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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蔺然看见她眼尾逐渐泛起的薄红。
好像她们忽然回到从前,怀里的还是那个被随便亲一亲就会脸红,或者是欺负得稍微过分些、就会红着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可爱女朋友。
她忽然停了这个吻,在对方因为需要压抑喉咙里其他声音、而变得稍稍凌乱的呼吸声中,抬手抚上舒窈颜色浅且软的头发。
这些时日里,被舒窈自己随意修剪过的长发,又长回了之前的长度。
于是蔺然又问,“为什么?”
舒窈掀了下眼帘。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不懂为什么她明明拥有九个大脑,却偏偏一个也不爱用。
从诞生开始,好像就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食物上,连触足储存的那些能力,都是用来腌制食物让它们变得更美味的毒.素,令猎物失去动弹能力的麻.痹,甚至还特别进化了嗅觉,用来找吃的。
她好像从来不思考,为什么曾经的【暴食者】能够拥有威胁到【灯塔】的能力,明明最初和那些水母一样,都要靠【灯塔】施舍的能力才能存活于长生天。
后来【弑君者】背叛了【灯塔】,却只是背负着诅咒,而不是被仿佛全知全能的【灯塔】直接从源头上掐灭它这个种族的繁衍。
这不正说明了一些问题吗?
尤其是现在,外面那些过分关注月亮的普通人,因此出现了精神方面的异状,听说他们的大脑核磁成像,里面的结构已经开始展现出和普通人不同的画面。
当初,舒窈也是跟蔺然待久了,才出现的精神能力的异变。
而现在,也是靠着走近蔺然,才能够抵抗【灯塔】的呓语。
这是超然于【殉道者】的。
既然【灯塔】的存在等同于神,是否意味着,能够做到同样污染效果,并且抵挡对方能力的【弑君者】也存在能够成神的契机?
而且,这个契机应该恰好被第一代的【暴食者】发现。
……
那些发散的猜测在舒窈脑海中浮现只是短短时间。
面上,她看完蔺然那一眼之后,将自己面上暂时流露出的“你才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怒其不争收了起来。
转而勾起几分带着挑衅意味的笑。
往日里清冷又淡漠的浅色眼瞳,因为正好对着沙发另一侧落地灯的方向,所以眼中被映出暖色光圈,说话时有种别样的诱惑感:
“不是让我多利用你?”
“我现在就在利用你,清空脑袋里那些讨厌的声音啊。”
舒窈慢条斯理地挑了下眉头。
明明这会儿身上的长袖睡衣被几根触足的形态撑出情涩的痕迹,手臂、腰腿都被禁锢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即将被蛇群拖进巢穴的猎物,偏偏还要招惹最狠的头领。
“怎么,是成为宠物太久,不记得人怎么做了吗?”
她说,“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多废话。”
蔺然轻轻地笑出声来。
她想,刚才果然就不应该因为心软停下那个吻。
于是,抬手捧住了面前人的面庞,薄唇再度无限凑近,就在两人的呼吸都能交缠到一起时,横里却有一根触足突然插.过来。
再落到舒窈唇上的,就不是刚才柔软的唇瓣了。
而是湿冷的、古怪的触足。
仍然清晰记得人类身体结构的蔺主任轻易用手指捏住令人牙酸、下意识会松开牙关的开合处,以分布更多神经的触足取代自己的手指,去一寸寸探寻对方的牙齿、舌头和口腔黏膜——
“刚才好像没怎么尝清楚。”
她垂下黑眸,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再来一次,让我看看女朋友的嘴是不是比之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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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拥有【精神控制】的能力之后,舒窈从来都是用这项能力下达自己的指令,还从来没有试过用这项能力……
求饶。
尽管这么说很丢脸,但是她确实总是低估这些触足所能做到的极限。
此刻她唇齿都被堵住,甚至还要感受触足尖端的吸盘在自己的上颚不小心印下痕迹,但是自己的牙齿却根本无法给那纤细触足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怪物如今的形态都是配合过她身形的缩小化。
对于那高山般的恐怖真身而言,人类退化的犬齿,以及被精细食物驯化得逐渐虚弱的咬合力,根本连在触足上留下磕磕绊绊的齿痕都做不到。
【杳杳,喜欢,好软……】
【暖和的!】
而今。
她还要清醒地感受着触足的亵.玩,用那种稚嫩的声音表达欣喜和反馈,但是因为舌面被压住,喉间发不出一点抗议,便只能改而用其他方式出声。
【蔺然,够了。】
“嗯?”
接收她信号的怪物正在慢悠悠地解她的睡衣纽扣,动作里满是悠闲,好像讲究用餐礼仪的旧贵族,非常能耐住性子,将自己的手擦得干干净净,再一样一样地挑选合适的餐具。
只为了尝到最新鲜的、最美味的食物。
她抬手摸了摸因为承受太多触足的重量,而被压倒在沙发上的女人面颊,视线从上方落下去,即便这个角度也不影响她映在那双眼瞳里的美丽。
“利用的时候,就应该先榨干对方的所有价值——”
她故意用人类的唇齿发音,与女朋友此刻难得被戏弄得有些狼狈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掌心下的那张脸不知因为羞耻还是情动而冒出热意。
暖和了她微凉的手心。
“杳杳,”她微笑着提醒,“我们这都还没开始呢。”
第73章 答案
舒窈再次因为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而受苦。
如果她还只是个普通人, 或者是像邮轮上刚刚产生能力异变的时候,身体素质极差、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很轻易就可以在这些过度的感官刺激里失去意识。
现在却不同——
经过特殊部门训练、与无数外勤时遇到的【寄生种】进行各种近战和远程战斗的身躯兼具力量和柔韧度, 精神阈值也大大地提高。
简而言之。
她好想晕过去。
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比从前的任何一次, 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触足如何用一枚枚吸盘, 挑起她的羞耻与情潮,表面上的肌肤, 没有一寸不带它们的气息。
危险的吸盘和触足尖甚至还探到了她的耳廓边缘, 像是人的手指一样曲起, 抚过着她的耳朵软骨,小小的吸盘探入内侧的软肉, 给她一种要被微凉感觉钻进脑袋里的恐惧。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眼泪无意识地渗出, 被堵住的喉咙里也发出很压抑的呜咽声, 可是却不再试图再用精神沟通的方式阻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