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273)+番外
一辆八匹马拉的车在驿馆外面等着,还有一队千人的军团等在外面。
尉缭和蒙恬早早就出去交接了,嬴政不慌不忙的带着怀瑾坐在驿馆里吃早饭,嬴政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怀瑾道:“你昨夜没睡好吗?”
听她跟自己说话自在多了,也不一口一个陛下了,嬴政欣喜不已:“昨夜高兴得一夜没睡着。”
想象到嬴政兴奋到失眠的模样,怀瑾笑了起来,同时有些自得,想来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自己吧。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夏福进来通传说可以出发,嬴政这才慢悠悠的牵着怀瑾出门。
驿馆外面,燕丹和张良并肩而站。
庆卿站在燕丹身后,韩念和张景站在张良身后,而他们对面尉缭负手而立,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蒙恬和燕国一个将军在不远处,正在打点队伍。嬴政和怀瑾一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大家不约而同的忽略掉他们紧握的双手,然后齐齐给嬴政见礼。
“陛下,秦国的三千骑兵已经在都城外面等着了,此次燕国的田光大人会一同护送我们到边关。”尉缭说着,蒙恬就带着田光过来了。
嬴政认了一下人,就点头表示你们做得好,他很满意。
燕丹看了一眼他们还没有放开的手,接着说:“舍妹燕宁三个月后嫁入秦宫,还请秦王陛下多为照看了。”
嬴政心情甚好,说:“寡人不会怠慢燕国的公主,况且王后心善,她也会替寡人照顾好公主的。公主在秦宫,定不会受委屈。”
话里话外,满满是得意,怀瑾心想他恨不得拿个喇叭到处广播了。
燕丹微微一笑:“不知陛下和赵姑娘的婚期定了何时?燕国必定会奉上厚礼。”
作为兄长燕丹竟然没有替燕宁说一句话,怀瑾微怔,然后又听见张良清泠的声音响起:“良恭贺秦王陛下得齐人之福,只是这婚期莫要撞上了,不然女子较起真来,实在叫人退避三舍。”
这玩笑话被张良娓娓道来,嬴政倒也不生气,只是暧昧的冲她笑笑。
临上马车了,站在后面的小透明张景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她和夏福,怀瑾转身对嬴政笑道:“陛下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和故人道个别。”
嬴政看了张景那边一眼,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怀瑾欢欢喜喜的笑了,看嬴政放下帘子,她朝张景和韩念走过去。
尉缭和蒙恬早骑到了队伍前面,大家都在做最后的检查。
趁着这功夫,怀瑾无视了张良,走到张景面前,笑道:“我要走啦。”
跟了自己两年的小尾巴,这下彻底要分离了。
张景咬着唇,艰难的开口:“你真的要当秦国王后了吗?”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还不恭喜我?”怀瑾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我怎么说都是对你有恩,我要嫁人了你不为我高兴,怎么还是这般表情。”
张良站在一旁,听到她语气中的真心欢喜,知道她已经全然放下了,心中一片冰凉。
他目视着前方,脸上却笑得出奇的平静。
“傻小子,你好好过。”怀瑾是真的准备放下了,对着张景狠叮咛了几句,张景只是怏怏不乐。
又看向在旁边低头沉思的韩念,怀瑾把目光投向在驿馆门口站着的庆卿,两人眼里唯余祝福。
他们都不是当年的庆先生和赵怀瑾,知道对方还活着、过的还不错,就已经很好了。
“告辞了。”最后,怀瑾对韩念说了一句。
最后,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张良,兀自上了马车。
这一走,可能当真是不会再见了。
夏福见主子已经上了车,回身对这几个他也熟识的面孔行了一个礼,然后骑上了马,跟在了嬴政马车旁边。
一切都准备好了,田光打马站在最前面,他举着佩剑大喝三声,队伍开始行动起来了。
燕丹和张良等前来相送的人,皆站在原地目送,直到再看不见队伍了他们才准备离开。
燕王宫随行出来的侍卫有二十多个,全部侍立在后面,燕丹看了一眼庆卿,含笑不语。
“我还有些要事,太子殿下先回宫吧。”张良见燕丹岿然不动,竟像是交代小孩一样交代他。
张良往城南的方向去,张景和韩念见他一动也乖乖的动了。
然而不知从哪个小巷子里又跑出来几十人的队伍,将驿馆牢牢围起来,准确的来说,是围在了张良面前。
张景吓得大气不敢出,然而见兄长只是稳稳当当的站着,笑问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是又有新招了?”
言语中有些嘲笑,燕丹心头恼怒,却维持着好风度,对庆卿道:“先生还在等什么?”
庆卿沉默了一下,刷的拔出剑,这里的所有士兵也跟着一起拔出了剑。
“不容易,这次竟然说动了庆先生。”张良摇摇头,目光竟有怜悯之色。
燕丹道:“今日为了送秦国使团全城皆封,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太子殿下辛苦了,”张良一派从容,他负手站立,看着燕丹。
此刻明明是两军对垒,两人却都带着笑意,看着实在诡异。只听张良道:“上次投毒上上次刺杀,虽说谨慎却难免有些小家子气,今日可算有一国储君的风范了。”
“庆先生,你要和我动手?”张良看过去,庆卿无奈的开口:“燕国终究是燕王父子的,子房你只是个外人,若你今日愿意离去,我必将你护送到安全之地。”
“燕王为了留我舍出一个公主,他的儿子却为了杀我,暴露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张良看着四周的士兵:“早疑心宫中有你的人,眼下看来都在这里了。”
燕丹慢慢往后退,退到了众人后面,定定的看着庆卿:“先生,若你动手,张先生也能走得体面些。”
“庆先生是燕国第一剑客,子房虽承你教导过,可也不是先生的对手。”张良陈述道。
庆卿艰难的开口:“你的弟弟和你的随从,我会护送他们离开。”
张良叹了口气,看向燕丹:“太子殿下,当真要动手,不后悔?”
燕丹匪夷所思:“丹从不开玩笑。”
“好罢。”张良忽然抬头看着天空,这张俊逸出尘的脸,在阳光下有一种通透的美感,像是一块藏于山间的美玉。
他面上甚少有别的表情,常见的就是他嘴角往上扬一点,是没有任何温暖的弧度。
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好似永远气定神闲。但正是因为这份从容不迫,才叫敌人更加愤恨。
庆卿提着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剑举起来,就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意。
燕丹的笑意凝固住了,他回头,看见驿馆旁伫立的城墙,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一百多张弓已经悄无声息的拉开。
他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神色,那些拉着弦的手已经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