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665)+番外
路上走了半个月后,张良却突发风寒,在马车中有数十日不曾出来了。
军中十数万人,将领官员有上百个,韩国申徒生病是过了七八天才传到大王那里。
项羽又是赐药、又是派遣医师,怀瑾只道是张良不能见风,只让伸出一只手臂出来让医师把脉。医师把完脉,确是严重风寒,当即开药熬方。
紧接着来探望的,是左尹项伯,但却被怀瑾拦在马车外面。
“怎么?我都见不得他?”项伯挑挑眉,望着车舆上的怀瑾。
怀瑾支着下巴,戏谑道:“他现在不能见风,一进一出的带进寒流,只会病得更重?”
“我和他说句话总行吧!”项伯玩味的看着她,然后朝马车里面喊:“子房,你如何了?”
马车里静静的,半晌,一个略沙哑的声音响起:“多谢关心,只是近日乏力得很,不与你多话了。待我好起来,再同你喝酒。”
“这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项伯吃了一惊。
怀瑾无奈的摊摊手:“病来如山倒。”
项伯只得作罢,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然后准备离去。他还没走两步,迎面看到范增带着一个老者走过来,他只好先停住脚步。
范增走上前,道:“听闻申徒病了,我找了一位医术高超的长者来替他瞧一眼。”
怀瑾警觉,行了一礼,慢慢说:“多谢范先生美意,只是大王赐下的医师才刚瞧过了,再看别的医师,岂不是信不过大王派来的人?”
范增立即说:“两位医师都看一下,岂不更稳妥?大王看重张申徒之才,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夫人请开门让医师进去吧。”
范增说话坚决,仿佛是知道了什么,非要见到张良不可。
怀瑾正有些急,后面项伯再度走回来,笑道:“张申徒之病不可见风,还是算了吧,刚刚医师已开了药。若是这服药吃不好,再把您这位医师请过来。”
“如此一来,耽误时间,还是现在看吧。”范增丝毫不让,锐利的直视着紧闭的马车:“两位医师共同诊治,才能知道更确切的病因,张申徒还是不要讳疾忌医了。”
怀瑾搜肠刮肚都想不到怎么阻止范增,只好柳眉倒竖,只好祭出刁蛮无理:“哪有你这样,非逼着人家看你的医师?我偏不!范先生请回!”
范增恼火一阵,随即说:“张申徒不肯就医,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说罢他不再纠缠,转身就走。
见他一走,怀瑾立即把项伯叫上前,恳求道:“阿缠,恐需要你襄助!”
项伯满脸疑惑,怀瑾把马车打开一条缝,示意他进来。项伯毫不犹豫进了马车,可一进马车,里面却只有一个满脸忧色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张良的某个侍从,叫韩谈?
“子房呢!”项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怀瑾讪讪笑了两声:“刘邦回封地,他前去相送。”
“他是又在密谋什么!”项伯不愧与张良多年好友,虽不知张良计划,却也能知他一二想法,他顿时气急:“我都已经替他进言,让阿籍把汉中也封给刘邦了,他还要做什么?”
“真的只是送一送,你们现在把韩成软禁在这里,还怕他跑吗?”怀瑾笑了两声,全天下都知道韩成是张良的君主,也听说过他三番两次表明对韩成的衷心,他若真为了刘邦一去不回,恐怕顷刻间就会沦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假仁假义之徒。
“送一送,直说就行……”项伯说到这里掩了口,直说……那也要项羽和范增都同意才行。
半晌无言,项伯最后没好气的说:“范增都走了,你还怕什么!”
怀瑾摇摇头,把他按在车里耐心等着。
一刻钟后,范增和项声一同出现在外面,听到项声询问的声音,怀瑾无奈的看着他,眼神满是哀求。
项伯无可奈何,不耐烦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项伯从里面出来,项声和范增都是一愣,项声问:“子房如何了?可有大碍?”
“死不了!”项伯生硬的说,任谁都能听出那话中的怒气。
项声瞟了一眼范增,低声道:“范先生跟我说,子房不肯看他荐的医师。”
“子房不愿意看范先生带来的医师,有什么奇怪。”怀瑾走出来,面色清冷:“鸿门宴那会儿,范先生一心想杀我夫君,谁知道这个医师又是安得什么心!”
项声面上大为尴尬,范增则十分恼怒,他问项伯:“张申徒在里面可好?”
项伯深吸一口气,嚷道:“病得嗓子都坏了,人都起不来,还好什么好!行了,我们别在外面聒噪了,走吧!”
他不由分说把项声和范增都拉走,怀瑾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就松了。
军中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范增来这么一次应该就不会再来了,毕竟他又不是围着张良一人转的。
回到马车上,见到韩谈低眉顺眼的脸,怀瑾道:“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当做的。”韩谈并不敢居功。
午时,马车外面有人敲窗,怀瑾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到是思之端着一碗药在外面。
咸阳宫被烧,附近的宅子也付之一炬,思之和甘琪都被她带在了身边。
把药端进来,怀瑾像模像样的嘱咐思之:“这几日的饮食都清淡些,申徒吃不了味重的东西。”她刻意提高音量,让靠得近的士兵都能听见。
而一回到马车里,她就把那碗药倒进了痰盂中。
马车门窗紧闭,光线暗淡,怀瑾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出汗了。
见韩谈坐的端端正在,她想到了韩念,于是便问:“韩念去齐国是做什么?”
韩念是与张良同一日出发的,两个人去的却是两个地方,那天张良走得匆忙,许多事都没交代清楚。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韩谈却道:“我不能说,等大人回来,您问他吧。”
嘴竟然这么严实!怀瑾笑了一声,也没追问下去。
马车颠簸中,渐渐到了天黑,军队停下扎营。怀瑾这时便派人去把阿燕找来,莺儿不愿见她,她也暂时不能离开这辆马车,只好通过阿燕的嘴听些女儿的事。
怀瑾半个时辰后才见到满头是汗的阿燕,给她倒了几杯水,阿燕才缓过来,笑道:“营地太大了,来得慢了些。”
“莺儿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怀瑾问道。
阿燕和前些日子的回答没有区别:“小姐整日只在马车中坐着,也就大王来看她的时候才有点笑模样。”
据阿燕所说,项羽每天吃完饭都会去看看莺儿,那也是她一天中唯一会说话会笑的时候。
想到这里,怀瑾对项羽隐隐有些感激,心情也就更加复杂了。
此后路上行走半月,即将要到彭城。这一路好几次都差点露馅,最险的那次是项羽宴请韩成,邀张良作陪。
怀瑾几乎快瞒不下去了,幸而项伯在旁周旋才混过去。快到彭城的前一日,张良终于回来。
不回来也不行了,进城门时必须与百官随行在项羽身旁,要是再不露面就危险了。