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正想得出神,不料抬头间却见一道白影在他眼前掠过。
是他?樱木一下兴奋起来:找了这麽久才遇上银狐?
真是太好了,他什麽也不顾了急忙飞身追上去。
"你站住。"樱木对那白影喝道。
白影停住,回身来时果然是银狐。
"原来你在这儿?哼,怎麽?怕本才了吗,一直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人。"
银狐转过身,有些嘲弄地看著樱木:"又是你?"
"不错。"樱木昂起头:"这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为叶子报仇。"
"无聊。"银狐转身欲走。
樱木急忙抽出剑:"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的话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银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你说什麽?"
樱木见状不由气道:"你忘了吗?你杀了我师妹的......反正,本天才一定会杀了你,出剑。"
银狐冷冷地说道:"你这种蠢材还不配让我用剑。"他弹身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指向樱木:"用它就足够了。"
樱木气得暴跳如雷,也不管这许多狠狠地对著银狐刺了出去。
银狐的眼中露出一丝轻视,飞快侧身避过这一剑:"你一点长进也没有,只有一身蛮力而已。"
樱木努力使他静下心。
不能生气,否则出剑会偏差,他定了定神怒吼一声又是一剑刺出。
银狐手中的枝条不与樱木的剑硬碰,他只是收回那树枝顺便在樱木的手背上抽了一下。
这力道便得樱木手中的剑几乎脱手,他急忙退避二丈外狠狠地盯著看似悠闲的银狐。
樱木的手很痛,不过银狐的视线却更让他有针刺的感觉。
眼前的对手虽未拨剑可眼里已发出了万道剑芒,如果他手中真有一把剑......
樱木看向他的手掌,止不住心中一惊。
"你看好了。"银狐冷冷地举起树枝。
樱木立即感到一种死亡临近的感觉,虽然对方手中并没有剑。
不过,樱木却是真的从没感觉到死亡如此逼近,他疾闪、激射,才刚定位死亡又紧紧而来;从他的喉咙左侧相差不到三分处掠过然後又迅速射了回来。
樱木很想再度出剑,可是他做不到,因为死亡是抓不住的。
他的手心一片潮湿,那是汗水。
以前银狐没给过樱木这麽大的压力,但是今天的银狐似乎在和谁呕气似的,把气全出在樱木身上。
这个奇怪的想法掠过樱木的脑袋,可是不论怎样樱木是不会任人宰割的,他要冲破这片死亡的笼罩。
所以他奋力抢攻,他明白只能抢攻才能有一线生机。
银狐看似被樱木的拼命进攻逼退,可是又立即以更威显的姿态倒卷了回来。
樱木看著那快近眼前有如波涛的剑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原来天才还是胜不了他!
狐狸,本天才让你失望了。
樱木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咬牙等待银狐下手,可是老半天也不见动静不由睁开眼:银狐手中的枝条正顶著他的胸口。
这家夥为什麽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天才?
樱木心中气恼,不加思索反手一剑划过去。
银狐不料樱木会如此作为,急忙缩手,但已迟了。那剑锋浅浅地划过他的小手臂,一丝淡淡的红色漫染了他那雪白的衣衫,在黑夜中有些刺目。
樱木也没想到这泄愤的一剑真会刺到银狐,见到对方眼中淡淡的伤痛,不就正是那天天才拉晴子走到门外、回头时见流川眼中出现过的伤痛吗?
该死的,这死家夥好好的干嘛长一双与流川一样的眼睛,叫天才怎忍心下手去补一剑?
不过这样的轻伤对银狐那样的高手来说,应该不出两、三天就会好的吧,樱木盯著银狐怔怔地想。
"刚才那一剑是胜之不武。"樱木对银狐说道:"半月後我再在此地与你一分高下。"
"无聊。"银狐哧之一鼻。
"你若不来就是怕了本天才。"樱木激他:"我会在江湖上说你败在我手下。"
"败在你手下?"银狐冷冷一笑:"这是下辈都不会发生的事。好,我就看你半月後有什麽长进。"
樱木见银狐在他面前消失之後,心中竟有一点儿失落。那个杀手有一双与流川一样的眼睛,想到初遇流川时天才认为他是银狐,可现在却又因银狐的眼睛像流川而迷惑,真是太可笑了。
而跟著樱木又想到那杀手曾对天才手下留情,也不算太坏。但一回想到叶子,樱木的心又硬了起来,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与银狐相遇时,一定要杀了他。
一连练了几天的内功,樱木急躁万分,那个像猩猩一样的大师兄整天慢吞吞地教天才内功心法,什麽时候才能杀了银狐?
所以见无长进之下,樱木忍不住与赤木大吵了一架。事後樱木跑到流川的医馆,已忘了先前还与他闹别扭。
不过樱木走进去却没见到流川,他来到後堂见著流川正碾著药,而这位大夫的脑袋一低一垂的,似乎快要睡过去了。
樱木记得木暮说过千万不能流川他睡过去,便急忙上前使劲摇他:"狐狸,快醒醒。"
流川费力地睁开眼见是樱木,微感意外,不过他冷冷地开口问道:"你来干什麽?"
樱木闻言一塞,才记起天才和这只狐狸还没和好呢!
可即来了,他也不好再与流川吵架,只讪讪一笑:"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可好?"
"放手。"流川沈声说道。
樱木才发觉他一直抓住流川的手,而流川却面露痛楚之色不由急问:"怎麽了?"
"关你什麽事?"流川咬牙瞪目。
樱木小心地掀起流川的衣袖,见著上面有一个初愈的伤口,而天才刚刚一抓之下,好似已有裂开的迹象,不由慌道:"你怎麽会受伤的?"
听到樱木关切的语声,流川的心不禁一软,也便不与他再斗气:"前几天切药时不小心弄伤的。"
"你怎不早告诉我?"樱木没来由感到有些心痛。
"我见你这些天忙於练功。"流川枫垂下眸:"何况三哥已帮我包扎了伤口。"
樱木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见流川随手抹了一些药在那伤口上面,便自然而然地拿起纱布给他包起来:"以後我来帮你上药。"
流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高兴,他抬眼望著樱木,口中却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樱木有些责怪天才和狐狸赌气这麽久,若然知道流川负伤,他定会早些前来看望。
流川注视著樱木的一举一动,与此时刻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樱木那宽阔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以及眉下那明亮有神的眼睛。
其实最让流川心悸的便是樱木这头鲜豔的红发,每次见到那充满朝气、散发热情的红发时,他都会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但却又让他心里隐隐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