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级别的演技也瞒不过秦墨,更何况她也没有奥斯卡级别,最多是村级演技。
“……你在高兴什么?”秦墨大声质问她。
“我?”龚甜继续无辜地眨眨眼,“噢,我是想到这周要去酒店吃饭,白吃白喝我心里高兴啊……”
是室友A请的客,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不但能白吃白喝,还能享受酒店内的室内游泳池。
一开始龚甜以为自己抱到了一条金大腿,等到了才发现,是对方抱到了自己这条金大腿。
“你怎么在这?”龚甜瞪着眼前的李寻鹤。
“你一直不来找我。”李寻鹤一摊手,有点无奈的对她说,“只好我来找你了。”
龚甜开始支支吾吾。
“不会吧?”李寻鹤读懂了她的表情,渐渐睁大眼睛,看起来有些不敢置信,“你真把我名片给丢了?”
龚甜懒得理他,扯过自己室友A问:“他是你什么人?你请我们吃饭带外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室友A连忙跟她赔不是:“下次不这样了,今天就算了,好不好?”
因为有另外几个室友说情,所以龚甜没有当场一拍两散,但心里已经给室友A画了个叉,决定疏远此人。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又不是没带她,看不出来自己跟李寻鹤不对付吗?还要帮他忙,真想掐着她脖子问,你丫到底收了李寻鹤什么好处?
吃饭的时候,李寻鹤一直谈笑风生,几个室友被他逗得有说有笑,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喜欢他。
要不是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龚甜觉得自己也会喜欢他的。
“怎么样?”饭后,李寻鹤邀请众人,“一起去游个泳吧?”
虽说是邀请众人,其实眼睛一直看着龚甜。
“我不去了。”龚甜拒绝道,“我不会游泳。”
“我教你。”李寻鹤笑道,“上次没把你教会,这次重新教。”
“你说话注意点。”发觉室友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龚甜冷下脸道,“别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我根本不认识你。”
最后室友们都去游泳,就龚甜一个,在泳池边上找了个躺椅,躺下玩手机。
“你猜我在干嘛?”龚甜发了条消息出去。
林北望:“在干嘛?”
“在找机会逃跑。”龚甜回,“李寻鹤一直在我身边游游荡荡,我怕他要把我拉进水里。”
她开玩笑的。
李寻鹤没那么没风度,事实上,她丢下狠话之后,他就非常识趣的没再来找她,现在在池子的另一头,教龚甜其他几个室友游泳。
龚甜远远看了他们一眼。
只穿一条泳裤的李寻鹤,看起来腰细腿长,身体锻炼的很好看,像艺术馆里的大理石雕塑。
他贴在室友A耳边说话,室友A看起来面红耳赤。
……也许他不需要给什么好处,室友A就会照他说的做。
摇摇头,龚甜不再看他们,继续低头玩手机。
逗林北望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龚甜:“你现在该不会在赶来的路上吧?”
林北望:“是。”
龚甜:“哈哈,你该不会真的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器吧?”
林北望没回。
龚甜:“干嘛不回我?”
林北望:“我在开车……”
见自己这么轻易就把人骗过来了,龚甜一开始有些得意,接着就开始愧疚,这个点,也不知道他吃过饭没有,该不会饥肠辘辘的跑来找自己吧?
“甜甜!”
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室友喊了好几声,龚甜才回过神,抬头一看,看见室友A朝自己游过来:“帮我拿一下饮料。”
几个人的手机都放在她身边,让她保管着,除此之外还有两瓶饮料,龚甜问:“哪一瓶是你的?”
“椰子味的。”
龚甜就提起椰子奶朝她走过去,到泳池边上的时候,蹲下来,伸手把瓶子递给她。
室友伸手接过瓶子,龚甜正要松手,却感觉对方突然一用力——
“哗啦!!”
炸起来一大团水花,伴随而起的还有几声尖叫。
“你在干嘛?”
“哈哈,让她下来一起玩嘛!”
“玩个蛇头啊!她怎么一直不上来?”
“水这么浅,她吓唬我们的吧。”
咕噜咕噜咕噜……
龚甜觉得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从很久以前就这样,不能碰水,一碰就浑身不舒服,有段时间洗澡都艰难,还是妈妈抱着自己,一点点用热水擦身体,才渐渐习惯下来,但也只习惯了热水,冷水不行。
尤其是这么多的冷水。
龚甜用冷水洗脸都会头疼,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开始滋滋滋作响,水灌进耳朵里,耳朵出现了幻听。
一男一女的声音。
“……干嘛一定要把她放岛上?那不保险。每年游客这么多,万一有个喜欢冒险的,跑到岛上发现她怎么办?我看,不如……”
“够了。你要是回国后还想我帮你忙,顺利骗过她父亲同学朋友,你就给我闭嘴。”
“……你为什么对她说话就那么温温柔柔的,对我就这么凶?呜呜呜。”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
“甜甜。”
“……啊啊啊啊!!”龚甜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李寻鹤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一不留神,就被她挣开了手,急忙伸手去抓她:“甜甜,是我,你怎么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他越这么说,龚甜反应越大,几个室友根本不敢接近她,室友A看着她喃喃道:“她是不是疯了?”
龚甜也觉得自己疯了。
她怕水,但更怕李寻鹤,李寻鹤每次碰到她,就像用刀子割她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水从后脑勺里流出来的声音,为什么是后脑勺?流出来的真的是水吗?还是其他什么……
“……呜呜呜。”龚甜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很害怕,隐隐有一种预感,她不能想起来,一旦想起来就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李寻鹤也被她拒绝的要发疯,脸上胸口都带着指甲抓出来的红印子,有的沁出血来,他狠狠抱住龚甜,眼圈有点泛红,一边往岸上游,一边说:“别哭了,我错了,我现在就送你上去。”
“哇!!!”龚甜简直是嚎啕大哭,“林北望,林北望!!”
扑通。
一个西装都来不及脱的人跳下水,飞快游到他们身边,伸手推开李寻鹤,揽住龚甜,冷冷道:“别碰她。”
半小时后,酒店卧房。
“哈秋。”
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林北望坐在沙发里,头发上搭着条白毛巾,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打了个喷嚏。
“你要哪个?”
他转过头,看见龚甜站在他身旁,左右手各拿一瓶饮料,左手是热咖啡,右手是酒。
林北望选了酒。
于是理所应当的,那杯热咖啡就归龚甜了。
龚甜喝着热咖啡,目光却一直在他身上,在他慢慢喝着的酒水上面,问:“身体缓和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