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废将军后(50)
“快一个时辰了。”
“……”关氏瞪着她,迟早气死老娘。
年锦语笑着挨近,“娘,给子鸢姐姐挑东西呢。”
“你还知道是给她选东西,一个时辰里大半个时辰在想别的。”关氏没好气,没出嫁就胳膊肘拐出去了,嫁了人后更是张口闭口相公。
“我担心相公的伤。”年锦语将陈林恩的事简单说了下,关氏的神色也跟着慎重起来。
“这种手法冒险的很,早年你外公在营里时,有士兵受伤,军医也这么试过,恢复后走路一瘸一拐,一到下雨天还会痛。”而且切骨之术,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娘,我想帮相公。”年锦语抿唇,再难她都想试一试。
“娘给你寻几个江湖人士去南疆,那地方险恶的很,多出些赏金应该会有人愿意。”关于疼闺女这件事,关氏而是二话不说的。
“往后子鸢姐姐有娘疼,就太好了。”年锦语在脑袋在关氏肩膀上放了放,“先前去莫府,我看子鸢姐姐不大习惯。”
“她是受了太多苦了,性子也与以前不同了。”关氏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莫子鸢性子温婉,是个平易近人的,但如今她不与她们亲近了,唯独是与鹤渝相处时,脸上才会有些笑意。
“娘,若是我的话,经历那样的事,也会性情大变的。”年锦语拉住她的手,“所以我们对子鸢姐姐好一点,慢慢地,她就会好了。”
“那是自然,你大哥娶妻,我也不求她多富贵,只要与你大哥和和美美的就够了。”关氏说着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眼底掩饰不住的遗憾,唯独是阿语,宠爱了十几年,却不想在婚事这关上绊了一跤。
关氏的想法也很简单,年家也不仰仗谁,娶媳妇只要是品性好,家世不是最重要的,左右年家护得住。
可嫁女儿不同了,她希望女婿能够护得住自己的乖宝,自己好生养大的孩子,自然不希望她受苦。
母女俩好不容易得空出来,为莫子鸢挑好了布匹后,又去了银楼挑选首饰,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年家要大办一场,一些礼节上的东西,关氏也力求做到最好。
到下午时,五月里的太阳照的人都有些困意,母女俩道别后,年锦语又拐去了点心铺子,想买点给相公带回去。
才扶着素练的手下马车,街边就走过来一个带纱帽的女子,险些撞上了她们。
阿符快速的拉开自家姑娘,看向女子,隔着纱帽也瞧不清模样,只看衣着清瘦的很。
“抱歉。”女子微微颔首,似在打量年锦语,很快就转身离开。
女子的装束引了年锦语注意,燕京城中无人作这样的打扮,买好点心回了侯府,她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相公。
“像是南边的装束,但又有些不同。”年锦语简单提了句后,提及下月大哥和子鸢姐姐的婚事,“要从莫府出嫁,但那边人不多,子鸢姐姐的嫁妆也没有那么厚,我娘想着,家中再添一些,不能委屈了她。”
顾明渊听出她的意思,“你想添多少?”
“先前送了贺礼,我再添一些给年家那边送过去,让大哥给子鸢姐姐,相公觉得如何?”
“你决定就好。”
亭子内风徐徐,暖意流动,无形中人的心情都会跟着舒畅不少。
再往回一想,顾明渊发现自己呆在书房内的时间已经少了许多。
眼前忽然多了块散发着酥香味的点心,年锦语期待的看着他,“相公快尝尝,这很好吃。”
顾明渊咬了一口,酥脆中夹杂着奶香味,又有杏仁的芬芳,却仍然不及眼前的人清甜。
视线忽然暗了下,只见年锦语站起来,伸手为他遮挡了斜下来的夕阳,自己还踮脚往亭子外看角度,模样逗趣又可爱。
顾明渊抓住了她的手。
年锦语一愣,回过头来,冲着他笑着,人朝他面前侧了侧,张开一只手,“看,我遮住了。”
余晖从她脖颈间投过来,将她那缕缕碎发衬的发亮,而即使是背对着太阳,她脸上的笑容仍然那样的灿烂。
这么幼稚的遮挡行为……她做起来,总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时光飞逝,也就不再觉得难熬了。
察觉到他在走神,年锦语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没站稳,顾明渊的手往回一拉,她就扑向了他。
更快的,他扶住了她的腰身,抬头间,就亲吻住了她。
瞪大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相公会主动亲她。
顾明渊轻啄了啄,声音微暗,“把眼睛闭上。”
年锦语听话的闭上眼,感受着逐渐加深的吻,手也不自觉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夕阳西下,无人侍奉的亭落内,薄薄的纱幔被吹起,映衬的是那俏红的小脸蛋。
生涩而勇敢的迎合……
直到不远处脚步匆匆而来,听到动静的顾明渊转了下轮椅,将没反应过来的年锦语遮在了自己身侧。
严进走到亭子外,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往前了,于是他就站在亭子外,“将军,陈林恩带着阿慈已经出了镇子,往潜阳方向去了。”
说着,严进不自觉朝顾明渊身侧看去,好奇怪,少夫人平时看到他都会打招呼啊。
脸颊红红,连嘴唇都是红红的年锦语没好意思抬头。
顾明渊轻咳了声,“他们要在外面过夜了。”
“我已经让人盯紧,若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出手。”严进总觉得这空气里有一股腻死人的感觉。
齁甜,好难受啊。
“过了今夜,他们到潜阳后,应该还会往北。”等他们到了真正的落脚点,也能再做打算,看看是否要前去拜访。
说完后见严进不动,顾明渊冷声,“还不走?”
“……”严进垂了垂眼眸,“将军明日可要回都城营。”
“回。”
严进得了回复后,马不停蹄的就走了,待过了拐角撞上云梳,见对方有点脸红,关切道,“云梳姑娘病了?”
云梳手里端着已经凉半截的燕窝羹,“严副将要不要喝?”
严进低头看了眼小盅,这不是给他的吧。
“已经凉了,得再温一盅给姑娘,严副将方便的话要不喝了?”
“刚才怎么不送过去?”严进端起小盅一口喝完,“这不还是温的么。”
“……”云梳从他手里拿过小盅,“温的也不行!”他就没点眼色?
严进摸了摸鼻子,哪里不对劲?
夜幕很快降临,严进从都城营回来,禀报了这几日的情况后,顾明渊早早歇下,预备明天清早前去。
只是不等他去突击检查,黎明的侯府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