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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母(穿书)(147)

楚源嗯了一声,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嫌恶,“若非太医向朕回禀,道淑妃情志郁结,不利于养胎,朕总想着还是禁足为好。”

禁足固然是一种惩罚,可也算得保护,连乔虽不会主动对孙柔青出手,但别人若想作怪,她也未必会拦着。从某种方面而言,倒是现在这种自由的状态更好些。只是孙柔青这回迥异往常,居然十分安分,也没有依仗身孕到处显摆,倒让连乔颇以为怪。

她轻轻笑道:“太后娘娘的病好不容易缓和了些,陛下还是善待淑妃为益,淑妃再有错,她腹中也是您的亲生子,陛下不能不爱惜自己的子息。”

楚源睁开眼,轻拉起她的手道:“阿乔,你实话告诉朕,淑妃这次闹出身孕的事,你心里是否不大好受?”

连乔眼眸微低,再抬起时已有点点泪光,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轻松适意,“臣妾固然会因淑妃之事有所嫉妒,但陛下并非臣妾一人之夫婿,陛下也不可能仅与臣妾一人孕育子息,但只要是陛下您的孩子,臣妾都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呵护,不容有失。”

楚源拢住她的秀发,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感叹道:“难为你这样懂事。你放心,无论淑妃的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咱们的孩子,永远都是朕最最爱惜的孩子。”

两人正柔情蜜意的絮语,就见崔眉匆匆进来,伏地道:“陛下,合欢殿来报,淑妃娘娘腹中绞痛不止,想请您过去瞧瞧。”

楚源上过一次当,哪能再上第二次?他淡淡道:“朕已经歇下,懒得折腾,让太医过去看看便是。”

说罢,却见崔眉站着不动,楚源顿时眉立,“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原来真不过去呀?崔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忙应了声喏,快步退出。

楚源将纱帐放下,拉着连乔共卧,简单说道:“咱们睡吧。”

看到皇帝这样赌气般的行为,连乔虽心中好笑,总得表示一番关切,“淑妃妹妹在冷宫吃了不少苦,身上难免七病八痛的,陛下也不知道体谅。”

“病了自然该请太医,朕又不通歧黄之术。”楚源皱眉道,“崔眉服侍朕多年,如今却也越来越不懂事了,这样的小事也拿来打扰朕。”

“皇嗣为大,淑妃虽为戴罪之身,崔公公到底不敢轻慢。”连乔笑道。

一语提醒了皇帝,“朕只是许她安然待产,可没说赦免她的罪责,等这个孩子生下来,该发落的朕一样会发落。”

连乔听着他那硬邦邦的声调,心中只是不以为然:皇帝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将来又是什么样?他向来是善变的。等孙柔青平安生下一位皇子,皇帝对她的态度难保不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110章 多作怪

有孕的嫔妃多数娇气些,连乔也没十分在意,这一夜与皇帝皆睡得很沉,谁知次早崔眉又来禀报,说孙淑妃并非仰仗身孕邀宠,而是实实在在的出了毛病。

楚源立刻着靴下床,叱道:“既这样怎么不早来回禀?”

“不是陛下您让别打扰的么?”崔眉声音委屈,可见做好人难,做皇帝的近侍更难,除了挨骂就没半点好处。

楚源无言,只得匆匆从他手里接过穿戴,准备前去合欢殿看望孙氏——孙柔青腹内毕竟是他的孩子。

连乔心内虽然惊骇,面上却比皇帝镇定些,安慰道:“陛下莫急,臣妾和您一道过去瞧瞧。”

两人乘着步辇来到合欢殿,就看到低头的宫人们来来往往,手里捧着湿巾面盆,隐约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楚源的脸色不禁白了些,大步踏入槛内,问道:“如何了?”

徐、杜两位太医正在方桌旁斟酌药方,见到皇帝连忙行礼,说道:“淑妃娘娘昨夜腹中绞痛不断,还有些见红,微臣们着实费了一番精神。”

孕妇见红可非小事,楚源眉间更显隐忧,“那淑妃的孩子有没有保住?”

徐太医忙道:“陛下放心,淑妃娘娘出血不算严重,眼下已然止住,只需好好静养几日,想来应该无碍。”

楚源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劳大人了。”

因徐茂庭为太医院之首,又是孙太后特意吩咐过来照看的,楚源对他也颇为礼遇。

不一时,穆氏等人也赶了来,照例的询问过一遍,这才转向可怜的孙淑妃。

孙柔青病容惨淡躺在床上,身下盖着一床薄被,也没人胆敢掀开,说不定里头还有血迹,恐怕污了皇帝龙目。

众人勉强问了几句,见她答话亦是有气无力的,可见受的罪不小。

自从孙淑妃有孕,杨盼儿重新厚颜巴结起她来,也不怕遭人嫌弃,当下便望着连乔道:“听说昨夜淑妃姐姐喊痛要求见陛下,是贵妃拦住了不让人通传,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她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连乔都不知她听的是哪个变了样的版本,也懒得与她争辩,反正此事全在于皇帝的态度,她纵想挑拨,也须过了楚源那关。

杨盼儿只当她心虚才不敢正面回答,愈发追问不休。

楚源不耐烦的喝道:“都住嘴!淑妃病的这般,你还只顾些有的没的,若再扰攘不休,朕便命人将你掌嘴二十!”

杨盼儿果然怕了,悄悄闪到一边去。

看来皇帝也被愧疚之心所折磨,才将气撒在杨盼儿头上,连乔冷淡的想着。她昨夜可是劝过了,是皇帝自己不愿过来的,所以连乔并不觉得对不起人。

穆氏关切的问道:“淑妃好好的怎么会见红,可是冷宫里遗下的后症么?”

太医们还不及作答,弄箫就悲愤跪下,“正为此事要请陛下与皇贵妃娘娘做主,主子她虽在冷宫里遭了些罪,太医们皆说无碍,昨夜之所以突发急症,是有人故意暗害所致。”

她仇恨的望了眼连乔,依旧跪着说道:“皇贵妃大约不知,有身子的人碰不得寒凉之物,可娘娘最近的饮食之中,却多有茭白、瓠子、苋菜等等,主子素性粗枝大叶,咱们也都是懵懵懂懂的,若非太医问起,大约咱们还被蒙在鼓里。还有,咱们主子的体质有异,沾不得菊花,可昨日花房偏偏送来一盆绿菊,若非如此,主子大概也不会发作得这样厉害。”

她将孙柔青半截袖子挽起,只见臂上密密麻麻起了许多红色的小疙瘩,如同疹子一般。众妃顿觉一阵恶寒,忙转过头去。

“这御膳房和花房可都是由连贵妃掌管的……”穆氏犹疑着看向皇帝,“陛下您看……”

连乔自认不曾做过这些事,但眼下证据确凿,孙柔青的惨状也不是装出来的,她只能先服个软再说,“臣妾一时失察,还望陛下降罪。”

杨盼儿潜在角落里,幽灵一般的出声,“臣妾看不见得,贵妃娘娘平日里多谨慎妥帖的人,怎么到淑妃就疏忽大意起来,恐怕是见不得淑妃平安生产吧!”

她冷不丁嗤了一声。

宫里永远不缺搅浑水的人,连乔没有动怒,只是脸色更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