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怀了我的崽(49)
陆风让陆七去忙自己的事。
过了小会,仆妇送药来了。药是陆七请天字一号房的仙君给开的。凡人的那些方子对他根本没有作用。汤药闻着就是一股极苦的味。陆风喝过两次,头一次喝的时候,真的有种魂魄都要从躯体里飞出来的感觉。
当时他险些晕过去,然后叫仆妇趁乱里占了好些便宜,清醒过来的时候衣衫凌乱,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
陆风道谢,接过药碗,看了一眼那仆妇还在跟前,“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退下吧。”
他话语里没有留任何余地,仆妇只能很遗憾的往了他脖子下的身躯一眼,退到了外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风闭着眼把药给喝了,喝完之后两眼发黑,人几乎都坐不住,几乎瘫倒在床榻上。
过了小会缓过劲来了,去拿放在一旁的水,发现水是冰冷的。
好坏都是对比出来,以前享受曲冉冉对他的好,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天下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心安理得到了现在,才体会到里头的心意。
他缓了口气,仙君开的药,很有作用,除了喝下去能把人逼得两眼发黑之外,该有的作用全都有。
冰冷的水难以入口,最终被他一把丢掷到地上。
曲冉冉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了,平日里不管如何,她都会到他面前。
以前不觉如何,现在才知道她的好处。
躺了小会,陆风觉得自己身体比方才要更多了些力气,他起身给自己换上衣裳。自小锦衣玉食的人,做这些最基本的事,都有些笨手笨脚。
收拾妥当,他拉开门往外走。
他喜欢外面不同于凤鸣山的风景,但看不起那些碌碌忙忙的凡人们。所以养伤的这段时日,他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和凡人们有什么来往。
客栈内死了人没太久,客人也不是太多。正好合了他的意。
他往楼梯口那儿走去,一头撞上正好下来的卫流锦。
卫流锦的伤势这几天好了大半,她本性好动,在屋子里头待不住。伤势好转,就憋不住的想要往外头走一走。
两人一碰面,看着彼此青白的面皮。不约而同的想起最近一次见面来。
卫流锦望着陆风,忍不住耳朵边响起那震天响的几声屁。
脑子里想着,连带着眼睛都往他屁股上瞧。
陆风脸色发白,也想到了那次肚子的翻山倒海。见卫流锦两只眼绿油油的看过来,他忍不住夹紧了腿。
两人诡异的相对无言。
这时候,楼梯口上传来了玉珠落盘的声音,“你好了?”
这话不知道问谁,一时间两个人全都往声源处去看。
陆风听陆七说起过天字房的仙君,他也曾短暂的见过,不过都不是正式的会面,后面事情不断,他也就记不太清楚了。
入目处是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两道长眉下,两泓平静深邃的清波。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他的底细。孤天高月一般泠泠的挂在天际,俯瞰众生。
卫流锦低头下来,嗫嚅道,“好多了。”
仙人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转向了站在对面的陆风,脸上起了点别的兴趣,开始仔细打量。
陆风身体僵硬,那目光落到身上,像是在掂量他到底几斤几两。
顿时他心下属于年少人的高傲喷涌而出,抬头径直对上仙人的双眼。当对上的那刻,他就后悔了。那双蔚然的眼睛看到他之后,原本的打量转成了另外一种让他如鲠在喉的忽略。
少年人想要一较高下,却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对手给抵到了泥土里。
陆风自小自持出身,神鸟后裔,相貌天资都是他高傲的本钱。现在这个本钱,被人踩在脚下,而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楼梯口的仙人,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陆风一人垂首站在那儿。
卫流锦等到天枢君离开了,才敢抬起头,见到陆风身形僵硬的站在那儿。
“你没事吧?”
站着的人突然红着眼睛回头瞪她,两眼里全是愤恨的味道。
这没来由的敌视,把卫流锦给吓了一大跳。
陆风也不和卫流锦说话,径直转身离去。
曲冉冉处理完手头的事,太阳都要落山了。七月怪事多,尤其游魂的事儿一般都不会上来就喊打喊杀,都要好言相劝,劝不动就威胁,最后才是动手。
回到镇子里,就看见许多法僧已经准备开始道场了。因为有这些法僧在,原本入夜就躲起来的凡人们,也敢出来看热闹。甚至还有小商贩也大着胆子,把摊子摆出来。不和往日一样畏首畏尾了。
陆七给她用了传言符,说陆风问到她了。养伤的病人脾气不好,对着外人还收敛一二,对着自小一块长大的人,指不定什么脾气都发出来。
陆七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凑到陆风面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曲冉冉相当的赞同。经过了上周目,她深刻感受到,做老妈子不会得到男人的感情,男人只会把她永远的当做老妈子。
估摸上周目,她最后给陆风来的那一下,陆风自己都没想到。谁能想到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竟然还能对他动手。
她漫无目的的在外散步。已经过了立秋,初秋的天还是保持着夏日的习惯,天黑的比较晚。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一排排的灯蒿立起来。
那些灯蒿都是游魂的指引,指引他们到超度施食的地方。
她买了一串油果子,找了个地方坐下,那边水陆道场已经开始。法僧们的超度和平常僧人们不太一样,淡淡金色从道场上腾起,打着旋风冲上天际。
她一整根油果子吃完,拍了拍手,站起来准备到别处去看看。
“阿冉。”
曲冉冉听到陆风的声线从背后传出,有瞬间的怔忪。她回头一看,就见到他站在那儿。
因为这段时日的养病,他身形瘦削了不少。原本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宽大。
“你不是在休养么,怎么来了?”
曲冉冉坐着没动。
陆风向她走了几步,袍服在他身上越发的松松垮垮,行动间都有了摇曳生姿的韵味。
曲冉冉不知道陆风发得什么神经,她看着他行动间步履不稳,也没半点去搀扶的意思。上周目犯过的错,二周目就不要继续犯。
男人的贱骨头,一旦惯出来了,想要他改掉,简直难上加难。
陆风走到她身边坐下,“这几日你都去哪了?我都没有见到你。”
瞧,没有人可心的伺候,这就想起她来了。
对于不爱的人,她清醒的很。就算有再多的甜言蜜语和无微不至,她都能一眼看破这里头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