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458)+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申培和白生对视一眼,满是不屑,可张师兄坐在这里,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申培清了清嗓子,说:“那位韩王孙很会筹谋,一会儿和阿升一起,一会又去了田假的阵营。你知道阿升和王叔假一直不对付,哪怕是这个关头,两人依然斗着法。”

怀瑾的注意力一下跑偏了,问起了田升的事,申培就叹了口气,面上有些为难和愧疚。

白生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时正是权利交替之际,虽然阿升和田假不和,但也暂时先和谈去对付王贲的大军,谁知田假半道反水,想先杀了齐王嫡子,若能成事他便能顺利复国称王。田假派去杀阿升的,就是那位韩王孙。他先联合阿升,后又和田假去杀他,虽有背信弃义之嫌,但大概他也有自己的筹划吧。”

白生说完,还小心的看了张良一眼,看到他仍是淡淡的笑着,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怀瑾暗暗有些难过,白生和申培都顾着张良的面子,没敢说狠,但光听着韩成的所作所为,怀瑾都替张良感到有些难堪。

“那阿升此时是去了哪里,你们当真一点消息都没有?”怀瑾只好转移话题问申培,他舅舅现在是这片地方的郡守,想来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见四周连一个侍从也没有,申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痛痛快快道:“我从舅舅那里打听到,王贲将齐王建安置在了河内的共地,就把这个消息偷摸告诉了阿升,他此时应该是去共地的路途中。”

“他一个人吗?身边可还有追随者?”怀瑾不禁想到,田升是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娇养小公子,也不大会理财,能吃了现在这个苦吗?

申培说:“他身边还有一些侍从,婢妾和儿子也都跟着。”

“他都有儿子了!何时成的亲?”怀瑾一愣,继而问道。

白生道:“他并没有娶妻,那个儿子是他的侍妾生的。”

想想也是,以当时田升的地位,是齐国的下一任国君,只会娶一个出身名门或者对王室有所助益的女子,恐怕是在千挑万选之下婚事耽搁到至今了。

吃席吃到天擦黑了,浮先生问张良:“你们在哪里下榻?需要我叫人给你们扫一间客房吗?”

张良回答说:“家母曾在临淄置过一个宅子,我们准备去那里。”

说起这个,怀瑾就想到了她小时候在临淄住的那个大宅。可白生告诉她说,因为那个宅子是在田升名下,灭国之后,王族中人所有产业都被秦国收缴了。

怀瑾不无遗憾,那宅子里可还藏了不少金子呢,只盼着别被新住户给发现了。

这天晚上,她跟着张良回去,这座宅子是张良母亲买给他的,有两个老仆人在这里看了很多年了。

这是她熟悉的宅子,小时不知跑过多少趟。

常年没有往这里跑,那两个老仆看见张良都老泪纵横,然后赶忙去打扫房间了。

“嫁了个富二代就是好,哪里都有房产。”怀瑾哼起了小调,随张良坐在堂屋里喝水,刚刚喝了好多酒下肚,她这会脑子有些发胀呢!

张良不解的问:“什么是富二代?”

“字面意思嘛,就是继承巨额遗产的富家子弟,简称富二代。”怀瑾乐得牙豁子都出来了,忍不住唱起rap:“哥是富二代,不是传说那么坏……”

一旁的韩念想笑,便使劲的把头压低了。

张良笑喷,这歌词直白得让人想流泪,敲她的头:“你总是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

晚上躺在了榻上,怀瑾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一轮圆月透过窗柩洒进来,屋里有些清冷。

她第十八次翻身的时候,张良坐了起来:“怎么了?”

“睡不着。”她侧过去看着张良,两人大眼瞪小眼。

张良看了看漏刻,离子夜还差一个时辰,平时这个点她早就睡着了。想着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是身上不爽快吗?”

她其实是有些兴奋,她一踏进临淄,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这里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每天都很快乐。

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她一闻到属于临淄的空气,皮肤感受到从遥远地方吹来的海风,脑海中就自动闯入了小时候的记忆,又高兴又激动导致她失了眠。

怀瑾把心情给张良讲了一遍,张良就掌不住笑了。

“你说现在稷下学宫还有人吗?”怀瑾跃跃欲试,她忽然有了点做贼的冲动。

张良挑眉,月光下他的俊俏添了些邪魅的味道,他说:“你不会现在想去看看吧?”

怀瑾眼巴巴的看着他,张良想了一瞬,把被子掀开了。

怀瑾高兴的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来,她连忙爬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两人穿戴整齐,许是动静弄醒了隔壁的韩念,一出门就见到韩念愣愣的站在后面,已经发绿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一袭雪白的亵衣上还有被窝里的的余温。

“我和夫人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张良说。

韩念反应过来,就说:“可是这个点,宵禁了,外面有巡逻的士兵。”

张良含笑,温柔的说:“无妨,不会让他们看见的。”

韩念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多话,听到张良这么说,他立即转身回了房。

怀瑾就跟着他偷偷摸摸的出门了,两人都穿的窄袖深衣,行动起来很方便。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他们朝稷下学宫的方向走过去,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此时已经快子夜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格外清楚,两人很轻易的就避过去了两次。

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到了稷下学宫门口,学宫被荒废了很多年了,大门上满是蜘蛛网。

怀瑾看看左右,往前一冲,蹬着墙壁跳了过去,落地时尽可能的放轻了声音。

她刚站起来,就看见张良稳稳当当的站在一旁,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的,怀瑾摇摇头,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柱子地板全是灰尘,外面的童生院空空荡荡的,她一走上回廊,地板就发出一声旧木板的嘎吱响。

张良招了招手,让她走在外面,怀瑾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

路过昔日文人聚集的学术馆,怀瑾对张良笑了笑,这里可是张良一战成名的地方。

张良对着空无一人的学术馆,驻足看了良久,然后拉起怀瑾继续往里面走。

接着到了六艺堂,院子里的那座坟茔依然在,上面都长了丈把高的草。

奇怪的是,怀瑾丝毫没有害怕,只有满怀的亲切。左边是他们读书的地方,桌椅此时已经全部被移走,一片空旷。

怀瑾走到当年她坐的位置,脚尖点了点地,六艺堂在学宫最里面,她也不怕说话被人听到了,兴奋道:“记得吗?我当年就坐在这里。”

她又跑到浮先生每天坐的位置,指着旁边说:“你就在这里。”

记忆一下子飞了好远,怀瑾总是被罚字,有那么一段日子,每天黄昏时他就在这里看怀瑾写字,然后两人一起结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