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649)+番外
终于说到这里了,怀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对城墙上大声喊道:“若说报恩,你更该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赵高与李斯勾结,害死了扶苏和蒙恬,若始皇帝在,他只怕恨不得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将他千刀万剐!”
此言一出,城墙上士兵们顿时骚动起来,吴腾稳住心神:“这都是谣传!”
“我有证据!当年被赵高偷换的那道遗诏,就在一名叫韩念的侍从身上,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这道遗诏取过来!”怀瑾觉得时机已到,最后拿出赵高送出来的那封信:“况且赵高自己也愿意投降,这是他给武安侯的密信,只要武安侯愿与他平分关中,他便立即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轻软的布帛扔不上去,但吴腾应当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篆,他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赵高已答应帮子婴登基,为什么……”吴腾失神的说道,怀瑾险些听不清。
“子旷,为了咸阳城中千万人的性命,赵姮求你了!”她眼含泪花,即便知道自己是来劝降的,可掷地有声的的话语让她有一瞬间的热血,仿佛真的是为了百姓而动容。
城墙上许久没有声音,吴腾逐渐静默下来,他问:“如果我开城门,你们真的能放过那些百姓吗?”
“秋毫不犯!”怀瑾道,她隐隐有些激动,终于把吴腾说动了。
“你现在任何职位?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吴腾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某种颓然。
怀瑾一时哑然,她只是刘邦厩将的妻子……朝前方一望,她对樊哙招招手。
樊哙听了半晌,刚刚所有对话全都入了他的耳朵,此时怀瑾一招手他立即跑了出来。
“这是武安侯的妹夫,你若不信我的保证,可信他。”怀瑾重重看了樊哙一眼。
三大五粗的樊哙此时反应异常灵敏,他对城墙上喊道:“沛公仗义,在芒砀山时他连土匪都愿意招安,何况手无寸铁的百姓!若是我们的士兵进城伤害到了平民,我樊哙这颗头都可以砍下来!嘿嘿,大人若愿意,到时可亲自动手。大人是个忠直的人,沛公必会封赏你……”
樊哙说话虽有些粗,但因为人长得憨直,听上去格外有诚意。
怀瑾再度开口:“武安侯之所以没有答应赵高,都是因为瞧不上赵高的为人,不愿与他同流合污!否则我们早已进了城。子旷,这样的人,你该相信他。”
吴腾良久的不言,他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似阴雨天翻滚的乌云,让人心头憋闷。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包括追随他多年的士兵,望着他们希冀的眼神,吴腾心中悲凉不已。
他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打开城门,士兵们全都松了口气,然后放下武器下去了。他看向下面,看到怀瑾欣慰开怀的笑容。
“阿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吴腾沉默的问她。
当年,始皇帝征服整个天下,他们跟着一起厮杀,给秦国披上了无上荣耀。如今却是,全天下都在反秦,难道当年是错的吗?
当年……当年有许多朋友,有她、有尉缭、有甘罗、有蒙恬……到了如今,吴腾只觉得满身孤寒,回头无路。
城门里面传来无数的脚步声,樊哙立即跑回去报喜,怀瑾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天理昭昭,因果轮回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7章 回旧地惊现故人子
吴腾迷茫的看了一眼远方,站在咸阳城墙上,总能看到远处的山脉,绵延不断。
他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内使了,守卫了这座城市几乎一生。如今……君已不再,国也将亡,心爱之人早已离世,亲人也都终老,唯剩他一人了。
最后的信仰也已崩塌,又还有什么理由坚持?
怀瑾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下了马:“子旷,我来找你。”
“阿姮!”吴腾站上城墙,抽出剑,朝她笑了一声。
吴腾脸上的肌肉走向并不流畅,是张天生的严肃脸,导致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奇怪,可今天这一笑却是说不出的祥和。
怀瑾不敢动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子旷,你要做什么?”
后面滚滚而来的马蹄声,是刘邦大军正在过来。
吴腾把剑搭在脖子上,对她说:“麻烦你把我的尸首和萝子葬在一起。”
铁剑一横,鲜血溅了好高,他的身体从高耸的城墙掉落,摔在了怀瑾面前。
怀瑾惊呆了,随后立即过去,捂住了他的脖子:“子旷,你这是做什么……”
“大人……”墙洞下被几个士兵押着的简喜挣扎起来,头发斑白的壮年男人竟落出了泪。
城门缓缓打开,怀瑾跪在地上,欲哭无泪的替吴腾止着血,那块写着萝子名字的白旗被她拿过来堵在伤口上,迅速的被染成了鲜红色。
“萝子……”吴腾看着天空,瞳孔涣散开,而后不动了。
“放心,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的。”怀瑾替他合上眼,沉默又哀伤的站在那,身后劲风一起,有人把她拉到了怀里。
张良身上温暖的气息将她包裹住,怀瑾抬头,僵硬的笑了一声:“我没事,好得很。”
刘邦亲自下了马,萧何、灌婴、郦食其等人跟在他的身后,城门口秦兵整齐跪了一排,刘邦慷慨激昂的对他们演说了一番,而后让人给他们发了自己军中的铠甲。
把这些士兵招揽到旗下,刘邦走到怀瑾面前,诚服的一揖:“夫人妙计,救了数条性命,刘季谢过。”
若是开战,至少得死几千士兵,得不偿失。
怀瑾神色淡淡,回礼,而后半低着头回答:“我只是为了我夫君。”
说罢她便走到了张良身后,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城门大开,刘邦带着人进城。
怀瑾让张良找人抬上吴腾的尸身,然后径直去了咸阳宫外面的一处宅子。
穿过一条小巷,怀瑾站在古朴的木门前,微微凝神,她已经离开这里十八年了。
“这是何处?”原伏查看四周,然后看到右边的巍峨宫墙,看起来离此处不过一两里路。
怀瑾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张良,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带着温暖的笑意。
这个地方,曾有他们的回忆。
怀瑾上前推门,发觉门从里面被拴上了,张良回头看了韩念一眼,韩念立即上前。
韩念从袖袋中拿出一根巴掌长的铁棍,往门缝里一插,怀瑾都还没看到他是怎么操作的,那门就突然开了。
想到张良也曾在她面前露出过这一手,怀瑾便忍不住打趣丈夫:“看来韩念的手艺比你熟练啊!”
韩念低下头发出一声笑,把门推开,出乎意料,院子里竟然干干净净。
走进去,竟发现院子东南角有一个鸡笼,里面几只老母鸡正悠闲的啄着地。
“谁曾在这里住过吗?”怀瑾不禁疑问出声。
紧接着她就把屋子的门推开,里面窗户全都紧闭,一片漆黑。张良对韩念使了个眼神,韩念立即先一步进去,将堂屋的帘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