意。为了不受这三人的凌辱就只有那一条路了。可是这样的话,就永远也没
有机会见到白痴了。
流川面无表情地看著伸向自己的大手,“花道。”心里再一次默默地念著这两个字,一咬牙把全部的力用
在右手上,一撑之下翻身毫不犹豫地坠了下去。
“咦?”葛万方愣了一下,等到想著去抓时流川已经飘身而下了。
“可恶,我原本还要让他试试咱们的手段的。不过听说他全身经脉已断,我们也不必在再他身上施什麽东
西了吧。”
“是嘛……”
葛万剑的接嘴被山下悲愤的啸声打断,那是樱木的声音,他吓得连打几个冷颤儿,忙忙开口:“我看,我
们还是快走吧。”说著,低头看了那深不见底的山谷,“他掉下去准没命!”
葛万方点点头,这三人也就急急地没命狂奔而去了,生怕樱木冲上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可以不用担心的,因为樱木才一下山便落入了陵南最厉害的剑阵中。他是走也不成杀也不
成,正焦急著呢就听得方才流川所在的山顶上传来一阵阵恶意的笑声。
那三个人影很眼熟啊,等他回过神想到他们是谁时,他就看一个飘然而落的白影。
就在那一刻,樱木的心已不能再装下什麽了,也不能有什麽知觉了。他的心仿佛被人打上十几层枷锁,沈
入了大海再也不能浮上来了。
那个飘落的人是谁?
他是谁?
樱木呆立在剑阵中,就连趁机刺入自己身体中的长剑也全无知觉。心中空荡荡的,眼里也看不清什麽了,
耳中也是一片寂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了。
是那麽清晰,清晰得让他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慌。是他叫自己走的,是他啊,自己为什麽要听他的?
“你不後悔?”
是谁曾说过这句话?
樱木低著头愣在那儿心中就只有一对清清亮亮的眸子,那是谁的眼眸?他为什麽要这样问我?
樱木仰天长啸,声振玉山四野,那啸声一层高似一层,震得刺中他的池上以及周围的陵南弟子站立不稳。
尤其是池上,樱木抓住了他的剑,慢慢地拔了出来。而池上甩不掉这力道,也只有靠著樱木的力量站住。
他近距离地靠著樱木,听得他如潮水般的悲啸,哪还有什麽知觉,脑中早成一团浆糊。
对了,那双是流川的眼睛啊,在一年前放走那三个人时,他就这样问过自己的。
樱木慢慢地转过头,记得自己当时还是那样用坚定的目光来回答他:不後悔!
樱木的心已随著流川坠落的身形而完全裂了。
自己还要害他多少次啊?还能害他多少次啊?
後悔?现在可以後悔的吗?
“只要你可以逃出去不用死的,我们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樱木已不知道四下的人不敢再冒然上前,因为他刚才那突然的长啸显示了他惊人的内力,同时也透露了他
绝望的悲伤。
那样可以撕裂一切的悲哀真的让那些人胆寒。
何况他们还有一个不错的借口:池上在他手里。
“你不後悔?”
“总归有机会见面的……”
“你不後悔?”
“总归有机会见面的……”
樱木的脑中就只有这两句话了,交替著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还可以见面麽?他身体的情况自己是最清楚
不过的了。
即使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从那样高的崖上掉下去,生存的机会也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的他只是,只是一
个被自己弄得动弹不得的病人呐?
头好痛,为什麽又要让我感受到这种痛苦呢?
这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再有一次?
难道以前我也失去过什麽重要的人麽?
心乱了,原来就只剩下自责的那点意识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头痛而瓦解得干干净净。
樱木已没有了心,没有了希望,没有了这个世界。
现在唯一可以的,就是报复!
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那三个人,还有这些人,若不是他们在这里拦著自己他也就不会死的。
樱木终於从他独自的沈思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知道他早已留下了泪,因为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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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两行清泪下,樱木竟然笑了。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那样一朵悲绝而豔丽的微笑。
这个笑容让四下的人看得有些发怔,因为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樱木是绝不可能泛著笑的。
可是,他却真的是在笑著。是那样的自然,仿佛那笑容就从他内心深处发出,呈现在他嘴角上,是那样的
美。
然後,樱木的双眼敢慢慢布上了一层血红。一层比一层更浓的血色,几乎与他的发一样了,不!是更红、
更豔!
这样诡异与凄厉的美也只能让陵南的弟子们呆住了一会,不是因为他们不愿失神下去;而是樱木的刀,他
只一刀便将他手中的池上劈成了八块,远远地分散开来。
“他疯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人人看著樱木那满身浴血的身子,飞扬张狂的豔发,还有他比雕
像更精致的脸上那死般的冷漠,心中都没来由一怯,有的弟子见著池上那模样,更是退了好远。
“不能让这杀人恶魔下山去。”鱼住沈声说道。
一语未必樱木已大喝一声,夹刀向他劈去。变了,完全地转变了。他已不再是刚才那个拼命想著解释、想
著走的樱木花道了。
他的神情就如他手中的凝霜刀,在那些人的眼里漾起了一种惨淡的颜色,有些如落花一样无依,甚至有些
顺从。可他的刀气却是一点也不顺从。
那强劲的气流大得不可思议,如晨恋点翠般缠上了他面前的所有人身上。
最凌厉错综的剑阵也不能再对樱木构成障碍了。杀!杀光所有的人!樱木知道:他不得不这样,如同上次一
样,不发泄出来自己会被心中的怒火炸得体无完肤。
他已不能再去想什麽与上次一样?
不能再去想许久以前自己是为何人也这样动过怒,当然也不能去想流川了。一想到他就会撕心裂肺般的痛
。
所以现在他就用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来减轻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