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怀了我的崽(63)
左辅不幸正是后者。得了道的人,清心寡欲,若是有什么念想,那便是提升境界,以求有朝一日可以登上天梯,直达天界。
现在要他开口就问男女之间的事,左辅脑子里头,把话语来来回回想了好几回,终究还是难以启齿。
他上回正经和女子打交道,是一千年前了。
至于徐子兰和卫流锦这几个,他都是当做惹人厌烦的蚊子苍蝇,只能说得上是打发,不能称得上打交道。
即使这么长时日,没有和女子有过任何来往,左辅还是知道,和女子,尤其是刚刚见面的少女,说话是不一样的。
该怎么说呢,难道说,“我家神君肚子里有孩子了,和你有关吗?”
“神君有孩子了,却不提孩子母亲半个字,你可否知道缘由?”
“为什么神君不肯提起你,难道是你始乱终弃,还是神君不辞而别?”
真的能逼死老家伙。
光是想想,几乎就能把左辅这些年的修养给炸的四分五裂。
曲冉冉奇怪的咦了一声,到现在为止,都是她在说。这个冰块脸皱着眉头,满脸的仇大苦深不说,还欲言又止。
“你要是有话和我说,就直接说吧。”曲冉冉难得生出了点同情,“如果实在说不了,写出来也行。但是不要比划,我看不懂这个的。”
说罢,她同情的目光落到了冰块脸的喉咙上。
左辅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这是被当做不能说话的哑巴了。
他清了清嗓子,决议迂回的打听一二。谁知她盘腿坐到了地上,手臂撑着下巴,“你的衣着打扮,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个人好像啊。”
“其他人都不是你们这样的。”曲冉冉撑着下巴,见到那张皱眉的冰块脸上,顿时就变了个颜色。
看来搞不好是真的是了?
应该不是吧,虽然这少女看起来,的的确确秀美无双,但神君也不是个见色起意的啊。神君入凡间才多久?满打满算,怕是一个月都没有。
凡人成个亲都不止一个月呢。更别说,怀揣个孩子!
但他卫流锦那儿说,那一众人里头,只有她和眼前这个两个女子。难道还有别人?
左辅嘴里不说话,但是脑子里却精彩纷呈。
不对呀,这种事,神君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
高洁习惯了的上神,早就是孤天高月,哪怕就是他和右弼,千年来,也只能是高高的瞻仰。早已经对凡尘里的那些东西不屑一顾,怎么可能和那些浑身都是恶臭欲念的男人相比!
可是孩子怎么来的?
想到这儿,左辅的脸又黑了。
顿时头痛欲裂,偏生面前还有个凡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还要保持世外高人的姿态,不能抱着脑袋。
曲冉冉看着面前这个白衣人,人看起来年轻,一张年轻的脸俊美出尘,但是端着个老头子的架子。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红,再接着由红变紫。
蜀郡的变脸都没得他精彩。
“我说,你找我,应该是有事吧?”曲冉冉忍不住了,“这在梦里,就我和你。”
“有什么话直说。”
她说着,手掌往两人之间比划了下。很有豪气万千的气势。
这话不说还行,一说那白衣人的脸色更古怪,他看上去有些纠结。
“你、你知道天枢君么?”
左辅实在过不去自己那关,只能挑了个觉得稍微温和点的开口。
“你问这个做什么。”
曲冉冉挑了挑眉,扬唇笑道,她人盘腿坐在茵茵草地上,连带着双手也抱在胸前。
这豪迈万千的姿态,看得左辅眼痛的厉害。
“你回答我便是。”
曲冉冉笑了,“你们穿的衣裳挺像,该不会是他那儿的人吧。”
紫薇宫的袍服样式和其他修仙门派的不太一样。即使颜色材质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左辅心里咯噔一下,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一脚把老脸给蹬开,“这么说来,应该是有些交情了?”
曲冉冉的笑声更大了,她毫无顾忌,“如果你要问,我可以和你说,我和老神仙的关系关系不比寻常。”
左辅疑惑的眨眼间,不必寻常,怎么个不必寻常法?
他纠结了下,干脆直接问了,“你们做什么了?”
曲冉冉笑得高深莫测,“你说呢?”
左辅依旧满脸茫然,离开红尘太久,已经弄不明白凡人打的这些哑谜了。
曲冉冉眉毛扬了扬,丝毫不管面前这披着年轻皮囊的老家伙如何头痛欲裂,“当然是那种关系。”
之前,他们的事儿,同门师兄师弟都知道。后来他走了,同门们也知道他们分了。至于为何,当然是为了陆风。
老神仙性情高傲,眼睛里也容不得沙子。陆风这边,她已经有了眉目。不可能立即完全放弃。
两人没办法达成一致,他也不愿意再被她哄,糊里糊涂的就这么当做不知道。也只能分道扬镳。
这种事说起来还是有点伤心,老神仙和陆风不一样,陆风不管再怎么狗,她从来没有半分怅然若失,只觉得狗男人欠鞭子抽。对着老神仙,她剩下愧疚和怅惘。
不过这愧疚和怅惘也没有充斥她整个身心。
毕竟人活世上,情爱只是调剂,不是主角。男人就是这么想的,女人最好也这么学,否则下场是不太好的。
所以左辅看到她脸上有些许遗憾和失落,还想再看仔细点。那点遗憾和失落在那张动人的脸上,迅速的沉入到寂静里。除了点蛛丝马迹,其余的再也寻不到了。
左辅不由得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他没涉足过这些情情爱爱,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痴男怨女爱起来,恨不得惊天动地。
爱得激烈,恨得更地动山摇。现如今两人分开了,算算时日,这也没过去太久,不至于相忘于江湖了吧?
曲冉冉啧了一声,“当然是睡了!”
她言语直白到惊人,紧接着话语毫不留情,“连这个都听不懂,你几岁了?”
照着以往,左辅必定是要怒斥这凡人的不知天高地厚。但现在他耳朵边上,轰隆隆的天雷不断,根本顾不上问罪。
他下意识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不记得了。不过我们见面才……”曲冉冉比了比手指,“就那么一两个时辰就那样了。”
话语刚从她嘴里出来,下刻左辅一个趔趄。亏得及时在旁边变出个大树扶着,才不至于在曲冉冉面前摔个大马趴。
他神情古怪至极,看上去似哭似笑,“才见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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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冉冉点头,她看出来了,面前这个白衣人,一定是天枢君的手下人。怎么,万里迢迢的跑过来,是来问天枢君的贞操如何没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