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180)
商州知州如数家珍地说完,傅朝瑜听完之后,发现其中有一个离这儿还不远,旁边甚至还有个湖,傅朝瑜问:“你们这儿可有什么诗人词人?”
“有的有的!”
“那最近便可以造势了,修建些亭台,请几个文人墨客泛舟游湖,写些诗稿印出来,全当是给你们商州宣传了。回头有人来这做生意,官府可以引导他们去各处游玩。”
商州知州挥手,让旁边人都记下。又见傅朝瑜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这儿路不方便走,若是都修上路,说不定还能吸引游客,到时候红火的可就不止这一处水泥厂。”
他跟商州知州友好的交流了一下“要想富,先修路”的核心观念,画了个好大的饼,将商州知州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当天便与工部下了订单,说是要再修几条路,不用朝廷给钱,他们商州来付。
郑青州听说此事之后,哪里不知道是谁在从中作祟?
好个傅怀瑾,上头没人压着便开始作妖,把人家好好的个知州给忽悠地找不到北了。如今一下子修那么多的路,若是日后不能回本,人家还不得恨死他?真是没被毒打过,不知道“明哲保身”这ʟᴇxɪ四个字的分量,早晚有一日,他要被自己的随心所欲给连累死。
人家钱都给了,工部也不能不管,连夜抽调人手先给傅朝瑜去擦屁股。
商州一带的百姓这段时间都听到动静,纷纷过来打听。得知京城要在他们这地儿建厂,往后还要招人进去做工,附近不少人都想给自家人问问招工的标准是什么。
有些人不敢开口问,见旁人过来打听的时候也悄悄站在后面,不想工部的人却都格外和气,只说招工要求不高,最主要一点便是家世清白,未曾作奸犯科,其次便是身强体壮,若是能识字就更好了。
“这里做工还要识字呢?”
傅朝瑜同他们解释说:“普通的工人并不需要识字,不过这工厂要招成千上万人,大抵每十人便得分一组,推选组长,想做组长肯定是要识字的,否则便记不了账。”
说起识字,众人便想到京城里头那个永平书院。若是他们的孩子也能在学校里头读上几年学,回头也是能识字的人了。下回再遇上工厂招工,岂不轻轻松松便能进去?
众人遗憾:“可惜小学没有开在咱们这,要不咱们的孩子也能识字了。”
傅朝瑜信心满满:“若是永平学院初见成效,推广到全国也是早晚的事。”
他瞧着皇上对于教育民生之事总是牵挂的。
话虽如此,然而众人仍是不信。若是真有成效那也是惠及有钱人,寻常百姓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水泥厂建得如火如荼,又一日,傅朝瑜竟然收到了陆晋安的信。陆晋安外放之后,傅朝瑜同他也有过几次通信,这回比以往不同,陆晋安请他代为照看一位益州通判。
陆晋安在信中提到,这位通判过两日回京述职,他已嘱咐家中代为照看,但恐家里不愿插手,遂拜托傅朝瑜也代为看顾些。此人性情刚毅果决,因在益州时秉公执法判了一桩案子,似乎得罪了吏部的某一位大人。
陆晋安知道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但因不忍见其被权贵倾轧,故而来信。若是吏部真对他出手,请傅朝瑜速速告知于他,他自来想办法。
傅朝瑜看过信后,立马叫人打听起来,这两日京城中可有位益州来的通判。
可还不等傅朝瑜这边打听清楚,临泉那边却有了动静。傅朝瑜展信一看,难得地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淮阳王,他似乎未曾招惹过吧?
第91章 祸起(二更)
入秋之后, 每逢日暮前,天儿便开始转凉。
陈淮书四下没寻到傅朝瑜的人,急得都快要上火了, 结果一转头刚好看见这家伙不知何时竟坐在湖边吹冷风。
水雾迷蒙, 波光明灭,坐在湖边的身影没来由的有些萧瑟。
陈淮书没好气的上前:“你跑在这干什么?我都不知找你多久了。”
傅朝瑜回头,幽幽地道:“腿坐麻了。”
陈淮书无奈, 伸手将他拽了起来, 抱怨说:“谁让你在这坐这么久?方才四处寻你都不见,还以为你被仇人给打了呢。”
傅朝瑜低声:“我的仇人还真的挺多的,得早做打算才是。”
“说什么胡话?”陈淮书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
但傅朝瑜很快就遮掩过去了, 问他有没有打听到那位通判钟隶的消息。
“打听到了,还约了他明儿见面。”
傅朝瑜夸道:“还是你靠谱。”
陈淮书哼了一声,知道他靠谱就够了。傅怀瑾这家伙喜欢交朋友, 恨不得把天下的合胃口的人都给结交一遍。但无论如何, 总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生死之交更亲近许多, 这一点陈淮书从不怀疑。
翌日,傅朝瑜总算是见到了这位让陆晋安牵肠挂肚的钟通判。他不是很懂相面,但是这位钟隶一露面, 傅朝瑜几个便不由得肃然起敬。有的人嘻嘻哈哈, 没个正形, 有的人却是天生不苟言笑, 一身正气,钟隶便是后者。
钟隶也是头一回碰到像傅朝瑜他们一样跳脱的年轻人。从前与他共事的陆晋安也年轻,不过陆晋安为人寡言, 行事稳妥,像个久经官场的, 却不似面前这几个意气十足。然而钟隶并未怠慢他们,他从陆大人口中听说过这位安平侯在京城所为,对他格外推崇,因此,两边也算相谈甚欢。
钟隶见多识广,甚至聊起自己以往所办的案子。傅朝瑜等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周文津,甚至想要拉着他一块儿办律学文刊。
周文津顺势说起了自己的文刊,得知钟隶也看过,便知他是同好,感慨道:“若你能留在京城就好了。”
钟隶并不乐观:“只怕是不行。”
这就不免提到了陆晋安口中那桩案子,钟隶自然知道他得罪了人,听说那犯人与吏部左侍郎乃是族亲,因而被判刑之后威胁钟隶,若今日得罪了他,日后必定遭殃。
不过钟隶从未后惧怕。他这么多年积攒的资历一直在,功劳也在,吏部便是出手,总不能将他的功劳也抹得干干净净吧?
傅朝瑜等人对视一眼,没应声。
最近吏部的赵尚书致仕了,三次致仕是都被圣上给驳回了,这当然是正常的流程,等到最后一次才成功致仕。如今吏部由左侍郎代管,他们也不知里头究竟是什么情况。
各自聊过分别之后,陈淮书总感觉傅朝瑜对这位钟隶似乎热情太过了,即便人家确实一心为国,并无半点私心,可他们到底也才认识第一天而已,傅朝瑜为何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事都打听清楚?
陈淮书想到便问,傅朝瑜只道:“别多想,我只是敬佩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