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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8000米(101)+番外

作者:YY的劣迹 阅读记录

【火钳刘明。】

【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不禁让屏幕前啃着鸡腿的我留下了咸味的泪水。】

【拉倒吧,是兄弟比赛还睡过头,也太不走心了。】

二兵是没看见这句话,否则肯定要大叫冤枉。昨天晚上他们本来打算像何棠江一样申请外宿提前到场的,可辅导员愣是不同意,那能怎么办?三人好不容易进了攀岩馆,可走到场地内的时候才发现,观众人数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多。

攀岩馆的准备的不到一百个座位,此时已经被坐了大半,在这一大半人中有不少是比他们先行出发,前来一睹社长风姿的“负雪社”校内成员,然而,除此之外,肖丁还发现了其他眼熟的面孔。

“甄学长?还有这几位是?”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三排的甄一笙,还有他旁边略显眼熟的几人。

“学长——”

甄一笙将食指虚抵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低声说:“现在在场上比赛的,是何棠江。”

是何棠江?!

肖丁这才看向比赛场地,场内高达五层楼的室内岩壁上,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选手像一颗小小的钉子,钉在外凸的岩壁上。观众席上的旁观者们看不见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因为用力而布满青筋的手臂。

他吊在离岩壁顶端只有一米,却足有120°角度的倾斜面上,双脚甚至已经脱离岩壁,只靠一只手紧抓着岩点!

肖丁只看了一眼,心就悬了起来。

“他要掉下来了吗?他要掉下来了吗?!”

他不断地追问着身边的人,似乎可以预感到何棠江支撑不住失力下坠的那一幕。

“已经支撑了两分钟了。”坐在甄一笙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皱着眉,“我宁愿他现在放弃,下面还有速度赛,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不如节省一点体力。”

“你是……”

因为室内光线昏暗,肖丁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说话的这个人。然而此时的直播间里,已经有忠实的粉丝凭声音认出来了。

【是姗姗!他也来看糖主播比赛了。】

【哇,那在现场的人岂不是可以一下子见到糖糖和姗姗,羡慕。】

【我在现场,说实话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糖糖吊在那块倾斜面上已经有三分钟了,我只希望他快点放弃,一百多斤的人呢,胳膊受不了的!】

显然,观众中也有人持有和禹山山一样的看法。

难度赛的岩壁会设置多个障碍,而此时的何棠江正是卡在了冲顶前最困难的一个关口——一个宽五米长两米,可抓握的岩点极度分散的120°倾斜坡上。因为之前攀爬时脚下落点的失误,他整个人与岩壁分离,虽然及时抓住了剩下的一个岩点稳住了身形,没有立刻摔下去,但是显然坚持得越久对何棠江后面的比赛越不利。

“这只是预选赛。”禹山山不满道,“他的成绩已经足够进入下午决赛了,现在继续僵持只是浪费时间。”

他说的是僵持,甚至不是坚持,显然十分不赞同何棠江这种无谓的做法。

何棠江三个舍友面面相觑,作为纯粹的外行人的他们无法做出准确的评价,肖丁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旁边却有一个人先于他开口了。

“可是,如果这是在真正的登山中遇到的情景,糖浆要是现在松手,会送命的吧。”

他的话让所有人一愣,齐齐向他看来。

禹山山脸色一变,一副看起来很火大的模样看向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二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又不是你们专业人,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没必要生气吧。”

“我让你再说一遍,如果——”

“如果是在真实的登山环境中,你们现在要何棠江松手,就是要了他的命。”旁边有人插嘴,接过了话头。

“刘砾。”甄一笙看向说话的前“常青会”社长,“你的意思是,何棠江将这次比赛错误当成了真实的登山环境在处理?”

“错误?”刘砾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何棠江是登山运动员,攀岩只是他训练的一部分,而不是他的主项。对于一个登山者来说,将每一次攀登都当做真实的攀登,当做不可放弃的最后一攀,这才是他的本能。我想何棠江恐怕已经忘记了现在是在比赛,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掉下去。”

“可是这里是比赛啊,掉下去又不会怎么样。”旁边有陌生人插口道。

“‘掉下去又不会怎么样’。”刘砾紧盯着岩壁上的何棠江说,“对于一个登山者来说,这才是最要命的想法。”

“他动了!”

只见悬在岩壁上足足有五分钟的何棠江,终于有了动作,他用力晃动起自己的下身,凭借唯一的抓点用类似荡秋千的技巧,让自己的两只腿再次与岩壁紧贴,并试图勾住其他岩点,然而这并不容易,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何棠江双脚用力一蹬,翻阅过了这个120°魔鬼领域!

他登顶了!

全场安静了足有数十秒。人们沉默地看着那个在岩壁上僵持了许久,如今正力竭地趴在岩壁顶部大口喘气的青年,许久,掌声热烈地响起来。

“你、你没事吧?”

旁边等待的工作人员将他拽到平台上,解开何棠江身上的绳扣。他试图扶起何棠江,却在触碰到对方的右臂时听见一声低呼。

“嘶——”趴在地上浑身湿透的青年苦笑一声,“这胳膊现在好像动不了了。”

“医生,医生!”

何棠江被送下了平台,送进了医务室。

在场的医生替他检查后,说:“肌肉拉伤,应该是最后一个动作,右手发力撕裂了斜方肌。你现在是不是胳膊抬不起来?”

何棠江失落地点了点头。

医生说:“我先给你冰敷,一会还要去医院查一下。”

何棠江问:“那下午的比赛?”

医生狠狠瞪他一眼,“还比什么比?不好好养一两个月你这个胳膊都别想动,你知道自己刚才在上面挂了多久吗?你该庆幸肌腱没有断裂,不然下半辈子都别再想攀岩了。”

“可是我的冠军……”

“冠、冠、冠!”医生给他冰敷包扎的时候,用力按了下拉伤处,疼得何棠江差点一个激灵跳起来,“你先保住胳膊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吧。”

医生见他疼的不说话了,这才坐下,开始写药方。

“我再给你开点药,记得自己去药房拿。”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想起这里不是医院,推了下眼镜,“我会把药方给组委会,让他们给你配。”

“不、不用这么麻烦吧。”

何棠江话还没说完,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并伴随着工作人员无力阻挠的声音。

“你们,等一下!我说过,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唉。”

何棠江瞪大眼睛,看着闯进来的这一群老老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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