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659)+番外
张良穿好衣服,然后与项伯各骑一匹马,闯入茫茫无际的夜色中。
地上有薄薄的积雪,怀瑾只穿着单衣站在院中,她望着张良和项伯离去的方向出了很久的神。
鸿门宴要开始了么?她忽然有些胆怯明天的到来,她的亲人要和她的夫君对垒,纵然坚定,却也为难。
就如项伯赶到这里,他也是左右为难,举棋不定。
黎明时分张良才回来,怀瑾并未睡深,一听到动静就坐了起来。
张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斗篷的下摆也沾满了泥泞,他正在翻找新的衣服,显然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了。
见她坐起来,张良道:“等会儿我要和沛公一起出发去鸿门。”
怀瑾反映了一会儿,睡意全无,她道:“我也要去!”
张良换衣服的动作一滞,然后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我还想看看女儿。”她不由分说,也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男装换上,然后飞快的给自己束了发。
张良把她按住:“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保证明天就让你见到莺儿。”
“不!”她执拗道,项伯亲口说范增对张良起了杀心,她怎么能安心的待在这里。哪怕知道他会安然无恙,她也没办法只在这里干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4章 披霜踏雪至鸿门
拿她没办法,再劝下去只会耽误时间,张良只好作罢。怀瑾见他头发仍然散着,便把他拉到铜镜前,认真给他束发戴冠。
两人全都穿戴好,颇有种夫妻共上战场的感觉。
望着镜中她紧绷的脸,张良忽笑了一下:“你不要这么紧张,即便范增真的要杀我,那还有阿缠在呢。”
怀瑾板着脸,嗯了一声。
出门前,张良仔细给她绑好斗篷带子,确保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开大门。
外面韩念和原伏两人都等在门外,张良和她上了马,几人往城外疾驰而去。
她身上的斗篷是上等的貂皮,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脖,即便如此,马儿一跑起来,那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
坚持到霸上,刘邦带着一百来人已等在那里。
天边已有曙光,刘邦等人见张良到来,也不寒暄,直接朝着鸿门的方向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便到达了楚营,各人下马将椎帽脱下。
刘邦等人看到张良身边站着怀瑾,惊讶之余有些欣喜,张夫人与项家是血亲,有她在说不定能缓和一下两方的关系。
他们等在营帐外,士兵前去通传,怀瑾安静的站在张良身旁,余光中她瞟到男人堆里唯一一张女儿面——阮离欢。
她身材修长,站在樊哙身边也不输个子。觉得好奇她多看了两眼,而后怀瑾收回目光看向营帐的方向,去通传的人回来了。
“上将军尚未起身,诸位在此多等一会儿。”那士兵说。
此时已日上三竿,项羽还没起身,好一个下马威!
怀瑾有些沉不住气,欲上前质问,张良却拉了她一下,对她摇摇头。怀瑾咬着唇,憋闷的低下头,安静站好。
在军营外站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人过来招待他们,尤其是里面不停有士兵来来往往,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樊哙烦躁,低声道:“沛公,他们把我们晾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不是在羞辱我们?”
刘邦抱着手,挺直胸膛,看着远处阴沉的天空,他无所谓的说:“这个时候了,哪怕给我一巴掌,也得忍着。”
能说出这句话,怀瑾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侧头看着刘邦,却发现阮离欢正看着自己这边,怀瑾的眼神一过去,阮离欢立刻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北风刮起来了,怀瑾终于耐不得了,上前对戍守的士兵道:“上将军何时才起来?你们再去催一催!”
那士兵立即大怒:“你是何人……”
“不得无礼!”远处一声大喝,却是桓楚和龙且一同走了过来。
桓楚挥挥手,让戍守的士兵退开,然后对刘邦道:“宴席已备好,请武安侯入内。”
然而他们只让刘邦和张良夫妇入内,其他人通通被拦下,张良却笑:“其他人不能进,阮将军却是女子,随侍武安侯身旁应当不妨事吧?”
张良的称呼刻意拉开了与刘邦的距离,桓楚看了阮离欢一眼,这人虽穿着戎装,但确实是女子,因此也让人放了进来。
桓楚和龙且带着他们往主帐方向走,桓楚说话间不经意就将刘邦与张良分开,他无视掉刘邦,只看着张良:“子房清减不少,想必这段时间为了武安侯入关劳心劳力。”
“我不过为一厩将,替武安侯管管粮草,何曾劳累?”张良风轻云淡的笑笑。
他们说话都是暗藏玄机,怀瑾懒得咬文嚼字,直接问桓楚:“莺儿是不是也在这里?”
对着她,桓楚的笑容就真诚了许多,他点点头:“莺儿很好,无人敢怠慢她。”
她只恨不得马上去见见女儿,可已经到了主帐,士兵掀开帘子,里面的热气烘出来,顿时叫刘邦等人面上一凛。
项羽坐在主位,范增和项伯分别坐在他左右,另有项庄和项冠陪侍在一旁。
刘邦一进来,先跪在地上叩拜,姿态低下,一时帐篷里的人都有些意想不到。
可项羽却没有让刘邦起来,只是直接看向张良和怀瑾:“张申徒夫妇近来可好?咸阳冬日苦寒,你们何苦到这里来受风霜?”
张良从容应对:“此是次替上将军打下咸阳,苦一些又何妨?”
项羽愣了一下,一旁范增目光似刀:“张申徒分明是替武安侯出力,怎么是替上将军打咸阳?申徒怕是说反了。”
“武安侯得楚国相助才壮大兵马,他西征之时也是打着楚军的旗号前进。上将军在漳水被章邯拖住脚步,不能迅速入关。武安侯先行一步替上将军稳住关内,让上将军无后顾之忧屯兵在这里,是里应外合之计。况且都是楚军,本是一家,何故说两家话呢?”张良款款说来,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范增冷笑两声:“素闻张申徒善辩,今日老朽见识了。”
上头项羽思忖片刻,态度稍改,对刘邦道:“武安侯何故行此大礼,快坐下,席上已备好酒肉,我们边吃边喝。”
刘邦这才站起来,讪笑着坐下,张良也带着怀瑾坐在了朝西的席位上。
刘邦一坐定,就老实巴交的看过去,对项羽道:“去年与将军攻打定陶,我与将军并肩作战,得您照拂,刘季怎会忘掉您的恩德?更不敢有在关中称王的二心。将军若不信,可派人去咸阳城探查。我进关中,一点东西都不敢占为己有,登记了官吏百姓,封闭了仓库,就等着您到来。你若失不信我的话,可派任何人去调查,我手下的人可以替我说好话,可咸阳城那么多百姓,他们总不会都被我收买,上将军只要一探便可得知。”
这话说得何其诚恳,项羽点点头,旁边范增却道:“怀王曾亲口说,先入关中者为王,怎地武安侯就一点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