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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8000米(60)+番外

作者:YY的劣迹 阅读记录

然而,现在我想去救人时,这只受伤的腿却成了拖累。

“妈的,废物!”

我忍不住骂了脏话,狠狠捶打着大腿,唾弃自己的无用。

“彭宇峰,你在哪?彭宇峰!”

呼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应,我心中渐渐涌上最不详的猜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簌簌声。

“彭宇峰!”我惊喜地转身。

一张黑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你在喊谁?

是滕吉·夏尔巴!

这时候看见一个活人,给绝望中的我莫大鼓励。

“其他人被埋在山坡下了,快打电话叫人来救援,你有带手机吗?”

这个夏尔巴人摇头拒绝了我,失望与愤怒几乎使我失去了理智,就在这时,他开口。

“他们没有被埋住,他们在那里。”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见了道路另一旁的陡坡,当我迈着瘸腿一步一步挪过去的时候,心脏几乎从喉咙眼里跳出来。巴士车被卡在了悬崖边的两棵巨树之间,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滚下几十米深的崖底。

我能看到彭宇峰的后脑勺,他还在原来的位置,右胳膊以奇怪的姿势探出破碎的车窗。他昏过去了,难怪刚才我怎么叫也没人回应。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幸运儿被甩出了车厢,他们此时也围拢了过来,对着处境危险的巴士车和车上的人们皱起了眉头。

“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掉下去,是不是该去看一下情况?”一个同行的白人女性说,她是巴士里唯一一个女性,也是最幸运的一个乘客,几乎没怎么受伤。

“太危险了。”另一个人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打电话寻求救援,刚才的直升机应该还没有飞的太远。”

“来不及。”滕吉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指着树干,“树干已经有裂痕,不会超过十分钟,它们就会彻底断裂,车里的所有人都会摔死。”

其他人脸色变了一变。

滕吉说:“我去救人。”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开始系登山绳,我就看见他单手迅速地结好一个双套结,挂上锁钩,确认了固定点后就准备下降。

“我需要一个援手。”

滕吉的目光看向仅有的三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我,那个白人女孩,还有另一个白人小哥。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唯一的女性怯怯地开口。

“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

“与我一起下降,搬运伤员。”

“不,这不可能。”白人小哥喃喃道,“你刚才说树干已经支撑不住了,再加两个人的重量岂不是送死?”

“我不会站在树干上借力。”滕吉说。

“可这是几乎九十度的峭壁,你难道要一直把自己挂在山壁上救人?”

“所以我需要一个体重轻的同伴,他上树将救援绳索捆绑在伤者身上。我负责在山壁上搭建保护点并接应伤者,剩下的人在上面将伤者拉上去。”

滕吉说出了他完整的救援计划,并暗示我们:

“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分钟。”

他需要体重轻的人。

那个白人小伙听到这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轻,我有80KG呢。”

“我去。”

“让我来。”

我和女孩面面相觑,她瞪了一下眼睛,随后笑道:“拜托,不要告诉我你比我还瘦。”

“呃,我56KG。”

“好吧,我认输。”女孩指了指我的右腿,“但是你受伤了。”

“没事,不疼。”

说实话,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我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那小伙子尴尬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也来争夺一下这个名额。

“‘江河’和我一起下去。”滕吉说,“80KG的那位先生,请你和这位女士一起在原地负责接应伤员。我想你力气应该很大。”

小伙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滕吉看向我。

“你会结绳吗?”

“八、八字绳还是会一点的。”我紧张地反问他,“我会的不多,有影响吗?”

“足够了。”

滕吉露出一个笑脸。在这个情况下,唯有他的笑容依旧保留着安抚人心的神奇效力。他伸出手来,迅速地给我系好下降设备和登山绳,整个过程用时都不到三十秒。

现在我们俩握着绳子,走到悬崖边。我的脑袋不断嗡嗡响,心里总想着一会要是动作失误了怎么办,要是搞砸了怎么办。那可是一车的人命!

“你不用考虑其它。”滕吉拍了拍我的肩膀,“保护点由我搭建,下降绳索的长度我来帮你掌控。‘江河’,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专注脚下,确保将救命的绳索套在所有伤员身上。这里只有你能做到,拜托你了。”

他的前半句话让我的心迅速着陆,后半句话又给予了我挑战困境的力量。

我是被信任的,并且被期待着。

“好。”

使命感让我的肾上腺素飙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最后看了眼滕吉,松开了手,下降悬崖。

作者有话说:

彭宇峰(质问):是不是看买我股的人太多,怕我涨停,所以黑幕我?

韩峥(面瘫):连续三章没有戏份,已退出A股。

滕吉:?

阿歪:前、前排发行滕吉股~滕吉帅爆!

幕后赢家·三股持有中·糖先生:今天买哪个好呢?

by纯洁的友谊股市

第40章 尼泊尔啊(四)

何棠江很怕高。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这个毛病, 然而在他把自己挂在悬崖上的这一刻,恐高症再次跳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他的身体只依靠登山绳系着悬挂在半空, 脚下就是几十米深的悬崖, 不时有碎石从头顶两侧掉落下去。除了手与脚几个着力点, 根本没有其它可以借力的位置。

风很大, 吹得绳索不断发出簌簌的声音,何棠江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挂在空中的腊肠。

“准备好了吗?”作为保护者的腾吉就在他三米远的斜上方,比起何棠江,这个把自己挂在悬崖上的夏尔巴人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他一手紧抓着自己的下降器,一手控制着何棠江的放绳。

“我们再下降两米,你试着落到其中一棵树干上。”

何棠江分不出心说话,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试图咽一口唾沫缓解自己的紧张, 却发现身体已经紧张得连唾液都不分泌了。

何棠江目光紧紧盯着逐渐逼近的树干, 脑海中闪过了一百种树毁人亡的场面, 他觉得自己有点犯恶心了。

“我们还有五分钟, 需要救出五个人,一分钟一个来计算,我想时间还很充裕不是吗?”

腾吉突然下降了自己的高度, 落到何棠江的附近, 将自己手里的救援绳递给他。

“他们在等着你呢,‘江河’。”

何棠江接过绳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彭宇峰的背影。

他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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