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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549)+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那个人就如此重要吗?怀瑾很想亲自问问桑楚。

“我认为,侯先生心里有你。”英月肯定的说,怀瑾还在出神,她就继续分析:“师父跟我说过,侯先生是一个注定要漂泊的男人,但是他为你停留下来了。”

怀瑾木然的问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走?”

英月卡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也许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让他离开了。”

更重要的事……那么在桑楚心中,她便不是最重要的。

怀瑾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她大约也能明白这个事实,只不过此前两人在一起时她从未思考过这件事,因为她觉得只要桑楚这个人还在她身边,他爱不爱自己、自己在他心里排第几,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见怀瑾沉默着,英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爱侯先生吗?”

她的瞳孔在某一瞬间放大了一些,顷刻间又归于平静,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英月。

爱的起初,是激情;激情过后,是相知;相知了,才是相守。

细想起来,她和桑楚似乎跨过了激情和相知,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

如果说这是爱,但似乎并不纯粹。但若说这不是爱,怀瑾却也不能认同。

阳光明艳,春天的气息清新又温柔,怀瑾坐在檐下,静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桑楚已经离开一个月了,怀瑾彻底放弃了等待,她要回会稽了,项家总不会少了她这一碗饭的。

只是不知道她回去了,项家人知道她的婚姻又黄了一段,会怎么说呢?会不会又想让她改嫁?不如编造一个谎话,就说桑楚死了,她直接当寡妇得了!

在木屋收拾着东西,怀瑾不舍的打量着这个小房子,这是桑楚亲自搭建,一砖一瓦都是按着她的要求来的。

墙上挂着的干花已经失了颜色,怀瑾把花取下来扔了出去。衣服都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得把孩子的玩具、尿布、换洗衣服带上。

打开柜子,里面的金子和头饰都是要带走的,扫了一眼怀瑾发觉原先放在头饰旁边的小罐子不见了。

桑楚雕得两个盛放调料的罐子,一直被放在柜子里,现在却不知所踪了。

是被桑楚带走了?怀瑾愣了很久的神。

直到隔壁一声惊呼,怀瑾急忙赶过去,看见英月抱着孩子满脸惊慌。

莺儿浑身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手上拿着一串豆荚,有好几个都是咬了一半的。

“我把莺儿放在推车里的,就去厨房待了一小会儿……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豆荚……”英月慌得语无伦次。

怀瑾的一颗心彻底被提了起来,她把孩子抱出来,把手伸到莺儿喉咙里抠了一下,莺儿立即吐了出来。

没消化的食物混合着十多颗豆子,一股酸味发出刺鼻的味道。

“你去我那边拿一块金子,骑我的马,立即去请城里的医师过来。”怀瑾连声催促。

英月猛的点头,然后去隔壁房子拿了金子出门。

怀瑾知道食物中毒之后的催吐法,连忙给莺儿喂水抠喉咙。

重复了好几次,莺儿连吐都吐不出来了,小脸苍白着直喘气。怀瑾含着泪去厨房弄了一碗盐水,要给她灌下去:“好孩子,再喝一点!”

如此几次,直到莺儿再也吐不出来,眼睛都闭上了,看着气若游丝。

“莺儿!莺儿!”怀瑾把孩子抱起来,六神无主。

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失去莺儿!怀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给孩子做了两次人工呼吸,又胡乱做了一下心肺复苏。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急救知识全都用一遍。

一刻钟后,莺儿起了高烧,怀瑾急得直打转。

英月终于赶了回来,不过她身后却只跟了一个小少年。英月满脸灰,焦灼不已:“城里的两位医师,一位去邻县了,另一位去看诊了我不知去哪里寻他,就把他徒弟带过来了。”

这个时代医师是稀缺人才,这个小县城还能有两位医师已经烧高香了。

小少年像模像样的摸了一下脉,问了一下情况,就试探着自语:“腹胃病害……应该可以服大黄汁……不对,这是吃了生豆荚,应该用……甘草汁?”

怀瑾见他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岁,满脸犹豫,急得抓住他的手:“你师父去哪家就诊了?”

小少年红着脸挣开,退了一步,讷讷道:“城东大杨树下的张先生,他府上的侍女身子不适,师父已照看了好几日了。”

“张先生?哪个张先生?”怀瑾急得一脸汗,而后反应过来:“是不是叫张良?”

小少年连忙点头。怀瑾如抓住了救星,立马抱上了莺儿出门,驾马离去前她问了英月一句:“家中豆荚是何处来的,你可知晓?”

英月一筹莫展:“我也不知呐,近日我也没摘豆荚回来,附近的邻居也没人上门……”

怀瑾心里有数,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握着缰绳,她直奔城东而去,心中不免愤恨,这事最好跟张良没关系,不然定叫他悔恨终生!

她近年来已很少锻炼,抱着十多斤重的小娃娃,手臂从酸到麻,最后都木了,她差点从马上滚下来。到了地方见木门紧闭,她一脚将门踢开。

张良独自坐在堂屋里看书,神色安然,处变不惊。

“那位医师在哪里?”怀瑾满头大汗,喘着气问他。

张良看了一眼孩子,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扬起眉:“你说袁先生?他正在后面为我的婢女诊治。”

怀瑾不管他,直接往里面奔去,这个院子不过三间房,怀瑾马上就找到了那位医师。

顾不得那个小侍女的满脸惊诧,怀瑾道:“先生请瞧瞧我女儿,她吃了生豆荚。”

医师一惊,立即摸上孩子的脉搏,怀瑾就趁机把刚刚她灌水催吐的事说了。

医师摸着脉,沉吟不语,张良也慢腾腾的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卷书,看上去十分悠闲。

“幸而之前催吐了,不然也挨不到现在了。”医师摸完脉又看了看眼睛和舌头,最后说:“此毒需朴硝汁方可解,可朴硝是个稀罕物,我药房里并没有。”

怀瑾心都凉了半截,这个医师忙道:“我眼下只能用甘草汁先试试,能不能成,也不好说。”

“有劳先生了。”怀瑾出来得急,身上并未带钱,只能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递过去。

医师收了东西,但仍是叹着气,他拿起药箱对张良道:“需得用一下厨房。”

“阿婉,”张良对房里的小丫头亲切的出声:“你带袁先生去厨房。”

阿婉立即就跟着过去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实在不像生了病的。

怀瑾满心都在莺儿身上,她看着孩子紧闭的双眼,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只恨不得这份痛苦放在自己身上。

“阿母只有你了,好孩子,你可千万要撑住……”怀瑾声音尖尖细细的,还带着颤抖,任谁看了都觉得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